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在場還沒什麼反應。
畢竟這幾年，無論是稅收還是各種規章制度，那都調整頻頻。
某個部門進行整合調整，壓根就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但任真飛聞言，卻是差點喜極而泣。
畢竟他很清楚李連強當上了網絡信息安全部門的頭頭或許沒什麼值得奇怪，但當上了頭頭還來這兒……
要說不是因爲自己，因爲花爲。
他怕是連自己都不信！
事實也果然如此，講話完畢之後，李連強雖然沒繼續在招標上說什麼，卻是拿起了一旁的採購清單列表。
看到招標價格都還沒定下來，愛立信西門子等的訂單就已經是厚厚一摞……
李連強呵呵一聲道：“話說我來的路上，不是聽說今兒是招標麼？怎麼這價格還沒出來訂單就先出來了啊？”
“領導你有所不知啊！”
負責人趕緊解釋道：“雖說價格沒出來，但愛立信西門子他們的代表，都已經明確表示可以給個優惠價，加上人家是國際巨頭，知名品牌……”
“再國際巨頭知名品牌，再口頭說什麼優惠價……”
“但招標就是招標，那就該按照程序來，先喊價，再下單！”
李連強道：“畢竟在場除了國際巨頭，那也有咱們自己的通信企業，要都按照你這麼搞，讓招標過程形同虛設——即便裡頭沒有內幕，也容易落人口實讓人覺得有內幕，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對不起領導，是我的錯，是我工作疏忽！”
負責人面紅耳赤的應下，然後便乾咳兩聲道：“雖說問心無愧，但領導的話相信大家也都聽到了——所以剛剛的不算，咱們再來一遍，大家沒意見吧？”
聽到這話，柳泉子以及愛立信西門子等一衆代表是臉如鍋底，紛紛抗議表示這也太兒戲了。
但李連強既然已經表態，一衆即便再如何反對，負責人也只能硬着頭皮重新執行招標。
“老天有眼，咱們的機會來了！”
任真飛見狀，喜極而泣。
小舟則癟嘴道：“爸，李領導這麼安排，十之八九都是楊叔叔的面子，跟老天有眼有啥關係嘛？”
“是是是，你說的對，是看你楊叔叔的面子！”
任真飛哈哈大笑，同時信心十足的準備應戰。
按照他的想法，以花爲的性價比，自己這次怕是想不贏都難。
可報價開始，任真飛才發現自己低估了西門子愛立信等人。
剛剛舉牌，西門子愛立信便紛紛報出了大型設備五百萬一套，中型和小型分別爲三百和兩百萬的價格。
雖說這樣的價格，以花爲的成本來說，依舊還有很大的讓利空間。
但要是對照西門子愛立信原本同類型產品之前分別一千萬，六百萬和四百萬的價格，現今的價格等同直接腰斬……
任真飛便忍不住的暗罵，心說這羣王八蛋爲了拿下訂單，這降價幅度可真夠狠的啊！
不過既然比狠……
那咱們就看到誰到底狠的過誰！
想着這些，任真飛也分別報出了四百，二百五和一百八的價格！
愛立信西門子等等毫不猶豫，又報出了三百五，兩百和一百五的價格！
又是兩輪之後，價格更是直接到了三百，一百五和一百二！
看到這個價格，無論是任真飛小舟還是相關花爲人員，都臉色難看無比。
因爲他們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等的價格極限，要再降價，那可就得虧本了！
看到任真飛等不在跟價，西門子愛立信等的代表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心說你一家小公司，居然敢跟我們拼價格？
不知道行業巨頭但凡利用一點集體採購以及規模製造的優勢，就都能將小公司碾壓沉渣麼？
跟我們打價格戰，簡直是找死！
說着這些，一羣代表紛紛催促負責人宣佈結果。
負責人也是一臉喜氣洋洋，看着李連強表示領導你看……
之前真不是我不嚴格招標流程。
實在是早就知道如花爲等國內的小公司，根本就不夠人家打！
李連強沒有說話，冷眼旁觀。
負責人乾笑幾聲之後，便開始招呼大家，表示價格現在已經敲定了，大家要採購的，可以下訂單了。
“我採購西門子！”
“我們也要西門子！”
“既然你們都西門子，那我們就愛立信吧……”
一衆採購叫嚷連連中，便開始分別準備擬定數量，簽約合同。
卻在這時，李連強再次開口。
揮手叫上來一名採購道：“我記得你們那邊之前也是和西門子合作的對吧？”
“對！”
採購道：“已經合作好幾年了，畢竟是國際大品牌嘛，而且人家這次又降價這麼多，所以能合作，咱們當然應該繼續合作合作了，領導你說對吧？”
“按說是沒問題！”
李連強點頭之中卻是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兩百多萬三百萬就能賣的產品，人家賣你們一千萬，一百多萬就能賣的產品，人家愣賣給你們四五百萬——你們難道就不覺得他們P眼太黑了麼？又或者說你們雖然知道他們P眼黑，但架不住人家給的好處夠多，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相關採購頓時憋紅了臉，眼神閃爍的道：“領導，剛剛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洋品牌是太狗眼看人低了，所以這次就算他們再降價，我們也決定支持國產，購買花爲的產品——你覺得呢？”
“你看你們這話說的！”
李連強嗔怪道：“我可沒說不讓你們購買洋品牌，我就是給你們提個醒，至於到底決定買什麼，我可沒幹涉的意思！”
話雖如此，但一羣採購豈會不明白話裡的含義？
因而屁顛屁顛的就跑到了任真飛等人面前。
有人隨便幾句就聽話，但也有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表示即便洋品牌以前的P眼再黑。
就算洋品牌的服務再差，明明屁用不頂的鐵皮隔板，實在沒有用塊硬紙板也能湊合，卻非得逼着國內花上百刀更換，要不換就以售後做威脅……
但自己就是要購買洋品牌的。
對這種，李連強也不爲難，只是表示買什麼品牌，是大家的自由，他真的不干涉。
然後便又是老一套，諸如這買洋品牌雖說是大家的自由，但到時候財政報銷合不合理，那可得由自己這邊審覈。
要報銷太不合理，可別怪自己不批！
又或者這洋品牌萬一被自己查出了什麼泄密風險，到時候要更換，那費用，可得由地方自己負擔之類。
一番下來，不但花爲面前的訂單堆成了山，便是連如測試吊車尾，只是勉強拿到了入場資格的如大唐，中心等幾家原本都沒敢想能拿到訂單的通信公司，居然都沾光蹭到了幾張訂單……
一衆洋品牌雖說不至於一張訂單都沒有。
但比起原本的預計，訂單數量足足減少了近九成！
價格降了一大半不說，連訂單都還少了九成……
愛立信西門子等的代表一個個鬱悶的簡直全都嘔血，憤怒的瞪着柳泉子，心說你特麼的王八蛋。
不是攛掇着打價格戰，說什麼只要打死了花爲，到時候牆外損失牆內補，設備上降低的價格，完全可以用配件之類的加倍賺回來麼？
現在特麼訂單都沒有，補你娘啊？
雖說不在乎這些代表對自己的態度。
但想到這些人背後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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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居然如此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搞不定的後果。
柳泉子情不自禁的直感腦袋充血，天旋地轉中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心說姓楊的啊姓楊的，你特麼的真夠狠的啊你！
當真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將老子往死路上逼啊你……
不過你要是以爲這麼就完了，那你可就錯了！
你特麼給我等着——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