“打起精神來孩子，等會就要試訓了，怎麼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表現，讓溫格和阿森納那些該死的英國佬知道不應該這麼對你。”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酒店的早餐吃的不習慣，英國的東西就是垃圾……”
在去阿森納科爾尼基地的路上，皮埃爾的嘴跟連珠炮一樣吐槽，也不知道快70歲的小老頭爲什麼還這麼能說，思維不是一般的敏捷。
“頭，你比我這個年輕人適應力更好。”
昨天換了牀，又一肚子心事，王憷一點多快兩點才睡着，一大早就被皮埃爾叫起來，能有精神纔怪呢。同樣經歷了糟糕的一天，皮埃爾還能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可真不容易，王憷有點佩服，嘴上卻不願意認輸。
“法國軍部真是有眼無珠，像您這麼有戰鬥精神的人才竟然沒有入伍，二戰的時候要是把你招進軍隊，法國也不會輸的那麼慘。”
法國在1939年9月3日對德國宣戰，最搞笑的是宣戰以後他們什麼都沒做，就當無事發生，等德國1940年5月10日開始進攻法國，一個多月的時間，6月22日法國就投降了。昔日歐羅巴霸主輸的連內褲都不剩，一個法國一個意大利，二戰中表現最讓人無語。
“小混蛋，那時候我才幾歲，難道穿着開襠褲上戰場？”
作爲法國人，皮埃爾的榮譽感還是很強的。他顯然不願意踢到祖國的黑歷史，半開玩笑的給了王憷一拳。
“手勁真大。”王憷揉着胳膊嘟囔。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皮埃爾問道。
“沒什麼，我睡一會兒，到了地方叫我好了。”
王憷把頭靠在車窗上，車窗外，倫敦的天空陰沉的可怕……
他們下榻的酒店就在阿森納的新球場酋長球場附近，距離科爾尼訓練基地車程在45分鐘左右，新球場已經竣工，這個賽季是海布里球場最後的榮光，一個時代馬上落幕，下個賽季阿森納就要換新家了，這個新家透着一股石油味兒，冠名權已經賣給了石油爹酋長航空公司。
王憷睡了沒一會兒，就被皮埃爾推醒。
“到……到了嗎？”
“走吧，下車。”
皮埃爾擡頭望着天空擔心的說：“看樣子要下雨，這會影響你的發揮。”
“沒事的頭，英國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下不下還不一定呢。”
王憷扣上衣服的帽子安慰道，臉上也滿是陰鬱。
……
阿森納的工作人員很客氣的帶着師徒二人到了一間休息室。到了10點多還沒見到溫格，皮埃爾開始在休息室來回踱步，皮鞋和地面接觸的“啪嗒”聲讓王憷心煩意亂睡不着。
皮埃爾完全沒有注意到王憷，自顧自開啓吐槽模式：
“這也太過分了，把我們扔到這裡不聞不問，難道不是他們邀請我們來試訓的？”
“這些該死的英國佬真是一點都沒有禮貌，就連溫格來到英國以後都變了。”
“媽的，難道溫格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嗎，昨天在電話裡面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趴在桌子上的王憷無力吐槽，連溫格沒禮貌都要甩鍋給英國人嘛，這小老頭可真不講道理。從到了英國以後皮埃爾就什麼都看不上，指指點點優越感十足。
沒想到皮埃爾越說越氣，一腳踢到了旁邊的椅子。
“咚，”
這下王憷徹底不準備睡了，把墊着睡覺的報紙抹平拍在桌子上：“現在溫格的日子不好過，切爾西早早鎖定了冠軍，曼聯和利物浦形成的第二集團也領先了10多分，歐冠名額四去其三。現在英超還剩下最後一輪，托特納姆熱刺65分稍稍領先，阿森納64分排在第五名，如果最後一輪熱刺贏球了阿森納只能去歐聯杯報道。”
“就應該讓他們去踢歐聯杯，自大狂從來都不會有好結果。”
聽到目前的情況，皮埃爾幸災樂禍，臉上的表情好了不少。
看到恩師的表現，王憷心想你可能難以如願。
他記不住這個賽季英超最後的情況，可前世阿森納在爭四的時候穩的一逼，連年殺入歐冠，球迷都戲稱英超只有三個歐冠名額可以爭奪，因爲打附加賽那個名額是阿森納的。好像到了2018年阿森納才時隔20年又一次沒能進入歐冠，也就是說最後一輪比賽熱刺沒能贏下來。
想到這裡，王憷咂咂嘴，暗想熱刺還真他媽扶不上牆，領先1分情況一片大好，還能在最後一輪丟了歐冠資格，昨天扔掉那張名片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中午在科爾尼基地吃了一頓飯，直到下午一點，溫格才姍姍來遲。
這個時期的溫格頭上還沒有完全花白，筆挺的西裝，淡藍色的的襯衫，紅色條紋領帶款式有些老舊，卻也整齊。
衣服上有些雨水，說明他是從室外來的，剛纔應該在訓練場，可就算這樣衣服還是整理的一絲不苟，說明溫格是一個很注意細節的人，這是王憷對他的第一印象。
“阿爾塞納，到了英國以後你已經丟掉了我們法國人守時的寶貴品質。”
皮埃爾一上來就夾槍帶棒的指責道。
他的話讓王憷白眼狂翻，竟然好意思說法國人守時，法國人的“守時”可是分情況的，工作到了下班時間絕對擡腿就走，想讓他們多留一會兒絕對不可能，其他情況他們把骨子裡面的自由心態發揮的淋漓盡致，根本和守時這個詞沾不上邊。
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溫格明顯楞了一下馬上解釋道：“最近球隊的情況不太好，一線隊有些事情我必須處理，所以忘記了試訓。”
“你還真是個大忙人，叫我們來倫敦，竟然連機票都忘記準備，酒店也沒有安排，如果不是這孩子說想要來看看，我早帶他回梅斯了。”
“什麼英超豪門，試訓的時候竟然連機票錢都捨不得出。”
“怪不得你們現在落後熱刺，如果你感覺不好意思，下賽季可以給我們郵幾張歐聯杯的門票……”
皮埃爾的脾氣真不是蓋的，即使面對在法國足壇很有地位的溫格，一開火毫不留情。
溫格明顯被氣到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可愣是沒有發作，聽着皮埃爾在這教訓他。考慮到兩個之間的地位，一個是法國二流球隊的青訓教練，一個是法國的驕傲，在世界足壇都鼎鼎有名的王牌教練，溫格的表現已經很難得了，這份涵養不一般。
不過看到溫格臉上明顯已經有了不耐煩的神色，王憷就知道，今天的試訓八成不會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