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單單聽到angel這番話，我心裡就是止不住地感動。
以前生她養她的那些苦，跟今天她甜甜地叫我一聲媽媽相比，都算不得什麼了。
但還沒等我從感動中回過神來，旁邊的男人就過來大煞風景。
程易江一邊攬住我的肩膀，一邊頗有些“無可奈何”道：“既然女兒都發話了，我要是不抱抱你，你不得鬧脾氣。”
我：……我去你個鬧脾氣！
我是三歲小孩嗎？？？
……
回去的時候，我很自然地帶着angel去之前開的房間，但程易江見此長臂一攔，我就知道他又揣着什麼心思了。
我睨他一眼：“該不會又是獨守空房寂寞了吧？剛纔那個合作商的女兒應該還沒走遠，你喊她一聲，叫她回來陪你啊。”
程易江嘆了聲：“你就這麼着急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我這不是爲了你着想嘛！”
“你要是真爲了我着想，就別再拒絕我。”
我：“……我什麼時候拒絕你了……”
程易江懶得再理我的口是心非，直接蹲下身，穩穩地將angel抱在懷裡。
angel平時格外黏他，這個時候有些困，小胳膊就摟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蔫蔫的。
“起碼讓我多陪陪angel，你要是不喜歡跟我在一塊，晚些時候我把她給送回來。”程易江放緩了聲音，語氣當中還有些無可奈何的妥協。
“……我也沒說不跟你一塊啊。”我癟癟嘴，不是很有底氣地跟他爭辯道。
程易江的房間很大，應該說是個套房，住一家人綽綽有餘的那種。
我有些懊惱方纔那樣不太留情面地回絕了他，我們畢竟是一家人，我們也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住在一塊纔是天經地義的。
但我……總是過不了自己那個坎，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程易江把angel放在牀上，讓她沉沉睡去之後，我們兩個便悄1;148471591054062聲走到外間。
“你這有酒嗎？”我回頭問他。
程易江鬆了鬆領帶，嘴角有抹無奈的笑：“不怕喝酒誤事？”
我眯了眯眼睛：“只要你不借酒逞兇就行。”
程易江卻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這可不一定。”
切，還不一定，他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
這麼多年過來，但凡他有那麼點兒心思，就一定能得逞。
只是無論平日裡他表現的多對我上心，可卻一次都沒有勉強和強迫過我。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說打住就打住。
我不是反應遲鈍的人，更不笨，因此我很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把我當成了怎樣的存在。
說不感動當然不可能，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想到，未來跟我一起走過一生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我們的生命已經牽絆得如此之深，我不可能離開他，他也不可能不要我。
所以啊，我還矜持和顧慮什麼，只會顯得自己太矯情。
不如……今晚就不矯情一回。
程易江把紅酒拿過來的時候，我正好在盤算一些事。
一看到他，我頓時有些臉紅心跳的，好像做壞事被抓包一樣。
他見此也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輕咳一聲：“有點熱。”
程易江給我將酒杯添上，只添了一半，囑咐我別喝得太多，省的再頭疼。
我移開眼睛抿了一小口，思量過後，我試着開口對他說：“要不然今晚……我就留下來陪你唄？”
程易江嗆了一下。
我顯得意氣滿滿的：“這不是你一直唸叨的嘛，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唄！”
程易江：“……咳咳咳。”
我瞪他：“你又不願意了？”
程易江也瞪我：“你吃錯什麼藥了？”
我：“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我好不容易主動一回，你看着辦吧。”
程易江：“你這是說真的？”
我揚了揚頭：“我從來不說假話。”
之後氣氛稍稍僵滯了片刻。
程易江的脣落下來的一瞬間，饒是我再屏住呼吸，告訴自己別緊張，忍一忍很快就能過去。
可有些時候身體並不遵從於大腦的指令，在脣瓣相接的前一秒，我還是將頭給偏開，他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臉頰。
他的呼吸溼溼熱熱的，放在我頸後的手也是。
可我卻又一次失了約。
“對不起……”過了片刻，我又懊惱又抱歉地說。
程易江向後稍退了一小步，聲音聽上去很淡：“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慣了。坐下吧，再喝點酒，困了就回去睡覺。”
並無任何的不滿。
而在他轉身的一瞬，我不知道爲什麼，更像是遵從於本心。
我伸手抱住了他。
手圈住了他的腰，臉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程易江一時也有些僵住。
我有些酒勁上頭，不過我騙不了自己，我要說的這些，並不是完全是虛情假意。
這個男人將我從死亡線上一次又一次地拉回來，給了我們母女這麼多年安然無憂的生活，他給予我的恩情，我大概一輩子都還不清。
而我能給的，只有這一生的陪伴。
“對不起，今天是我沒準備好，以後等時機合適了，我再……我不會離開你的，以後只要你不說結束，我就永遠是你的程太太，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