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是嗎？”曹老頭蹲在李莽跟前，不復以往的嬉皮笑臉，此時他一臉的冷漠，毫無表情，彎腰將李莽掉在地上的靈劍撿起，目光這纔有了一抹強烈的炙熱。
“……”
李莽沉默着，他此時全身無力，根本就沒辦法說話，就連臉部表情都沒有活動，他動不了。
事實上，他何止是不敢置信，簡直就不可思議！對於曹老頭，他是毫無防備的，再說剛纔對方還幫他殺敵，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下一刻就在他背後動手。
是窺視他的靈劍？還是其他原因？李莽眼睛也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即熟悉又陌生的老人。
“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曹老頭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把靈劍慢慢的放到旁邊那唐門高手的脖子上，嘴一咧，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道：“其實很簡單，我有一個代號，或許你很熟悉，聽到後會很親切，叫做內鷹！”
“噗！”
一顆人頭咚隆落地，一抹鮮血濺射在李莽的臉上。
這鮮血很紅豔，尤其是李莽的臉色此時蒼白如雪，更讓這抹鮮血尤爲顯眼，顯得淒厲。
我有一個代號，你聽到後會很親切，叫做內鷹……
這一句話徘徊在李莽耳邊，是多麼的刺耳，是多麼的滑稽。對於這個內鷹，他曾懷疑過很多很多的人，卻從未想到會是曹老頭，因爲他潛意識的覺得，這個內鷹的身份不簡單、很厲害，可恰恰是這個潛意識，才讓他失去精準的判斷。
如今回想起來，就連李莽自己都覺得可笑。
是的。內鷹是蚩尤安插在炎黃內部的一個重要角色，但不一定說在炎黃也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和實力。
恰恰如此，內鷹的身份纔會隱藏得那麼深。不僅是他，其他人同樣認爲，這個內鷹會是哪個高層，可誰曾回想到會是一個精神不夠正常的九組成員，這個在炎黃大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角色。
……可笑！
“宗老是什麼人。”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李莽艱難的問出自己的疑問。他本以爲，宗易就是內鷹的，但既然曹老頭是內鷹。宗老又是誰？
聽到李莽的問話，曹老頭面色一下就沉了下去，目光閃爍的看着他道：“宗易本是蚩尤最大的一張底牌，如果不是忌憚命運天盤的可怕，我們根本就不會動用。沒料到卻被你小子給瞎蒙上！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我們因爲你損失有多麼的大？”
“……”李莽沉默了。他也沒有力氣再開口。其實他內心哭笑不得。他確實是瞎蒙的，他突然間很想哈哈大笑，但卻笑不出聲。
“所以，你必須死！”曹老頭用上務必的口吻，這也是李莽爲何突然間遭到這麼多人同時刺殺的原因，可想而知。蚩尤對李莽有多麼的恨。
“不過很讓人驚訝，劉俊池那傻子用滅神重狙沒能把你給殺死，在這七人的輪番襲擊下你也安然無恙，更讓我驚訝的是。你居然擁有地品靈劍，這可是好東西，倒是足以彌補我們的巨大損失。”曹老頭愛不惜手的撫摸着手中的靈劍，那是抑鬱不住的激動，甚至覺得一切都值得。
人命並不值錢，宗易曝光又如何，大量同夥被查出又如何，那些以後都可以慢慢的培養，靈劍可就不一樣，這東西可遇不可求。況且，靈劍是他個人的，同伴是蚩尤的，死了就死，儘管可惜，但他不至於說會有多麼憤怒。
“呵呵，其實我很想好好的多謝你，但可惜又不得不把你殺死，黃泉路上，不要掛念我這個老朋友。”曹老頭也發現自己耽誤的時間已經有些多，他的身份還沒有曝光，可不想被人看到眼下的情況。他手中的靈劍動了動，已經起了殺心。
“能不能告訴我最後一個問題！”李莽不甘的打斷，不等對方回答就艱難的開口問：“當初那一場大火，你是不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個問題李莽一直都想要弄明白，因爲事關山海經的秘密，他很關心，非常重視，可惜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
雖然奇怪李莽死到臨頭還問這個做什麼，但現在他心情不錯，也不差這點時間，順口就回答道：“不錯，我確實是丟失了重要的東西。”
“……”李莽心一沉，難道對方知道山海經的存在？
“書籍是我與總部聯繫的安全途徑，而且裡面還隱藏着蚩尤特務的具體名單，卻被一場大火全燒了，如果不是擔心被人懷疑，我當時恨不得把小屁孩烤死！”曹老頭回憶起當初的情景還是一臉的憤怒，當初他真恨不得把小屁孩給殺了，活活的燒死！
“……”儘管臉部抽痛，但李莽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當初問這個問題時，曹老頭反應奇怪，這讓他一直擔憂對方是否知道山海經的存在，如今終於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曹老頭一直酷愛古籍，原來這不過是一場騙局，當初的異樣也不是因爲山海經，而是因爲書中隱藏的資料被毀，這是真相。
這一刻李莽不再有任何的緊張，就這樣定定的躺在地上，麻木不仁的看着眼前的內鷹。
曹老頭把眉頭一皺，他搞不懂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李莽如何還能放鬆下來，難道是已經絕望？他是一個謹慎的人，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當下手中的靈劍就要往李莽胸口刺來。
“嗷！”
突然一聲龍鳴，晶龍從李莽面前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曹老頭的身體衝撞過去。
“轟隆！”
曹老頭感覺身體一震，手中的靈劍哐噹一聲就掉落在地上。他艱難的把頭低下，看着胸口位置被衝破的大洞，噗的一聲嘴裡噴出大量的血跡，緊接着就失去一切力氣軟倒在地上。
曹老頭致死都沒有想到，李莽還有這麼一張底牌。儘管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但他匆匆一瞥還是認出，在他胸口鑽出一個大洞的是一條蛟龍……是水晶蛟龍。當初在張家界出現的水晶蛟龍原來沒有逃，而是被李莽自己藏着。
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快速消逝，曹老頭極度不甘，他的手動了動，掙扎幾下，想要把身邊的靈劍撿起，但終歸還是無能爲力。他身上的氣息漸漸散去，很快就死亡，只是眼睛沒有閉上。
李莽用心念把晶龍收回山海經空間，因爲精神損耗太大，他來不及把自己安置妥當就昏迷過去。
秘院的激烈打鬥還在持續，唯獨這兒死寂一片，劉俊池死了，七個蚩尤奸細死了，內鷹也死了，李莽無聲的昏迷在他們中間，混亂的廢墟讓這一片空間顯得尤爲的蕭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