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大羅了啊!”
洛虹緩緩起身,發出一聲感嘆。
思緒翻涌,他不由想起了當年剛剛飛昇,必須得靠“壓榨”銀仙子,才能賺取仙元石的時光。
那個時候當真是拮据得不行,一塊仙元石恨不得掰成十瓣花。
哪像現在,不但已有大把的好人將自己的身家送上,還有煉屍和血龍魚這兩大塊穩定的收益。
普通的仙元石,他已經是花也花不完了,也就中品仙元石需要他動些心思。
修爲突破大羅後,洛虹的實力自然是迎來了一番暴漲,不過最讓他欣喜的,還是太初之力的變化。
神念一動,一柄純粹由白光凝聚的長劍就出現在了洛虹手中,散發出濃郁的太初氣息。
“修爲突破大羅,我對於太初之力的掌握終於有了一個質的變化,不但能進一步地利用太初神光,還能完美得收束每一絲力量。
從今以後,天衍觀再也別想鎖定我的方位!
太初神通我是想用就用,再也不必懼怕會引來天衍觀主的追殺了!”
洛虹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自從他飛昇仙界以來,天衍觀就一直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數次差點就將他壓死了。
而從今以後,這座大山便徹底成爲了過去式。
更狂妄一點說,他與天衍觀之間,攻守已然易形!
“恭喜主人,突破大羅,仙道大進!”
紫光一閃,阿紫出現在洛虹面前,高興地朝其賀喜道。
“呵呵,辛苦你了,那些闖入者怎麼樣了?”
洛虹隨手收了神通,微笑朝阿紫問道。
“他們全都被大道之力壓得身受重傷,血兒已經將他們全部擒下,等待主人發落!”
阿紫當即稟報道。
血兒和她一樣,都有洛虹賜下的時空令牌,自然能在洛虹突破時自保。
而元三江等人就完全不同了,他們離得太近,修爲又高,不但個個吐血三升,還都受了法則之傷。
連法則神通都動用不了,自然不會是血兒的對手,輕易就被她全部捉住。
“不錯,去看看。”
神念一動,洛虹便帶着阿紫瞬間挪移到了逍遙大殿前。
只見在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廣場上,元三江和四宗的修士全都被一株金色寶樹倒吊了起來,不時有一團紅光從他們體內抽取而出,順着那金色的柔軟枝條,流入了寶樹的主幹,最後消失在一汪血水之中。
“主人!”
見洛虹到來,血兒立刻沒了逗弄元三江等人的興趣,一下就撲了過來。
“你做得不錯,沒有白費我的一番教導。”
血兒對付元三江等人的手段,洛虹都看在眼裡,當即便誇讚道。
“嘻嘻,血兒是最棒的!”
血兒立刻得意了起來,滿臉都是喜色。
“前輩饒命,我等只是奉了仙宮之命前來捉拿方寒,對前輩絕沒有半分冒犯之意。”
見正主來了,元三江當即虛弱地求饒道。
即便再遲鈍,他現在也已經完全明白了,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過去的那個方寒!
聽聞此言,洛虹索性也不裝了,身上靈光一閃,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這些糊弄人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是說你們覺得能瞞過洛某的法眼?”
洛虹對他們的謀算清楚無比,當即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前輩,我金馬宗願併入逍遙宮,從今以後,爲前輩馬首是瞻!”
於蒼風依舊反應最快,當即便將自家的宗門整個賣了,只求自己能度過此劫。
其餘三宗的太乙修士聞言也都慌忙表態,願意整宗投效!
若是洛虹想要在此開宗立派,那還真有可能答應下來,饒了這些人的性命。
但奈何洛虹只是將逍遙宮視作一個工具,也根本沒有開宗立派的意思,所以當下自是毫無心動。
“洛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就不必勞動你們的宗門,有你們這些人效力也就足夠了。”
說罷,洛虹便給了血兒一個眼色。
血兒當即會意,施法一催,金色寶樹從於蒼風等人體內抽取血光的速度便暴增了十多倍。
轉眼的工夫,這四宗的修士便都被抽乾了精血,化作了一具具乾屍。
隨即,那些金色枝條向下一縮,便帶着他們沉入了寶樹紮根的血水之中。
原來,這金色寶樹就是血兒的一小部份本體,而那方血水看着不大,卻是連接着血海。
進了幽冥洞天,這些人的屍身可以用來煉屍,元嬰可以填充鬼庭,加上被抽走的精血,一人可效三人之力!
“前輩,你不能殺我,我奉的是東方宮主的命令,他早在無數年前就已是大羅修士!”
見一下就只剩了自己一人,元三江立刻變得驚慌無比,竟試圖用東方白來威脅洛虹。
“金源仙宮嘛,正好洛某要過去一趟,便由你來帶路好了。”
洛虹早就計劃好了,自己突破大羅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返回靈界,看上一眼。
而馬良當年之所以能夠下界,就是走的金源仙宮的路子。
仙宮之中有着能夠前往靈界那片界域的傳送祭壇,洛虹要想不費多少力氣就下界,金源仙宮就是最佳的選擇!
血兒聞言當即鬆開了元三江,並讓本體的花蕊縮回了幽冥洞天。
元三江才感到周身一鬆,一團黑光便沒入了他的胸膛,瞬間封閉了他所有的仙竅。
沒去管重重摔在廣場上的元三江,洛虹轉身就看向了葉素素母女。
因爲只是真仙修爲,葉素素反而沒在先前洛虹進階引起的異變中受到多少影響,此刻正攙扶着自己的母親,一臉的擔憂之色。
“孃親,你好些沒有?”
“素素,孃親傷在了法則層面,需要長時間靜養,你別浪費自己的仙元力了。”
葉螺艱難地揮了揮手,不願再讓葉素素給她渡入仙元力。
突然,葉螺只覺自己的手腕一緊,竟是被人給握在了手中。
“你”
葉螺剛受了一驚,便看清了來人,立刻閉上了嘴巴,也沒了掙扎的動作。
下一刻,一股葉螺從未見過的法則之力便涌入了她的體內,飛速抹平了她體內混雜的法則之力,就彷彿撫平布匹上的褶皺一般輕鬆。
“妾身葉螺,多謝前輩的救治之恩!”
待自己的手腕被鬆開,葉螺當即恭敬地朝面前之人拱手道謝。
“夫君,我孃親已經沒事了嗎?”
葉素素則是一邊欣喜地朝洛虹問道,一邊偷偷打量着洛虹的真容。
“夫君雖沒有以前俊朗,但給我的感覺可好多了。”
她在心中暗暗評價道。
“素素,不得無禮!”
葉螺立刻訓斥了葉素素一聲,讓她一同跟着行禮。
“行了,你不必害怕,本座對你們青狐族沒有惡意,只是見你們捲了進來,隨手佈置了一番而已。”
看出了葉螺的緊張,洛虹當即安撫了她一句,隨即便看向葉素素,微微笑道:
“你這丫頭心裡也清楚得很,以後就不必喚本座‘夫君’了。
此番你也算是有些苦勞,這些仙元石和丹藥拿去,日後好生修煉。”
葉素素卻沒有像過去一樣,喜滋滋地接過儲物袋,而是上前一步,眼神哀怨地道:
“夫君這是要走了嗎?”
“本座本就是外域之人,來這金源山脈落腳,就是爲了突破大羅,如今大功告成,自是該離開了。”
說話間,洛虹揮手散去了葉素素和洞府中六女的禁制。
隨即,他帶上阿紫、血兒,還有那像死狗一樣的元三江,便扶搖而起,飛速遁向遠方。
“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嗎?”
葉素素看向洛虹離去的方向,急追幾步喊道。
“本座姓洛名虹,若是有緣,自有再見之日!”
洛虹的聲音從天邊遙遙傳來,卻是清晰無比。
“哎,這下麻煩了。”
葉螺看着自己的女兒,最後只能無力地嘆息一聲。
而在逍遙宮外,一團清水飛速凝聚成形,化作了靳川的模樣。
此刻他大口喘着粗氣,全然沒有先前滿臉陰狠的模樣。
“差一點,就差一點!要不是元三江怕我壞事,不讓我第一時間插手,我肯定也要被那位前輩滅殺!”
靳川原本以爲自己死定了,畢竟洛虹的神識曾肆無忌憚地從他身上掃過,肯定是發現了他。
可讓靳川都無比意外的是,最後那位前輩竟然沒有對他動手。
“我在想什麼啊,那位前輩肯定不是方寒,我與他並無仇怨,又沒有在其突破之時前去打擾,逃得一命不是應該的嘛!”
緩了好一陣,靳川才發現自己和洛虹根本沒有實際的衝突,不由鬆了口氣。
“只是他飛遁的方向好像直指金源仙宮,我要不要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寒早已身死,我還是早些迴天水宗閉關爲妙!”
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靳川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安安靜靜地閉關修煉。
三日後,金源仙宮,一座宏偉的金色大殿外。
“陶長老,速速進去吧,就差你了。”
守護殿門的護衛沒有查驗陶基遞過來的令牌,而是直接爲他開啓了殿門。
“多謝王統領。”
陶基簡單拱手一禮,便行色匆匆地遁入了大殿。
來到一座巨廳之中後,他立刻見到了衆多和他同屬於金源仙宮的太乙修士。
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目光,陶基當即朝最上首的一名白衣男子行禮道:
“拜見宮主!”
白衣男子的容貌並不如何出色,兩鬢有些斑白,帶着幾分滄桑之感,唯有一雙眼眸極爲深邃,正是金源仙宮的宮主——東方白!
“陶長老,你平日負責東面各宗的事務,可有發現什麼端倪?”
東方白沒有寒暄,直接沉聲問道。
他雖語焉不詳,但陶基十分清楚,這隻能是指金源仙域又出現一位大羅修士的事情。
毫無疑問,這將是金源仙域各大勢力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的主題。
“稟宮主,屬下一直都在按照方略,在東方各宗之中製造衝突,讓他們無法形成聯盟,從未聽說過某人有大羅之姿。
此番之事,只怕另有蹊蹺。”
陶基當即回稟道。
金源山脈東部的那些宗門中,雖有不少太乙後期修士,但一個個都深受宗門事務牽絆,別說突破大羅了,連太乙巔峰都一個沒有。
“你不知道可不代表沒有。宮主,還是派我去查探一番好了。”
突然一道冷哼聲從旁傳來,乃是一個好似耗子成精的削瘦老者拱手請命。
“呂長老,你這是何意?!”
陶基眉頭一皺,不善地看向耗子老者道。
“何意?陶長老莫非以爲自己犯下如此大錯,還能留在現在的位子上吧?”
耗子老者嘿嘿一笑,竟直接在東方白麪前與陶基爭執起來。
而在場的其餘太乙修士卻好似對此早有預料,一方神情輕鬆地等着看戲,另一方的臉色則都有些難看。
很顯然,前者都是天庭一派的修士,而後者則屬於九元觀一派。
由於金源仙域在就在九元觀的勢力範圍內,即便是天庭也要給九元道祖一些面子。
所以,平時以東方白爲首的九元觀一派是穩壓天庭一派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他們自然要好好把握。
“行了,不必爭了。”
就在二人爭執正歡之時,東方白突然開口制止了二人。
不等耗子老者皺眉詢問,他便又開口道:
“正主已經到了。”
“哈哈,東方宮主不愧成名多年,還請出來一見。”
話音剛落,一道震盪天地的笑聲便陡然響起。
沒有二話,東方白直接催動仙宮的禁制,將自己與一衆太乙手下都挪移到了仙宮上空。
“恭喜道友同登大羅,不過道友此時不在洞府之中鞏固修爲,反而造訪我金源仙宮,乃是有何貴幹?”
東方白僅有一點客氣地道。
“洛某也不想走此一遭,只是洛某突破之時,有此宵小前來攻山,他說是奉了東方宮主之命,洛某隻能前來查證。”
洛虹憑空而立,阿紫和血兒分侍於左右。
說罷,死狗一樣的元三江便被血兒拋向了東方白。
“宮主救我!”
元三江頓時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東方白求救起來。
“你是方寒?不對,你不是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