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煌借青元山大陣之力所顯化的寶相威壓之下,黑煞殿和七殺門兩位護法堂堂主都臉色微變,悄然運轉真元法力抵抗這莫大威壓。
祁樂陽則臉色一沉,冷聲質問道:“嶽煌,你這是何意?”
“祁道友你們帶着那麼多人兵臨城下,又是何意?”嶽煌開口,身後頭頂的寶相也跟着開口,聲音威嚴如雷,迴盪天地羣山之間。
“交出肆意殺戮我祁家、黑煞殿、七殺門衆門人子弟的刑戰七人,然後你親上我祁家,在我愛孫靈臺前上香請罪,否則我們祁家、黑煞殿和七殺門必踏平青元山。”祁樂陽殺氣凜然,氣勢逼人道。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有本事就來踏平青元山吧!滾!”嶽煌聞言臉色一沉,手起法印隔空朝着祁樂陽輕輕一按,頓時他身後的寶相擡起一隻金黃色大手印,朝着三人鎮壓而去。
“好膽!”祁樂陽怒喝一聲,倒是不敢輕視這一大手印,手朝腦門一拍,張口噴出一柄烈焰飛劍,朝着大手印劈斬而去。
站在他身後左右兩邊的黑煞殿和七殺門修士只是金丹後期境界,更是不敢怠慢,也連忙分別祭出法寶,迎向大手印。
“嘭!嘭!嘭!”
巨大的交擊聲如雷在天地間響起,引起陣陣氣浪爆破。
大手印是嶽煌這位掌門親自借掌陣法印引動大陣之力,威力巨大,後續之力源源不斷。
數次交手之後,祁樂陽就知道憑他們三人還破不了此大手印,無奈陰沉着臉,冷喝一聲,烈焰飛劍猛地火焰暴漲,一下子盪開大手印,然後帶着兩位金丹修士捲起一道虹光破空而去。
嶽煌目送三人離去,沒有追擊,而是神色凝重,默不作聲地降落青元殿。
嶽煌一返回青元殿,一道道很早就商議好的應急命令,有條不紊地一一傳達下去。
長河宗和星月宗的宗主很快接到了青元門的飛劍傳信。
兩位宗主看了信件之後,心情複雜,沉默許久,很快有命令從兩位宗主發出。
有一艘艘巨大飛舟從長河宗和星月宗山門飛出,直奔長青城。
長青城裡住着的很大一部分是凡俗之人,還有各地來這裡開商號的修士,真正算是青元門的弟子的並不多。
修仙大勢力之間的戰爭一旦爆發,破壞力極大,那些無辜的人若不提前撤離,一旦戰爭爆發,那就只能成爲陪葬。
絕大部分修仙者在世俗間都有血緣親人後裔,而且世俗凡人是修仙界的根基,所以一般情況下,真有修仙大勢力爆發戰爭,都是允許無關人士提前撤離。
長河宗和星月宗說起來總歸是大梁國修仙勢力,所以青元門一發飛劍傳信,他們還是很快派人前來撤人。
當然,青元門的弟子,尤其是重要人物,想通過這種方式偷偷混出去,那是很難。
就算長河宗和星月宗肯幫這個忙,如今青元門也肯定信不過這兩大昔日同盟。
——
青元殿。
衆人臉色難看。
嶽煌表明態度之後,又立馬派了幾波人悄然離山探路,甚至其中有一人還是金丹長老,但全都斷了音信,甚至金丹長老的魂牌很快就破裂了。
“此趟來的除了祁樂陽這個老畜生,必然還有其他元嬰修士藏在暗中,監視我青元門,如此才能封鎖得密不透風!他們還真夠狠的,竟然不容我們走脫一位種子弟子!”刑戰臉色鐵青道。
“不幸中的大幸,道明二十二年前遠赴他方磨礪,尋找機緣,多少是給我們青元門留了火種和希望!”蕭鴻儀道。
“獨木難支啊,只有道明一人難當大任!”嶽煌搖搖頭,接着很快又臉色猛地一沉,道:“蕭師弟,今日開始,你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孤注一擲閉關衝擊元嬰境界。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青元門這麼多年不斷加固完善的護山陣法,沒有數年時間,他們休想攻破!”
“沒錯,現在只有蕭師兄突破成爲元嬰修士,我青元門纔有一線生機。”刑戰沉聲道。
“可惜後山那座古傳送陣殘缺破損,我們無法修復,否則不管那古傳送陣把我們傳送到哪裡,多少也是一條生路。”煉器殿殿主孔叔定嘆氣道。
“是啊,若能把古傳送修復起來,我們就可以將弟子源源不斷傳送過去!只要門人弟子還在,總有一天能報仇雪恨!”內務殿殿主塗守業說到後面,咬牙切齒,目中盡是恨意。
塗守業話音還在大殿裡迴盪,突然嶽煌手中所託的磁玄山似乎微微亮了一下,接着嶽煌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整個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掌門師兄!”衆人見狀都心頭一驚。
“不是祁家他們!現在長河宗和星月宗還在撤人,他們多少還是要顧及名聲,不會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而是我通過掌控的磁玄山法印,發現有五位金丹修士和兩位假丹修士正踏上青元主峰,朝大殿而來。
其中有一位金丹修士應該是前些年僥倖踏入金丹大道的邵世瑜,兩位假丹修士則是莫永芝和萬灩。但隨她們三人一起來的又是誰?竟然都是金丹中期修士!”
嶽煌見衆人面露驚色,一邊解釋,一邊大手一揮,青元大殿之門緩緩打開。
大門一打開,衆人看到七位女子正遠遠朝大殿走來。
其中有三人正是掌門提到的邵世瑜三人,還有四人絕大部分人都覺得頗爲面生。
那四人自然就是柳巧蓮、姬文月、藍雪和魯紫英四人。
商芮沒有出面,左東閣閉關衝擊元嬰大道事關重大,她必須留守天劍峰,爲他護法。
柳巧蓮四人基本上深居簡出,尤其結丹後的這二十多年,幾乎就沒離開過赤焰峰和天劍峰。
本來她們六年前商議後決定繼續低調蟄伏,只讓閉關成功結了金丹和假丹的邵世瑜三人代替天劍峰和赤焰峰一脈出面爲宗門做事。
但現在祁家、黑煞殿和七殺門三家兵臨城下,大戰一觸即發,她們自是不可能再低調蟄伏下去。
“見過掌門,見過諸位長老!”柳巧蓮和姬文月領着衆女子徐徐步入大殿,對着嶽煌和衆長老斂衽行禮。
“你是柳巧蓮,你是姬文月,你是藍雪,你是魯紫英,你們,你們竟然都已經是金丹中期了!”饒是嶽煌憑藉手中所掌的法印,已經提前感知柳巧蓮四人,但親眼看到她們,還是忍不住一臉吃驚地一一點名。
至於大殿裡的其餘人,則早已經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一地,甚至都把大軍兵臨城下,青元門正面大劫難之事都給暫時忘在了一邊。
“天劍峰一脈弟子前來聽候掌門差遣!”柳巧蓮等人一臉肅然齊聲道。
“老天我恨!我恨啊!”突然有白鬍子垂地的藏經閣閣主申伯胤指着殿頂,老淚縱橫,一臉憤恨不甘。
申伯胤此言一出,大殿內的諸多長老似乎也都受到了感觸,有低頭嘆氣不語,有跟申伯胤一樣指着老天喊恨的。
他們如何能不恨!
換成往年,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放眼整個大玄域都絕對稱得上天才的子弟,青元門必然大興在望,甚至青元門都有可能超過曾經三位元嬰老祖同時坐鎮宗門的巔峰時期。
但現在大軍圍城,卻已經不給這些天才子弟成長起來的機會!
“不,這是老天眷顧我們青元門,讓我們青元門出現這麼多天才子弟!我蕭鴻儀發誓必踏入元嬰大道,我要帶着我青元門的種子弟子殺出重圍,將來總有一天,我們要踏平祁元山!”蕭鴻儀霍然起身,豪情萬丈!
“沒錯,這是老天眷顧我青元門,此戰我們一定要堅守到底,等着蕭師弟破關而出,成就元嬰大道的那一天!”嶽煌喝道,聲音洪亮威嚴,迴盪大殿。
嶽煌的聲音還在大殿裡迴盪,有一道金光飛來,然後在青元大殿內顯化爲一金卷,金卷緩緩展開,一行行帶着威嚴氣息的字隨着金卷展開,浮現在金捲上。
衆人看着那一行行浮現的金字,很快個個臉上浮現出振奮之色。
“好!好!玄天閣總算還是要點臉面,主持了點公道!若三大勢力,只准祁樂陽一位元嬰修士出手,那我們必能堅守到蕭師弟破關而出的那一天!”嶽煌大喜。
原來此金卷乃是玄天閣下發的法旨,大意是青元門與祁家、黑煞殿還有七殺門宿怨已久,仇怨頗深,難分是非對錯,故此乃他們四家之間的私仇,玄天閣不過問。
但鑑於青元門兩位元嬰太上長老因公殞落,如今沒有元嬰修士坐鎮,祁家、黑煞殿和七殺門三大勢力,除了祁樂陽因爲嫡孫被殺,親自出手事出有因,可以准許,其餘元嬰修士不得親自參與攻打青元山門。
在青元門收到玄天閣法旨時,駐兵城外的祁家等三大勢力也收到了玄天閣法旨。
“哼,說來說去,還是擔心我祁家坐大,以此法來消耗我祁家還有黑煞殿,七殺門的後起子弟。
不過不經歷戰爭血水洗禮,那些子弟又如何成長得起來,你們想借此法消耗我們的子弟,我們也正想借此戰來磨鍊子弟。”
祁樂陽五指將金卷輕輕一捏,金卷化爲點點金光從指尖流逝。
祁樂陽收到法旨並沒有感到一點意外,在來前,他們祁家在玄天閣的族人就已經提前告知祁家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