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嵐倒不覺得發現了離歌的秘密而心虛。上次離歌大面積燒傷還是王嵐治好的。
不過上次是皮膚燒傷，可能系統判定皮膚是一個整體沒有區域性吧，王嵐按着離歌的臉就能將星力傳導到離歌的全身皮膚。
這才避免了將離歌全身上下摸個遍的尷尬，否則上次王嵐就能發現離歌的秘密。
那次治好離歌之後，也沒見離歌特地來感謝一下。這一次突然造訪，讓王嵐有些疑惑。不會，真的來興師問罪的吧？
起牀梳洗一下，而後才讓小愛把電梯打開讓她進來。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王嵐剛剛在陽臺上的小桌子邊上坐下，泡上一杯紅茶，享受午後的陽光。
一般人第一次來到王嵐家，都會對王嵐那碩大的客廳多看上一眼。不過離歌倒是沒有，僅僅掃了一圈之後就看到了陽臺上的王嵐。
徑直走來，“王嵐同志，冒昧前來，打攪你休息了。”
語氣還算客氣。
王嵐回以一個淡然的微笑，“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那麼生分，叫我王嵐就好，離隊長請坐。”
“謝謝。”
“喝點什麼？”
“紅茶。”
王嵐讓小愛又端了一杯茶過來，濃香四溢。離歌也是個很有品味的人，端茶杯的姿勢優雅，品茶的動作也非常的具有美感。
“離隊長來是有事要和我說？”
“我是來專程致謝的，上次應該也是你替我治好傷勢的，這次又是你救了我一命。”
“哈……致謝就算了，大家都是同事，都是爲了公務。而且，我不就是兼職醫務兵的麼？”
“話雖然這麼說，但畢竟是你救了我一命。還有爲當初的冒犯道歉。”
“冒犯？”王嵐疑惑。
“是你來報道的那一天，我不該在沒有詢問的情況下武斷的認爲你是遲到了。更不能因爲你沒有參加常規考覈而認爲你是走了後門才被塞進天劍局的。
你有強大的醫療能力，也有還不算太差的戰鬥能力，你這樣的人才確實應該破格錄取。王嵐同志，我誠懇的向你道歉。”
“這麼久的事了，我早就忘了。”王嵐舉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既然如此，那……我告辭了。”離歌突然站起身，有些生硬的說道。
從他進門開始，王嵐就感覺她的僵硬，其實離歌來的目的，從他開口的第一句就知道了。
專程致謝？開玩笑呢，要是真的專程致謝，上次就應該來了。能說出這麼一個藉口的，真正理由一定對離歌來說難以啓齒。
而從坐下開始，離歌幾次欲語還休，王嵐就明白她到底要幹嘛了。真不明白，爲啥不能乾脆利索點？難道女人辦事方式非得這麼矯情的麼？
離歌轉身，輕輕的離開。
“離隊長，你的身份我不會對人說的，你放心。”
離歌的腳步頓時一頓，可王嵐明顯的感覺到那一剎那，離歌繃緊的身體突然鬆懈了下來。
“謝謝！”
“能冒昧的問一句麼？天劍局有很多女同志，在星武者的世界幾乎沒有男女之別，你爲什麼要這樣？”
“這和我的家庭有關，我的家族，有點古老，思想……更古老。”
“好吧！”王嵐聳了聳肩，對別人家的私事不感興趣。
天劍局，化驗科的化驗報告也出來了。
“王處長，DNA匹配結果出來了。這個血跡的DNA是屬於一個叫李明雪的人，但這個李明雪在八年前就陣亡了。連同李明雪所在的團隊，共計三十二人全部遇難屍骨無存。”
“是確定死亡還是失蹤？”
“當時是失蹤，一個月後被判定死亡。”
“李明雪的資料還有麼？”
“我們查過，很巧合的是，李明雪當年就是一名暗影刺客，她的潛行能力尤爲特殊。她覺醒的天賦就是自然之心，可以將自己的氣息，身體，完美的與周圍的環境融合。
但她的記載遠沒有現在表現的那麼強大，如果她真的就是三年前在連市獵殺我們天劍局同事的那個殺手的話。
那這八年的進步就太快了，她當年失蹤的時候都沒有到星雲境。而且除了她的天賦能力之外，其他的天賦並不算高。”
“那就說明這個她不是原本的她，應該是被魔族替換了。而且從這一段分析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王前鋒踱步到窗戶的地方淡淡的說道。
“什麼？”
“那個未解之謎麼？當初常鈺明明已經被魔族替換了，但她DNA我們卻檢查不出來？魔族就算有着先進的文明，但畢竟屬於兩個時空。他們的文明未必和我們的文明重疊。
他們的有些手段在我們看來是神話，我們的科技可能在他們看來也是神話。要騙過我們精密的檢測儀器，理論上他們做不到。
常鈺的那一次，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後來我從常鈺的同事口中得知，常鈺在前後並沒有露出什麼異常。你想想，常鈺是一個護士，而且是非常精湛的護士。
可別小看護士，扎針，掛點滴那是個技術活，魔族在替換了常鈺之後卻能完美的融入常鈺的生活，連朝夕相處的人都沒發現異常。
我想，魔族不僅僅是替換那麼簡單，而是融合。
你應該知道昆蟲吧？”
“當然。”
“昆蟲的幼蟲和成蟲有什麼區別？”
“昆蟲是一種完全變態的物種，在外界看來，幼蟲長大後變成了成蟲。但其實是，成蟲寄生在幼蟲的體內。幼蟲不斷的吃補充營養，但其實這些營養都會成爲體內成蟲發育的養料。
直到有一天，成蟲將幼蟲吃乾淨，而後從幼蟲的體內鑽出來。所謂的破繭，其實就是留下了幼蟲的屍體。如果昆蟲也有人類的感知的話，那麼幼蟲應該是一直生活的在恐懼和痛楚之中的。
王處的意思是，魔族就是那成蟲，他替換的人就是幼蟲？在魔族沒有破繭成蝶之前，人還是人。只不過那些人的思想，意志已經被魔族控制。他們就是木馬，魔族藏在他們體內？”
“這個解釋有說服力麼？”王前鋒略帶黑色幽默的問道。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不可能。但魔族本身就不是什麼科學東西，或者正如王處說的那樣。在我們眼中的不科學可能在他們眼中就是合理的。
同樣，我們的科學，在他們眼中也是不科學的。至少，魔族弄不出核彈。在他們看來，核彈這種威力強大的東西不應該是我們這種柔弱的生命能夠掌握的。”
“所以，科技是我們的最後的依仗。也許當未來人類的科技達到了更加高的高度的時候，我們可以靠着科技徹底消滅魔族呢。”
“希望如此，那麼……李明雪的這條線還有繼續追查的價值麼？”
“希望渺茫了……如果魔族真的是這種潛入方式的話……我們很難通說科技來找出他們。如果他們蟄伏，我們將非常被動。”
“我會上報科學院，希望他們能針對性的發明出檢測儀器。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可以掃描他們的基因碼。在昆蟲的基因碼中，本身就有這種變態的基因編碼。這就是昆蟲的生存方式。”
“嗯！辛苦了。”
“都是爲了玉國！”對方立正敬禮，而後轉身離去。
大年三十，除夕。
大清早小姨就打電話過來了，要王嵐去吃團圓飯。王嵐下午時分來到小姨家，難得今天小姨沒有去公司在家。
小姨的產品可能真的到了非常關鍵的地步，從小年夜過後起，天天早出晚歸。要不是宋嘉現在有了新的朋友，早就造反了。
王嵐熟練的換了鞋進入客廳，小姨在廚房裡忙乎。王嵐湊過去一看，整個廚房濃煙翻涌。
“小姨，您別勉強！這個時代，不會做飯沒啥的，千萬別傷着自己。”
“不行，每年我就做一次飯，我一個博士，還能被這東西難倒了？你別過來，我能搞定！”
“確定？那我替你把窗戶開了。”
“好……”
王嵐又退了一步有折回，“小姨，算了吧，萬一鄰居家以爲我家着火了報警。大過年的，人家火警也是要過年的啊。你不是早就定了團圓飯麼？”
“但怎麼說也是過年啊，要有點儀式感，哪怕只做一道菜，那也是自己動手的。可樂雞翅食譜上很簡單啊，怎麼就糊了呢……一定是食譜寫錯了。”
“我也是這麼認爲，把火關了吧，開會兒窗戶，散散味。”王嵐很淡定的將客廳，廚房間，衛生間的窗戶都打開。
小姨不會做飯，王嵐的老媽也不會做飯。這東西，可能有遺傳基因在那裡。會做飯的一學就會，不會的一進廚房各種翻車現場。王嵐從小就學會如何淡定的收拾車禍現場。
幫着小姨整理完成，這才洗了吧手，“嘉嘉呢？”
“在樓上呢。”
王嵐上樓，輕輕的敲了敲嘉嘉的房門。
“誰？”
“我！”
“T病毒肆虐，S級警報，爲避難室安全，不予打開避難所。”
“警報已經解除，彙報完畢。”
“咔嚓！”房門打開，穿着一身可愛兔子睡衣的宋嘉把王嵐拉進房間，連忙把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