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幽光都是席襄？”
紀夏聽到宮星曌的話語，微微一愣。
旋即他又想起以前從典籍中看過的許多神通秘聞。
“族兄的意思是，這席襄修煉了第二玄軀神通？”
所謂第二玄軀，顧名思義，便是在自身以外，再修煉，或者奪舍一尊軀體。
兩尊軀體同智同思，都受到修煉神通的存在掌控。
紀夏得知還有這種神奇神通，是在盛囂玄方空間中的典籍中。
但是這種神通，極其罕見。
原因在於，一來這種神通品秩極高，連許多帝朝之中，都罕有人修行。
二來則是這種神通的門檻太高，天資一般者，只怕都無法入門。
即便入門，對於靈識修爲、靈魂強度的要求也高到極點。
而且修行這種神通，第二玄軀，往往會分走主體很多修爲。
於是即便是天資足夠、也有第二玄軀神通傳承的強者，也鮮有人修行這樣的法門。
畢竟會腰斬修爲。
有些甚至會跌落境界。
兩尊擁有神臺境界的軀體，能否媲美一尊神淵修士？
答案不言自明。
“那麼爲何從來不曾聽說過席襄第二道軀體的隱秘？”紀夏詢問。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的演算功法，看到兩道席襄身影，那麼席襄大概率修行了第二玄軀法門，當然，也許是某一種能夠起到同樣作用的靈器。”宮星曌回答。
紀夏思忖一番，皺眉道：“既然如此，明面上的席襄，都是神臺境界，他如果還有一尊第二玄軀，只怕就要重新評估契靈的戰力了。”
“確實如此。”宮星曌點頭道：“只是我在這許多年來，也從來不曾聽過席襄第二身之說，只怕連契靈國中，也鮮少有人知曉這個隱秘，也許……席襄在謀劃一些什麼……”
“不論如何，契靈和百目必須要亡！”
紀夏心道：“在大劫降臨之前，趁着他們不備，將他們設計滅去，否則他們如果真如玉簡中那樣，一同前來太蒼，太蒼即便能勝，只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宮星曌看到紀夏若有所思，笑道：“你如果殺了席襄，便翻一翻他的空間寶物，也許能夠翻出一冊第二玄軀神通秘卷，也可以試着修習一番，到時候，主體端坐太先上庭，處理政務，坐鎮太蒼，第二玄軀就可以來修陽上宮小住了。”
“族兄想的真是周到。”紀夏無奈道：“爲了來煙鄉府小住，修行這種弊大於利的功法？”
二人談論之間，已經來到大符王宮。
進入大符王宮之中，紀夏和宮星曌相對而坐。
張角、白起、賢慎、姬淺晴，都在大符外策大臣的安排下，遊覽奉符都。
今日的奉符都大約是爲了迎接太初王來訪，哪怕現在已經是深夜，大街小巷也都燈火通明。
他們遊逛於許多街巷，觀察着大符百姓、奉符城建、大符文明。
從奉符外城，到修陽上宮，領略了許多大符風情。
“原來而今的太蒼，已經這般強大了。”姬淺晴一路走來，看到奉符都城中，諸多種族的生活，默默感慨。
大符族生育率極低。
舉國接近兩千萬子民，真正的大符族子民，卻只有一百餘萬。
其他子民，盡數都是各色的其他種族。
大符族子民，則扮演高貴的上等子民，驅使、駕馭這些其他種族。
這百萬大符族子民的生活，自然很是優越。
其餘種族，也過的吃穿不愁。
但是和太蒼人族比起來，大符許多層面都不如太蒼許多。
比如城建、民生、教化、神通。
難道是大符不足以讓這些外族子民的生活也變得優渥起來嗎？
其實並不是。
在整座旬空域乃是周邊十幾座域界中，都有大符商隊的足跡。
大符在發生戰爭的中等國度之間，販賣威力強大的靈符器物。
在尋常國度中，販賣許多實用的符文術法符玉。
種種行徑，有黑有白。
卻也積累了鉅額的財富。
想要發展民生、教化，想來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其中隱藏的真正原因，大約還是大符族在提防着這些外來種族。
不想看着他們變的強大。
危及大符族的地位。
無垠蠻荒，同族絕對比外來種族更加值得信任。
而此刻在大符王宮，紀夏和宮星曌在一方鐫刻了徐許多符文的小桌前，相對而坐。
紀夏在打量着大符王宮，而宮星曌則親自爲紀夏斟滿了一杯酒。
旋即宮星曌又看向紀夏，眉宇間多了許多猶豫。
紀夏看着宮星曌的神色，有些不解道：“族兄可是要和我說些什麼？”
宮星曌遲疑片刻道：“太初，我曾經在一位闖入奉符的強者手中，得到一件東西……這許多時日以來，我都在猶豫是否要將這件東西給你。”
紀夏看着宮星曌遲疑的模樣，大爲好奇。
他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能夠讓向來痛快的星曌族兄都這般遲疑？”
宮星曌想了想，翻手之間，從神臺之中拿出一枚發亮的寶珠。
他鄭重遞給紀夏。
紀夏看到宮星曌如此凝重的神色，愈發好奇。
他將寶珠接過。
寶珠通體雪白，其上散發着微光，卻沒有任何玄妙銘文鐫刻。
“你將靈識渡入其中。”宮星曌開口。
紀夏聽到宮星曌的話語，也並不猶豫，將一絲靈識分出，渡入寶珠之中。
那屢靈識，進入寶珠，卻感知到一片陰氣瀰漫的所在。
其中潮溼、腐朽的氣息四布，讓紀夏的靈識略有些顫動。
大符王宮中的紀夏，立刻渡入更多的靈識，穩固住寶珠中的靈識，不讓其消散。
靈識前探，越過重重陰氣。
忽然來到一處寬闊的所在。
無數黑色玄金，構築出一座巨大的牢獄。
這些黑色玄金上，有沾染了許多黑色痕跡。
那是凝固着的鮮血。
牢獄之內大地上，盡數都是白骨、腐爛的碎肉。
感知靈敏的靈識，清楚的感知到這裡遍佈着的，刺鼻的薰臭味。
紀夏靈識躍入牢獄之中。
一路前行。
忽然看到那在一座同樣寬闊、悠長、陡峭的樓梯之上，用血液寫下的十餘個大字。
“大恨！巍乾上嶽，百萬子民盡死，我人族何時才能免遭屠戮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