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的商業網吧終於恢復運行了，花了幾萬塊請杭城的專業工程師搞定的。
人家說了，如果僅僅只是殺毒不做，恢復數據也不做。
除非願意安裝他們的專業的新版美萍網吧系統，他們可以順便幫忙處理病毒，並且恢復網吧主機的重要數據。如果還像之前那樣直接買一個軟件自己弄，那他們不願意管。
如果願意接受系統性服務，而且未來再發生類似事情的時候，他們有義務負責售後。
吳遠猶豫後便答應了，雖然大出血一次，但好歹網吧也有一個正規的管理系統了。
但是他自己筆記本電腦裡面的東西太重要了，他不放心讓別人弄，就專門把在杭城念計算機系的外甥叫回來了。
那個外甥在電話裡面吹得天花亂墜，口口聲聲說能搞定沒問題。
結果回來之後，根本就搞不定，反而讓熊貓燒香越蔓延越多，把吳遠氣得夠嗆，狠狠在他後腦勺扇了兩下。
此時，他正在商業園的賭博遊戲廳內。
生意依舊火爆，都轉不開身了。
新買的賭博機，依舊擠壓在倉庫裡面。
新的店面他已經去找了，但整個商業園真就沒有特別合適的，除非把別人正在做生意的趕出去。
但是……商業城裡面的這些小老闆，都是他賭博廳的常客，如果真的動用手段把人趕走，那在商業園的名聲就壞了，人家或許就不來了。
需要上一些手段了，比如讓商業園的某個老闆輸得傾家蕩產，不得不關停生意，把房子轉租給他抵債。
但那需要時間啊，晚開一天，就少賺一天的錢啊。
頓時間，他望向林逍的東南信息港招牌，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老大，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旁邊的小股東道。
“那能怎麼辦？人家有連書記做靠山。”吳遠道。
這算是他近兩年來最大的恥辱了，幾乎在圈內人都要成笑柄了。
以爲人家一個外來戶好欺負，結果一腳提在鐵板上，丟人現眼。
小股東道：“老大，我敢肯定對方的生意不正常。正常生意哪裡需要這麼多美女啊？”
吳遠目光陰冷道：“暗中盯着它，再找機會！”
現在吳遠是肯定不敢再找林逍他們麻煩了，但讓他徹底嚥下這口氣，也不大可能。
就算你有靠山，我不敢明着弄你，以後找暗着弄你還不行嗎？
你別讓我找到機會。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
“遠啊……”對面手機傳來熟悉的聲音。
“國棟哥，不……吳局長。”吳遠態度無比熱情。
吳國棟道：“還不是，還不是，叫得有點早。”
吳遠道：“板上釘釘啦，李部長都找你談話了。”
吳國棟矜持道：“都是組織栽培嘛。”
組織確實已經找他談過話了，這件事基本上算是定了，難怪他春風得意。
接下來，吳國棟彷彿無意間談到了河沙生意，又聊到他兒子在外面瞎混沒出息，讓吳遠帶一帶他。
吳遠口頭上無比熱情答應了，但臉色早已經陰冷下來了。
好你個吳國棟啊，剛剛扶正，就想要讓你兒子插進我河沙生意，我之前給你孝敬還不夠嗎？現在竟然直接要乾股了？
這羣人貪得無厭，沒有握住他們把柄是不行的。
但可惜，自己那臺筆記本電腦中了病毒，這些重要文件也都變成了熊貓燒香的樣子。
讓他心急如焚。
如果這些文件不見了，那損失就真大了，這些人的把柄就沒了。
想到這個就來氣，那個不爭氣的外甥，折騰了好一陣，非但沒有清理病毒，沒有恢復文件，反而又感染了好多。
思來想去，吳遠別無他法，只能再一次找到了那個中科院的高手。
現在看來，只有這個頂級高手，才能幫他恢復文件了。
他返回房間，用另外一臺電腦登上了QQ，點開了請叫我二狗的頭像。
孤狼：高手，我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中了熊貓燒香的病毒，裡面有一些數據比較重要，你能幫我清除病毒，並且恢復數據嗎？
請叫我二狗：沒空。
孤狼：聽說可以遠程在線弄，可以嗎？“
請叫我二狗：五千。
孤狼心喜，他心理價位一萬，結果對方竟然只開口五千。
後來想想也正常，畢竟這臺電腦裡面東西重要性只有自己知道，這個二狗又不知道，只是正常叫價而已。
孤狼：成交。
片刻之後，二狗通過郵箱傳過來一個軟件。
孤狼：？？
請叫我二狗：遠程控制你的電腦清理病毒，恢復數據。我在A端，給你傳輸過去的是B端。
孤狼頓時陷入了猶豫，這該不會又是一個病毒吧？
二狗那邊沒有任何催促。
孤狼想了好一會兒，這個二狗距離自己十萬八千里，完全不相干的。
而且關鍵是自己電腦已經中了病毒了，就算再中一次，也無所謂吧。
不是說熊貓燒香已經是最兇殘的病毒了嗎？
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叫來了外甥。
“這不是病毒，這就是一個很有名的遠程控制軟件的B端。”外甥道。
頓時，吳遠放心了，然後下載了這個遠程控制軟件的B端，並且點開。
接下來，熟悉的一幕又出現了。
林逍取得了吳遠電腦的控制權後，又再一次進入了DOS系統。
開始了天花亂墜的表演。
只見到代碼飛快閃爍。
無數的英文字符不斷跳動。
表演依舊華麗。
吳遠的外甥也是一個只會吹牛逼的水貨，頓時完全被唬住了。
“靠，這架勢看上去真像是高手啊。”
而對於林逍來說，這次反而是最簡單的。
對於別人來說，熊貓燒香病毒無比的難纏，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格式化硬盤，重裝整個系統。
但對於林逍來說，至少有三種辦法，可以輕而易舉解決。
上一次在商業網吧，他表演了快一個小時。
而這一次。
僅僅只有三十分鐘。
請叫我二狗：搞定。
然後，他退出了DOS系統。
吳遠驚詫地發現，整個電腦清清爽爽，密密麻麻熊貓燒香的圖案不見了。
整個電腦，再一次恢復了流暢。
旁邊的外甥都驚呆了：“舅舅，你……你這是哪裡認識的高手啊？”
吳遠道：“牛逼吧，你跟別人一比，你就是個屁，你這個計算機白讀了。人家中科大少年班的。”
吳遠外甥：“牛逼，牛逼，沒有想到現實中，竟然真的能夠見到這樣的高手。”
吳遠心中記掛着電腦中最重要的文件，於是趕緊把外甥趕走了。
“滾，滾，我有重要事情要辦。”
等外甥走了之後，他打開電腦D盤一個文件夾。
點開之後一看。
裡面密密麻麻上百張照片，其中大部分都不堪入目，牽涉到縣裡的不少官。
其中就包括他名義上的堂兄吳國棟。
他壟斷河沙，其中一個大助力，就是農業局的吳國棟。
這次對方馬上就要上局長了，已經對他露出口風，想要提高分成。
吳遠不敢拒絕，但總不能任由對方這樣獅子大張口下去，所以一定要抓住對方的把柄。
而且這裡可不止一個人的把柄，對於他而言，這臺電腦何止價值幾萬？
這些東西之前都不見了，現在竟然又回來了。
高手就是高手，牛逼啊。
所有被感染，被刪除的文件，大部分都弄回來了。
確定重要的圖片都在，吳遠長長鬆了一口氣。
孤狼：高手，牛逼！真牛逼！
請叫我二狗：再見。
孤狼心中佩服，這個高手還是這麼冷酷。
孤狼：高手，錢我打到你的palpay賬戶裡面啊，我懂，我懂。
林逍在自己電腦裡面，打開一個文件包。
點開一看，頓時眼睛大睜。
靠，我的網站那些圖片，性感，撩人，誘惑。
但都不過線。
你這些照片，隨便找出來那一張，都是真正的十九禁啊。
這就是吳國棟嗎？
你玩得真花啊，長得那麼醜，那麼小，一次三個？
你吃得消嗎？
我追求日均五萬IP，你追求日均五秒嗎？
看着這些照片，林逍心中暗暗說了一句。
“吳遠，你完了。”
………………………………
蕭沫沫今天很煩。
她如同往常一樣上線，首先看二狗在不在線，結果發現他頭像是灰色的。
但沫沫也沒有太在意，因爲之前幾乎每天都是這樣，二狗都是晚上才上線。
於是，她開始自己在網上衝浪。
結果，中招了。
熊貓燒香！
她怎麼都折騰不好。
眼睜睜地看着熊貓燒香的圖像佈滿了整個屏幕。
無奈之下，她只能找來了學校的微機老師，就是林逍曾經遇到的那個。
微機老師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重裝系統。
沫沫的心在滴血，因爲這裡面可是有他和二狗聊天記錄的啊，而且她的QQ就安裝在C盤。
當然，安裝在其他盤也沒用，因爲都感染了病毒，要全部格式化。
二狗那邊肯定有聊天記錄的，到時候向他要。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把系統重裝了。
李芳芳很客氣地留微機老師在家吃飯，對方也沒有客氣。
“不好意思啊，蕭老師，是我技術太差了，否則你電腦的那些文件都能保住。”微機課老師道：“我曾經在商業網吧見到一個高手，那真是如同電影裡面演的一樣。人家根本不需要用任何軟件，更不需要重裝系統，格式化硬盤更不需要。人家直接在DOS的底層系統裡面，把病毒清理得乾乾淨淨，被毀掉的文件全部恢復，當時我們都看呆了。”
李芳芳道：“我們臨山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啊？”
微機課老師道：“人家根本就不是臨山的，是中科大少年班的天才，來柯城探親的。”
李芳芳：“難怪，難怪。”
吃過飯之後，蕭萬里又出門散步去了。
最近他的心情，實在是糟糕至極了。
甚至，整個蕭家都處於失落和沮喪之中，眼看着蕭萬里要上位局長，甚至周圍親戚都已經開始恭賀他了，單位裡面也很多人都已經提前把他當成局長看待了。
結果直接落空了。
吳國棟這個小人要上位了，他蕭萬里反而被通報批評。
所以蕭萬里在家裡覺得憋悶。
李芳芳去採購東西，家裡就剩下沫沫一個人。
她趕緊上QQ，結果驚喜地發現，二狗竟然在線。
落地的泡泡：二狗，我剛纔電腦中病毒了，熊貓燒香，這個寫病毒的人，太可惡了。
林逍冷汗流下，心中痛罵毒霸。
關於這件事情，他已經打電話給李曉勤，讓他們適可而止，別給網民電腦帶來更大的傷害。
現在你們賺取的利益，已經遠超幾百萬了。
如果再這樣肆虐下去，就別怪他公開發布消滅病毒的辦法了。
李曉勤表示，毒霸很快就升級，屆時就能全面消殺熊貓燒香了。
他們是有底線的，會適可而止的。
落地的泡泡：二狗，我們的聊天記錄也不見了，你那邊有備份嗎？“
請叫我二狗：有的。
落地的泡泡：那就好，那就好。
落地的泡泡：二狗，最近我家裡的空氣很壓抑，全家都很不開心。
請叫我二狗：怎麼了？
落地的泡泡：我爸爸和別人競爭局長，失敗了。所有人都覺得是他，他自己也覺得是他。但結果敗給了一個小人，一個贓官。
………………………………
李芳芳經過商場的時候，迎面遇到了周縣長的夫人。
她硬着頭皮，上前道：“大姐，您也來採購啊。”
周夫人冷聲一聲，沒有說話，她不是來採購的，而是以工會主席的身份來檢查工作。
李芳芳訕訕然地走開。
結果周夫人上前幾步，低聲道：“李芳芳，你家蕭沫沫厲害啊，竟然在網上和別人網戀。”
“網戀？”李芳芳一驚。
在這個年代，網戀就意味着受騙。
李芳芳道：“大姐，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家沫沫最乖了，不可能會網戀的。”
周夫人道：“她親口和周成說的，而且還說就是因爲網上的那個野男人，才和我們家周成分手的，李芳芳你的家教真好啊。”
頓時間，李芳芳覺得腦子裡面都要炸了。
東西也不買了，直接急匆匆地回家。
直接衝到蕭沫沫的房間，砰砰砰的直接敲門。
沫沫聽到媽媽的腳步聲不對，敲門聲也不對。
落地的泡泡：二狗，我媽媽回來了，情形不對，我先下了。
然後，他下了QQ。
…………………………
“蕭沫沫，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在和別人網戀？”李芳芳滿臉嚴肅質問。
蕭沫沫小臉一顫，擡頭望向了母親。
平常時候，李芳芳都是對她極盡寵愛，言語溫柔。
而現在，滿臉寒霜。
這是極罕見的。
“你說話啊，你不要想要撒謊。”李芳芳道：“我最瞭解你了，你是不是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蕭沫沫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
“你說啊……”李芳芳嚴厲道。
蕭沫沫彷彿積攢了足夠的勇氣，擡起了漂亮的臉蛋，望着母親的雙眼。
“是的，我在戀愛。”
李芳芳道：“我在問你，是不是和別人網戀？”
蕭沫沫道：“是的，我在和別人戀愛。” шωш✿тt kān✿C ○
她覺得雖然是在網上進行的，沒有見過面，但也是戀愛。
爲什麼要用網戀這個詞，好像很虛擬，我們的感情明明是真的。
“給我斷了，立刻給我斷了。”李芳芳道：“你趕緊上QQ，跟他說分手。”
“在網上談戀愛的，哪有什麼正經人？”
從頭到尾，蕭沫沫一直低着頭，接受母親的批評。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小事上父母都無條件遷就她，很少會發火的。
但遇到比較大的事情，母親李芳芳就會非常嚴厲，很有壓迫感，而這個時候蕭沫沫就不敢出聲。
“泡泡，聽媽媽的。”李芳芳道：“網上的騙子很多的，你又那麼單純，趕緊去和他斷了。”
“我不……”蕭沫沫忽然爆發。
“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我吃多少冰激凌，吃多少巧克力，都要規定得死死的。”
“我有什麼興趣愛好，你也不管，就是逼着我學小提琴，我一點都不喜歡，但還是乖乖去學。”
“我一點都不想讀師範大學，但你說女孩子做老師好，我又乖乖地填報師範大學。”
“大學畢業後，我想要考研，我想要去大城市闖一下。你說要我呆在你們身邊，把我安排到臨山一中教書，我又乖乖答應了。”
“你們讓我和周成談對象，我明明不喜歡他，但爲了讓你們高興，我也乖乖聽從你們的安排和她談對象。”
“現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那麼喜歡的人，你……你又要逼着我分手。”
“媽媽，我真的快要窒息了。”
“你快讓我窒息了。”
這話一出，李芳芳頓時呆了，心如刀絞一般痛。
“泡泡，媽媽沒有想到，你……你竟然是這樣想我的。”
蕭沫沫道：“媽媽，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只能被人騙嗎？”
然後，她直接衝出了家門。
“泡泡，你去哪裡？”李芳芳追了出來。
蕭沫沫道：“我還能去哪裡，我去學校操場上走一走。”
她就是這樣的，就算耍脾氣，也是小小的。就算叛逆，也是小小的。
連所謂的離家出走片刻，也不會走得很遠。
蕭萬里因爲職場失意，家裡呆不下去，到外面散步。
現在沫沫也在家裡呆不下去，要去學校操場了。
李芳芳一個人坐在沙發裡面發呆，最近家裡真是不順，事情一個接着一個。
而且剛纔蕭沫沫的話，也真的讓她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不僅僅是被女兒指責，另外她心中隱隱知道，女兒說得對。
但她還是不放心啊。
自己女兒那麼單純，那麼乖，在網上遇到壞人怎麼辦。
頓時間，一個念頭猛地涌起。
不行，不能這樣做，女兒知道會更生氣的。
我是她媽媽，我一切都是爲了她好。而且我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嗎？
相較而言，還是女兒的感情最重要啊。
於是，李芳芳終於做了決定，小心翼翼走進女兒的房間，電腦此時還開着。
她點開了QQ，選擇蕭沫沫的QQ號。
沫沫以爲媽媽肯定不知道自己的QQ密碼，但是李芳芳太瞭解女兒了，僅僅試了四次，就登陸上了。
儘管試對了密碼，但李芳芳更多的暖心。
因爲女兒的密碼是lffxwl0618，前面字母是她們夫妻的字母縮寫，後面0618是她李芳芳的生日。
媽媽的小寶貝！
媽媽剛纔不該吼你的。
但越是這樣，她越要弄清楚女兒這個網戀對象。
千萬千萬不能被壞人騙了，更不能受到感情的傷害。
打開QQ之後，發現裡面壓根就沒有好友了。
只有一個人，請叫我二狗。
原本這個QQ號有十幾個好友的，現在沫沫全刪了。
這個QQ號，只有二狗一個人。
二狗？什麼破名字啊，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李芳芳心中對他更加充滿了些許的敵意。
接着，她開始看兩人的聊天記錄。因爲沫沫電腦中了病毒，所以聊天記錄就只剩下今天的了。
看了這些聊天記錄，心中更加窩心。
因爲兩個人聊的是家人，是父親蕭萬里。
沒有什麼過線過火的內容，更沒有什麼調情。不過李芳芳還是不放心，這麼一小段聊天內容證明不了什麼，她需要親自去檢查一下這個二狗的成色。
沫沫，不要怪媽媽，媽媽完全是爲了你好。
深深吸一口氣，稍稍握了握拳頭，然後放開。
李芳芳用泡泡的身份和二狗聊天。
落地的泡泡：二狗，剛纔我和媽媽吵架了，有些時候，她真的讓我感覺到窒息。
然後，她等待着二狗的回覆。
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是好人，還是壞人。
很快，二狗回覆了。
請叫我二狗：她很愛你，只是沒有掌握好分寸。
見到這個回覆，李芳芳不由得一愕。
接着，她又打字道。
落地的泡泡：難道我一直都要這樣被控制嗎？完全失去自我嗎？
請叫我二狗：那是因爲她還沒有看到你的成熟，你的獨立。你不能強迫她放手，你應該自我成長，一旦她看到你的成長，她就會漸漸放手了。
請叫我二狗：孩子成長的過程，也是父母讓渡權力的過程。
請叫我二狗：父母和孩子之間的愛，濃度不變，但位置卻會動態平衡。
李芳芳有些發呆地望着屏幕，這和她想象中不一樣啊。
對面這個二狗，不但很成熟，而且很正派。
他說的話，彷彿完全說進了她心裡面去了。
落地的泡泡：二狗，你和父母關係怎麼樣？
請叫我二狗：和你一樣的濃度，但角色不一樣。他們渴望我的成長，甚至……依賴我的成長，把所有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
落地的泡泡：那是不是另類的窒息。
請叫我二狗：有一點，但我很慶幸，我有能力解放這種窒息感，我會努力解放我自己，也會解放他們。
落地的泡泡：怎麼解放？
請叫我二狗：我不斷成功，讓他們不斷的驕傲，積累真正的自信，哪怕這個自信來自於我。
李芳芳覺得對面的這個男孩子，真的很懂事。
落地的泡泡：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請叫我二狗：你父母處於失落之中，你要承擔起更多的家庭責任。從精神和心理上去安慰他們，尤其是你的父親。他雖然在競爭局長中失敗了，但他的人生沒有失敗，反而是另一種成功。
請叫我二狗：環境污濁，但他高潔，難道是他的錯？雖然他競爭局長失敗，但越發顯示他品質的可貴，你作爲女兒，在這個關鍵時刻，要更加肯定你的父親，而且要大膽說出來。他是你的驕傲，他是你的榜樣。
這個時候，李芳芳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再一次涌出來。
好樣的，好樣的！
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
但是我現在敢肯定，你是一個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