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我爲義子？
周晗眼皮子抖了抖。
心說這是什麼展開。
“彆着急拒絕，老人家一片好意，而且這可是大好事啊。”
老山羊鬍又湊了上來，開始捧哏。
“老將軍雖然如今退下來了，可麾下義子義女仍然無數，關係和人脈都相當廣闊，以後你就算離開這邊，無論走到哪裡，都能遇到一位哥哥姐姐幫襯，多美哉的事情。”
周晗聽完，眼皮子更是抖了抖。
義子義女遍天下。
這什麼人啊。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周晗也確實感覺有點意思，知道這是邁進一個圈子的機會。
只是這老頭剛坑完自己，他實在無法認賊作父。
於是搖頭道：“我這人不孝順，自私自利只認自己，還是算了吧。”
“看來是看不上我這老頭子啊。”
姚方見狀嘆息。
語氣暗含嘲諷又令人無法反擊。
“姚老將軍言重了，在下還有事，若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周某就先告辭了。”
周晗語氣輕淡的開口。
“才陪我這個老頭子說了這麼兩句話就不耐煩了，算了，走吧走吧。”
姚方就像是個被晚輩氣到的老頭一樣，直接擺手趕人。
周晗掉頭就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背後姚方開口道：“下次帶着蝶娘一起過來看看我，好久沒看到那孩子了。”
“行。”
周晗明知道這老狐狸沒安好心，仍然是乾脆的答應下來。
畢竟……下回是哪回？
剛走門，周晗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他跟姚方後面的態度不好，其實是故意的。
就是想看看這老狐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誰知道這老狐狸還跟他演上了。
這就愈發讓他覺得對方有所企圖。
而這企圖，除了蝶娘，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再看看吧，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周晗心裡冷哼，擡步出了禁靈巷。
……
“不識擡舉！”
周晗剛一走，姚方這邊就暴怒如雷，將手中的茶壺扔了出去，砸在了一個侍女的身上，將她燙的尖叫一聲，頭破血流，可被山羊鬍老者瞪了一眼後，立馬死死的咬住嘴脣，不敢出聲。
“看來這周晗，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啊。”
老山羊鬍也是嘆息。
今天的事情，其實真的只是單純的招攬。
若是換做一個普通的小地方青年，遇到一位手握鉅額資源的退休中將，不得屁顛屁顛同意下來。
例如劉嬋，例如彭梅城，例如勞漢良等，都是如此。
他們想的很簡單，利用年輕人的心思簡單，先把人招攬過來，慈祥仁愛對之，年輕人最容易被這一套矇騙了，很容易就會對姚方恭敬擁戴。
到時候，姚方再試着一點點試探蝶孃的控制方法，這不就水到渠成了。
結果周晗根本不玩這套。
比當初的勞漢良還精！
勞漢良還被他們騙了一陣呢……
“老爺，要不就算了吧，畢竟蝶娘也沒多麼強，一個少將級而已……”
見姚方慢慢消了氣，老山羊鬍開口勸道。
姚方擡頭瞥了他一眼，頓了頓，緩緩道：
“我一直懷疑，蝶孃的血，說不定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能力。”
“不可能！當初姚欣將軍研究過的啊。”
老山羊鬍開口道。
“研究成果是可以使人身強力壯，而那只是一部分血，如果把血喝乾呢，如果把肉也吃了呢，如果再加上五臟六腑呢？”
姚方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老山羊看着他，一種有種前所未有過的陌生感，以及一股徹骨的寒意，突然從腳下升起，順着脊椎，貫通頭皮。
想吃人？
那還是人嗎，與邪靈何異？
“我聽說，新壽縣那邊，似乎出了一些情況？”
姚方沉思良久後，目光閃爍的問道。
“是的，一開始只是當做普通小案件處理的，但是現在事情好像有點升級了，分案廳那邊已經上交了材料。
那邊給出的方案是，先交給劉嬋處理，讓她採取短暫封鎖的方法，然後等姚中將在東山省回來讓她去解決，現在就差鄭司長那邊簽字了。”
“很嚴重嗎？”
姚方問道。
“是的。”老山羊鬍點頭。
如今姚方雖然退下來了，但是鎮靈司的事情，基本上還是他在做主。
“那這件事，多少人知道？”姚方又問。
“這個……因爲是緊急消息，消息還沒傳開……”
“那就傳訊給小鄭，讓他封鎖消息，這件事交給周晗去做。”
“大人，您是想讓他栽在那裡？”老山羊鬍眼睛一亮，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看今天這樣子，他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這麼輕易死，但是不死也要栽個跟頭，到時候要逃就是擅離職守，重大失職，不逃就得請求救援，這求援什麼時候到，不還是我們說了算？”
姚方接過侍女重新遞過來的茶，笑着開口。
老山羊鬍服氣道：“還得是大人啊，這事過後，他就會知道，這鎮靈司，到底是誰說了算，挫挫他的銳氣，下次再見到大人您，就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年輕人嘛，不經歷一些磨難，永遠不知道我們這些老頭子的歲數意味着多大的重量。”
姚方哈哈大笑。
“只是大人，要是他真死在那裡怎麼辦？豈不是再也沒有辦法得到蝶娘了？”
“那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姚方淡漠地掃了他一眼。
老山羊鬍乾咳一聲，尷尬的閉上了嘴巴。
“在派去的除靈衛中，安插兩個我們的人，盯着點就是了，關鍵時刻，提醒他兩句。”姚方補充道。
老山羊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
“周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要淬鍊五臟，確實是沒那麼容易。”
一間拳館當中，周晗正在拜訪這家拳館的館主。
這家拳館在省城內的地位很高，拳館的館主當年在江湖上也有着赫赫威名，不過好在是正義之士，也沒牽扯太多生死之仇，退下後，得以在省城一邊教拳，一邊安度晚年。
周晗這一次上門，自然是想尋找一些能解決自身問題的武學。
自從渾身氣血暴漲之後，他脆弱的五臟六腑已經有些跟不上負荷了，再這麼下去夭壽是其次，說不定他全力動不了兩次手，就自行暴斃了。
關注名爲王平山。
是個身材勻稱的老者，一身唐裝，面目紅潤，看上去相當富態。
他笑道：“我雖然是教拳的，但是你來找我就找對了，我退下武林後，一直在研究此類延壽長生之道，其中五臟六腑是重中之重啊。”
他一邊感嘆，一邊招呼周晗喝茶。
“在我們大羅王朝內，頂級的淬鍊五臟六腑的武學，很少，大多是頂級武學，例如金光寺傳承自西域的大雷音呼吸法，以及龍虎山的龍虎真經，還有真一教的青雲玉鶴功。”
“王老先生手中難不成有這些武學？”
周晗眼睛一亮。
王平山頓時尷尬起來道：“這些都是這些大門派的不傳之秘，老夫自然是沒有的，不過老夫手中確實是有一門武學，專門淬鍊五臟六腑。”
“這門武學，名爲鐘鳴淬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