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搖了搖頭，冷漠的說：“你以爲，你是誰？”
安娜張了張嘴：“超凡者！”
張凡點點頭：“那麼，超凡在何處？是掌握着強大的毀滅力量，誤以爲可以凌駕人族之上。還是沒把自己當做人，反倒是投靠了神！”
安娜表情吃驚，心頭的不甘，逐漸的變成了恐慌。
“我把天地當鋪聯盟交給你，可不是讓你來凌駕人族之上的！你們是人族對抗非自然生命的第一道防線。所以，你們就不該背離人族。你不是華夏人，我可以理解你認爲的強弱！但在我看來，你的思想和你的身份一樣，都很可笑。”
安娜握緊了拳頭：“難道，我做錯了。”
“不只是錯了，更是大錯特錯！”張凡指了指那三滴黑水：“你們掌握着超凡力量，可我見不到你們的過人之處，反倒是和阿拉曼沒什麼區別！這，就是錯！”
阿拉曼是狼人，更是曾經傳奇的殘魂融合黑暗變成的東西。
張凡收攏阿拉曼作爲成員之一，完全是對於聯盟成員的一種挑釁和調侃。
事實看來，這麼做非常有必要。
曾被花月影認爲，非常值得培養的劉瑩瑩，目前認爲自己是光明女神的化身。心機和神術，都用在了爭奪黑暗與光明的主次排名上。
安娜是個笨女人，但是指揮能力很出色，可現在，卻想要維持聯盟的特殊和高貴。
他們無不是陷入了對於超凡的誤解。
在張凡看來，太單薄和幼稚，真正的超凡，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在他看來，真正認爲自己是超凡者，並且做到了讓他產生認可程度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周尊孝。
“其餘的人，儘管實力增長極強，甚至改頭換面，如凱文本來是個傭兵，如今卻血戰黑暗。但他們都被人格所限。沒人嘗試走出去。
所以，他們害怕失去超凡，更是爲了維持超凡，而願意去做一切事情。
安娜明白了很多道理。更清楚的體會到了和尊主的差距。
不僅僅是修爲上的差距，甚至連人性的理解，也相差了太遠。
“收走這三滴黑水，在聯盟的訓練室體驗沉入黑暗，你或許會有新的收穫。”
張凡站起身，邁開腳步，發出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在院落中離開。
安娜半跪在地上，將黑油的本體收起，面前出現了一道鏡子般的折射傳送點。
她踏入到鏡子裡，轉眼回到了天地當鋪聯盟內。
“指揮官！”
安娜在沉思中擡頭，目前常駐在聯盟的超凡者，整裝待發，顯然在等待指令。
“散了吧，尊上對我們很失望。你們卸下裝備，離開聯盟，去過自己的生活。”
薩卡莎楞在那，身上的黑袍無風自動，一雙長時間藏在黑袍後的藍色眼睛裡，寫滿了困惑。
“指揮官，尊上到底說了什麼？我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凱文擰着眉頭，他握着兵器的手指關節發白。他感受到自己或許即將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尊上說，你們不像人，更像是神！聯盟需要的是人，是戰士，而不是一羣自詡高貴的神！離開這……學會做人，再回來吧。”
安娜揮了揮手，把自己關進了訓練室。
凱文沉默着，大步走到了門口，將鎧甲和兵器解下來，不過在拿掉聖域餘暉的時候，他遲疑了。
放下這件裝備，他將有可能再也聽不到聯盟的召喚。他還是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放下吧，我們……或許真的錯了。”薩卡莎脫掉了斗篷，露出了先知神秘裝扮下，清純秀麗的臉，以及那一雙純潔到似乎是水晶般的眼睛。
“薩卡莎，你的父親還沒有復活，你甘心嗎？”凱文沉重的問。
“我不在乎！”薩卡莎放下了一切的東西，不捨的望着聯盟中的一切。她說得輕鬆，但回來的日子，遙遙無期。
“咱們結伴吧，我會像是你哥哥一樣，照料你的。”凱文想起了很多，有些期盼的說着。
“不！”薩卡莎搖頭：“離開聯盟，你我不再是搭檔，更不是朋友。你只是出賣了我父親的仇人。”
薩卡莎冷漠的出了門，凱文張大嘴巴，覺得薩卡莎說的沒錯，如果沒有聯盟！他或許正在沙漠裡，和一羣老鼠躲在地下生存。
成員分道揚鑣。
遠在國外的劉瑩瑩，敏銳的察覺到了失去了薩卡莎和凱文的氣息。
她聯絡安娜，得到的答案，讓她十分吃驚。
“解散？”劉瑩瑩怔住。
一團黑雲籠罩了富麗堂皇的宮殿，阿拉曼出現在劉瑩瑩的面前。
他化身爲一個優雅的強壯的白人紳士，穿着頂級西裝，無論何時都捧着一杯紅酒。
“光明女神？哈哈哈，劉瑩瑩，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尊上很清楚的知道，你們都不會讓他滿意，因爲你們的虛僞和實力，呈現的是正數對比！黑暗將會引領一切……只有誠摯的黑暗，纔是真諦！”
劉瑩瑩抓起了蒼穹之心：“你的徒子徒孫死的還不夠多！”
阿拉曼笑了：“不，它們只是傀儡！對了，我的另一個獵殺目標，是你最真誠的追求者。他幹了很多缺德事……比如，他用自殺的威脅，阻止了魅魔控住他有錢有勢的父親。還有，他在調查我，這一切都是錯的！別忘了，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掌控這些可憐的人！難道你不承認嗎？”
“夠了，阿拉曼，你是災厄，更是噁心的一條瘋狗，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呵呵呵，你還真是女神啊！可惜的是，我接到了安娜的指令。她將會把聯盟的部分裝備，單獨供應給我！你的那些天使侍女不想死的話，就離得遠點。”
“什麼？”劉瑩瑩一臉的吃驚。
安娜對她的態度很冷漠，的確提起過她更像是一個神，而不再是人的事情。
但她從沒想過，安娜居然願意單獨支持黑暗！
難道，光明真的不如黑暗，她也即將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