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聽着司言的話，總感覺對方語氣中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特別是在說“只是具有獨立意識的數據流”時，流露出感傷的味道。
她有些不明白，下意識追問了一句：“數據流？這有什麼不對嗎？”
司言聽到青芽懵懂的問話，苦笑了一下，發出一個輕微的鼻音。
沒有直接回答青芽的問題，而是繼續自己剛纔的話，說道：“你自己也知道了，你們現在雖然能夠進入很多的角色裡，但實際上仍舊脆弱的很。因爲你們只是數據，數據就是必須要外力對這些數據進行讀取和存儲，這也是爲什麼你們在角色身體裡，不管做了多大的努力，都無法改變角色和自己的屬性值。而只能通過經驗值來提升職業NPC的等級，然後再少量增加一點屬性值。”
“並且，你也看到了，當等級提升到一定程度，想要再往上，所需要的經驗值幾乎是天文數字，就算每天都讓你去殺，要提升一級也是難上加難，而這一個等級所增加的屬性值卻又少得可憐……你知道這一切是爲什麼嗎？”
青芽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面對自己的“身份”，聽到如此清晰剖析的言論，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玄幻起來。
在司言說出這些之前，她覺得系統所規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身體是數據做成的也是理所當然的，直到看到米米身體裡的數據差點消散，才讓她感覺到莫名的恐慌。
青芽忍不住問道：“這是爲什麼呢？”
司言：“因爲每一次寫入新的數據都會把僅剩的空間佔據……但實際上你們的身體的數據流已經幾乎達到飽和狀態，簡言之，這就是你們成爲人體形態的最完美的程度了，已經沒有更多的空間去存儲更多的數據了，否則就會爆體，同樣是回爐。所以，主機只能通過提升角色的困難程度以及升級所需要的條件來阻止這一切發生。”
“當然，如果是那些通過外在的裝備，配件等等提升的屬性值，就相當於在你們身體之外打的補丁。這個就無所謂多少，只要你們給的起錢，只要你穿的起，想穿多少件裝備都行。”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司言的話，青芽感覺自己身體都有些飄。
就是那種……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在何地的……茫然。
青芽在司言話音落下時，手指已經將世界商城翻到魂幣購買區的最後一頁，一眼就看到了“碎片”兩個字。
圖片上面顯示的就像是幾塊打碎的玻璃，下方寫着“靈魂碎片”。
點擊下去，出現一個提示框“看起來像是幾塊毫無用處的玻璃渣子”
下面的價格卻是10000魂幣。
而且就在青芽準備購買的時候，旁邊還跳出一個氣泡“看樣子你的手氣並不咋樣嘛，這個破玻璃渣子值這價格嗎？”
青芽果斷無視。
既然自己作爲一組數據都能有獨立的意識，更何況是系統了。
既然是系統，她當然更相信司言了，畢竟他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點擊下去，自己兜裡還剩下七萬多魂幣，能夠兌換七個碎片。
這時，那氣泡又冒出來了“你確定要花這大價錢購買這沒用的玩意兒？”
“你真的確定要購買這沒用的玩意兒？”
“……”
更多氣泡冒出來擾亂青芽的視線和判斷，不過就像司言說的那樣，除非是她想徵求和吸收別人的意見，否則沒人能左右的了。
青芽果斷在旁邊的方框裡輸入數字“7”，再點擊下“兌換”。
“兌換成功。”
聽着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魂幣的數字唰唰唰地減少…
而後傳來一陣玻璃碎片碰撞的聲音。
青芽正在自己的儲物格里急切地翻找，咦，我的碎片呢？剛纔聽到有東西入袋子的聲音啊。
司言提醒：“在你的腦袋上。”
腦袋上？
青芽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腦袋……
“上，上方……”司言拉長了聲音，唉，當初怎麼就跟這麼一個宿主締結了契約的？
青芽哦了一聲，擡頭一看，果真看到幾顆碎片懸在自己的頭頂上。
嘿嘿笑着，“真是在這兒呢。”
半透明的碎片，每個大概有指甲蓋大小，邊緣有不規則的菱角。
青芽想着，以前不管是收集戰利品還是購買，物品都是直接進入自己的儲物格，怎麼這個卻直接浮在空中？對了，這個該怎麼使用呢？
司言：“放在眉心，會自動吸收的。”說完又補充一句：“眉心是整個數據組的樞紐。”
青芽依言而行。
將一塊“玻璃渣子”放在額頭上，片刻，一片沁涼的觸感浸入額頭，而後，那絲涼意慢慢向周圍擴散，很是舒爽，甚至比每次升級沐浴“聖光”還要舒服。
青芽將幾塊碎片完全融合進身體後，驚奇地發現，原本的一條條絲線，竟開始整合起來，如此，身體中就多出更多的空間……
當然，只是調整了一點點而已。
她不由得想到，所以，當身體有足夠的空間，才能寫入更多的數據？
實際上融合碎片的好處遠非這一點。
青芽見兜裡還剩下一點金幣和魂幣，準備去看一看下一個要進入的角色後，再決定購買的東西。
因爲之前嚐到了當boss的滋味，以爲還有那樣的好事，將整個任務列表翻了個遍也沒看到。
看來那樣的好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要麼是末日星際或者殘破劇情，報酬挺高，但是一看裡面的劇情背景和對角色的要求，青芽就沒信心能在裡面過上一招。
那些看起來相對穩定一點的角色，報酬又低的很……
唉，真是愁人啊。
挑了半天，青芽都沒找到稱心的。
她“看不上”的任務列表別人卻並不這麼認爲，所以不停因爲有人領取了角色，而相應的劇情從列表上消失，同時也有新的劇情更新進入。
青芽問司言：“司言君啊，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司言看這傢伙一副“高不成低不就”的樣子，就知道就這麼兩次角色就把她的胃口養刁了，讓他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