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打穀場,果真是人聲鼎沸熱鬧的很,東一堆西一堆的一家子在等着安置,總體人數不下兩百多人。而一邊的老爺子和村裡幾個村老則坐在場邊的一排木桌子之後,周圍圍着一家子的男女老幼二十多人,由一個會寫字的村老在埋頭揮筆記錄着這一家子人口的各自輩分和姓名。
我走到他們近前的時候,大概是已經記錄完畢了,老爺子正在發號施令讓旁邊的一個村人帶着這一家子去安置,那一家子齊齊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俱都歡天喜地地跟着去了。
我向幾名村老很是客氣的依次行禮,這可是阿秀多日唸叨“教育”的結果。現在我基本上也算是多禮之人。
“爺爺,地方夠用嗎?這麼多人?”行禮完畢,我就直奔主題。
“勉強還是夠用的,不過明天來的一批都像今天這麼多人的話,我怕只能讓他們住牛棚了。”老爺子有點犯愁的說道。
“讓他們住牛棚就不錯了,將就一下,等新房子起來了,還不美死他們。”一個村老帶着點妒意的說道。
這老頭我現在已經算是認識了,有六十多歲,按輩分我該叫他大爺爺,據阿秀說他當初是陳氏族長的候選人之一,也是老爺子最有力的競爭者,但現在他卻是老爺子最忠實堅定的擁護者,一切唯老爺子馬首是瞻,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老爺子對他也挺照顧的,多多少少的分派了一些事兒讓他去代理。而這位“大爺爺”現在的妒意是有原因的,因爲我昨天和老爺子商量的結果是,出資新建造的磚瓦房當作福利讓商團裡的僱員免費使用,老爺子當時雖然替我心疼錢,但在我一番解說下,考慮到這些房子建造起來空着也是空着,讓那些僱員而且大多數還是本族子弟來住,倒也不失爲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所以他也沒提反對意見。想必,這位“大爺爺”已經聽說這個“福利措施”了。
“呵呵,看來明天來的晚的是隻能讓他們住牛棚了。不過,我已經跟這些來的人說過了,讓他們每家每戶抽出幾個勞力,幫忙着給村子裡蓋房子,這樣算起來,不用太長時間他們就住到夢寐以求的磚瓦房了。”
我看老爺子的態度就知道他想的跟我一個心思,不用說都把這些“家屬”一窩子接受了下來。不過,他這個老地主還真是扣的可以,居然讓他們這些人抽壯丁給我蓋房子,看他“幫忙”的意思,這工錢當然是不用我出分文了。還真虧他想的出來。
這時,又有一家子來報到了,總人數也有二三十人的樣子。老爺子讓那位大爺爺主持安置工作後,就出來把我拉到一旁說話了。
我先是向他說了和老李叔制定的工程計劃,當聽說我要在村子外圍三裡地就建造圍牆後,他也嚇了一大跳,不過隨之就是一臉的激動之色。這也難怪他會如此,陳家村要是擴容了,他這個村長兼族長可少不了風光的時候。
“哈哈哈,阿樂,我陳家庚平生最得意之事就是把阿秀嫁給了你,讓你當了我的孫女婿。哈哈哈!”老爺子習慣性的捋着他的灰須,狀極愉悅。
我也忙討好着說:“嘿嘿,這個還是老爺子你慧眼識珠,我謝懷樂能娶到阿秀這麼個賢惠溫婉的妻子,能做老爺子你的孫女婿,也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事。”
“呵呵,我以前聽阿秀說你油嘴滑舌,本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老爺子難得的打趣起我來,讓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老爺子卻是突然沉吟道:“阿樂,你要建這項功在千秋,福澤後世子孫的大工程我不反對,但若是這個工程建好,我們村子可就要更多的人來把守了。而目前,算上剛招收的護村隊隊員,也還不到二百之數,這個人數可是少了點。按照以後的規模來算,這個內部的管理、巡邏,外部城牆的防禦,護村隊的總人數至少要三百之數。這樣一算,關每月給他們的月錢就至少要六百多兩,可是一筆大開銷呀。”
“呵呵,爺爺你放心,這個我早就考慮到了。我的打算和你老不謀而合,這次直接招收個二百來號人,跟我們村的原隊員湊夠至少三百人,然後讓這三百人分成三大隊,每大隊一個大隊長,下設十個小隊長。我現在就有兩個大隊長的人選一個是大哥、一個是陳五,另外一個到時可以直接從衆隊員之中甄選。除此之外,也順便統一甄選一下那些剩下的小隊長,爺爺你看如何?”我雖然裝出徵詢他意見的意思,其實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是一定要直接把這支武裝力量抓在自己手裡的。其實,這還只是我的一小部分計劃,在我未來的計劃當中,我還要招收更多的人手,對這批人進行優勝劣汰,取其精華,構建自己在這時代最精銳的私人衛隊。這樣,以後自己走到哪都不怕別人來欺負了。
老爺子微微皺了皺眉,“阿樂,你要直接在這羣人當中進行比武甄選嗎?不直接委派?”
他這話的意思我明白,就是直接讓本村的衆隊員擔任要職。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想到要讓這羣新來的人員快速融入安平商團,對我忠誠,我就不能寒了他們的心,用人唯親。再有的就是,我需要慢慢的淡化掉商團裡的宗族情結,畢竟我在這陳家村不是他們陳氏一族的人,他們要召開族中大會的時候,我這個堂堂的商團團長卻只能有旁聽的權利,卻沒有發言和表決的權利。這種現象,讓我多少感覺有點窩囊。現在還好說,陳氏一族的族長是我老婆的親爺爺,我是他的孫女婿,但將來呢?萬一老爺子百年後,上來個跟我不怎麼對付的傢伙來當這個族長,那可就有我頭痛的了。所以,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我現在就要開始淡化商團內部的宗族色彩,讓他們只能忠誠於我這個衣食父母和大老闆。
我點了點頭,“爺爺,若是我們直接委派本村子弟的話,這些新來的人肯定口服心不服,不利於整隊的團結,而若是大家憑實力說話的話,就會人人信服。再說,我們現在已經讓大哥和陳五各自擔任兩個大隊長了,底下的那些小隊長讓一些新隊員來當也無妨。而且,怎麼說這些新隊員都舉家搬遷到我們陳家村了,大家都是本村人,我們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嗯,那就照你的意思來辦吧。”老爺子總算是答應了下來,我心裡也稍稍舒了一口氣,他要是堅決反對的話,我一時還真不能硬扛到底。
“不過,阿樂,我看三個大隊長的人選都必須讓我們熟悉之人來當。要不是無名當你的貼身護衛,我看他就比較合適。”老爺子最後還是委婉的表達了他的態度。
“無名,我正打算讓他來當全隊的總教官,因爲他以前是打過戰的,肯定能勝任。至於,第三名大隊長之職嗎?我的看法和你老的想法一樣,最好還是讓原先的老隊員來擔當,本來老豹我就覺得不錯,不過他上次在進山探路的時候犯了點錯誤,我怕衆人不服。”
“嗯,老豹以前一直都是村裡的好獵手,上次的事我也聽說了,主要責任不在他,不過,他暫時也不便擔任這個大隊長。我看大山不錯,他以前也是個好獵手,而且這次村子遭襲時,聽說他一人就射殺了至少五名賊人。要不把他從廁紙作坊裡調出來,當這第三個大隊長?”
老爺子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陳大山來,他現在也算是我商團裡的一個上層人物,我對他的瞭解雖然不多,但也知道他很有領導辦事能力。前段時間廁紙作坊在他的管理下,很是有條不紊,產量不減反增。而且,聽說這人平時在村裡就人緣特好,阿秀這位總督察就對他評價很高。想來讓他來當個大隊長,其他隊員應該還是能心服口服的。
“爺爺,你不說我一時還真沒想到他。那好,你抽空去跟他說說,他要是同意的話,就把他調過來當這大隊長。”雖然我的原意想把這第三個大隊長讓給新隊員來當,但老子的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加上這個陳大山足能擔當此任,也算是人盡其才了。
“嗯,那我晚上就找他去說說,反正現在廁紙作坊的一切流程工人們都很熟悉了,他在那裡也是大材小用。我跟他一說準成。”
“那就好,爺爺你先在這邊忙着,我去那邊看看房子的建造情況。記得,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飯。”
“行了,是阿秀這丫頭要你說的吧。我一定記得趕回去,免得受這丫頭的嘮叨。”老爺子雖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眼裡滿是欣慰之色。
“呵呵,爺爺你要是不回去,我也要受她的嘮叨了。爲了我的耳根子清淨,爺爺你可一定要趁早趕回家去吃飯。”
“你這小兔崽子,說了趕回去了你還嘮叨,兩夫妻都一個德性。快走!快走!”老爺子擡手揮袖就要趕我走。
我帶着一臉笑意的忙和無名舉步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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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古代創業路第六五章選拔小隊長
兩天後,高溫土窯終於順利建成,我馬上就讓陳老根帶隊,把水泥所需的材料一股腦兒的放入裡面進行煅燒。這個類似於燒窯的活兒,陳老根是駕輕就熟,而爲了提高溫度,我根據他的意見,特意花錢讓人去購買了一牛車石炭,也就是後世的煤炭,這樣就相對的提高了一定的溫度,不過,這一車子煤炭也就幾百斤樣子的價格要差不多二兩銀子,不然的話我就讓陳西那邊也用這玩意對造紙原料進行蒸煮了,想必能大大的提高蒸煮效果和速度,相對應的就會加快雪紙製造速度。雖然我很想進行這項燃料改革,但是考慮到成本,還是果斷的放棄了,反正現在滿山的木材就是讓作坊燒個幾百年也燒不完,我實在沒有必要去費這個冤枉錢。
我在這邊動動嘴皮子讓陳老根全權負責煅燒工作後,就馬不停蹄的去打穀場視察剛成立的護衛隊小隊長選拔工作。
通過這幾天的招收,已經湊夠了三百二十五人的護衛隊人數,那陳大山也在老爺子的說道下和陳東、陳五三人一起各自擔任了一個大隊的大隊長一職。而今天就是甄選剩下的三十名小隊長空缺。這些小隊長的待遇是每月工錢三兩,整整比普通隊員多出一兩,而大隊長一職則是每月五兩,更是優厚的很。
在我和老爺子商量的結果,就是採用淘汰制進行選拔,按二十五人分成十三組。每一組按照身材高低從低到高排成一隊,然後就是抽籤決定哪組跟哪組進行比試,兩組按照排列順序“捉對廝殺”,進行第一輪淘汰,完了之後,剛剛比試剩下的人員兩組並一組,又通過抽籤進行類似的比試,直到最後只剩下成功的二十五人。而還剩下的五個名額則在淘汰下來的三百人當中再進行一輪番“廝殺”,直到最後產生五名。
我到的時候,正是剛好是午後時分,打穀場四周圍着滿滿一圈拖家帶口看熱鬧的村人,甚至一些外村聽到風聲趕來瞧個稀奇的也爲數不少,而打穀場裡面就不用說了,我在老遠的地方就聽得殺聲震天,擠開人羣向裡觀看時才發現幾十來號人正在拿着木刀木劍殺的如火如荼。
找到場邊坐鎮主持選拔工作的老爺子問了具體情況,原來現在進行的正是二十五人一組的最後一輪比試,怪不得他們都個個如此拚命了,只要贏了之後,工資提高一兩不說,他們也馬上會成爲現場當之無愧的英雄人物,接受大家的歡呼和注目禮。金錢和榮譽一舉雙得。
在我跟着入座主席臺觀戰不久,終於陸續決殺出了不少人,這些人彼此都是實力比較懸殊的,決勝者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把他們打倒在地,並用手中的木刀或木劍指着他們喉嚨,表示了自己的獲勝。這些人馬上就會由幾名村老和陳五、陳大山請出場外休息,至於我的結拜大哥,他因爲腿上箭傷還沒痊癒,只能和老爺子坐在主席臺上觀戰,倒也顯得很悠閒。
在差不多十五分鐘後,場上又陸續下去了十幾人,這時剩下的大都是實力相當伯仲之間的人員,也就七八對的樣子。他們都是鵲起兔落,左閃右挪,一時打得難分難解。想來這樣的場面在先前的幾輪比試中也出現過,不然這次的甄選活動不會從大早上的一直持續到現在。
果然,又過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雖然又下去了五六隊,但場上卻任是還有兩對在殺的昏天黑地,難分勝負。雖然這四人都是大汗淋漓,樣子有些狼狽,卻無疑的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看他們的架勢,明顯的都是練過武的,不像是莊稼把式,更沒有像先前有幾對在場上玩摔跤,相互摟抱着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時你壓着我,一時我翻個轉兒又把你給壓住了,最後直到一方被壓的動彈不得叫認輸爲止,那都是大家司空見慣的地痞無賴打法。而眼前這四位,卻是用手中的木劍或木刀,你砍我刺殺的驚心動魄,電閃雷鳴,讓我一時有種看後世武打片的幻覺。而其中一人相信在場的多數人都認得,我也認得,那就是老豹。奶奶的,還真看不出來,這老小子也是練把式的,和他比試的倒是個新隊員,相貌普通,三十來歲年紀,我一時也記不起他的名字來。另外一對,也有個“老”隊員,二十來歲年紀,我雖然感覺面熟,但他的名字卻也是記不起來,只知道他以前好像是負責看守雪紙作坊的一名普通護衛,不過想來他應該也是陳氏子弟一員,問了身旁老爺子果然如此,是矮了我一輩分的陳氏子弟,名叫陳大勇,他老爹年輕的時候在縣城一家武館學過藝,連帶着他也從他老爹手裡學了些功夫。我不由有點感慨他們老陳家還是真是人才輩出。這陳大勇的對手是個跟他年紀相當的人,這人我也認識,居然是那個被我當初第一個錄取認爲頭腦靈活的黃得貴,先前我也好像看到那黃二牛獲勝了,就不知現在這位黃二牛管叫叔的人物,是不是也能獲勝。
首先的結果,不出我的意外,老豹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但畢竟人老成精,打鬥經驗豐富,在故意賣了對方一個破綻後,飛起一腿踹在對方的腹部,把他踹倒在地的同時,手中的木刀已經直指在了他的咽喉,獲得了最終的勝利,立時引來場邊觀戰的衆人歡呼。
而另一邊那個陳氏子弟看見老豹取勝後,難免有點心急起來,在他心浮氣躁的大舉進攻時,卻是被那黃得貴取巧絞掉了他手中的木劍,用自己的木劍直指在了他的咽喉,幾乎場邊衆人歡呼的同時,這一邊的戰鬥也順利結束了。
這決勝出來的二十五人,無疑大部分的人都是貨真價實、身手了得的人物。在我的要求下,這二十五人在陳五和陳大山的指揮下朝着主席臺這邊排好了隊,由我和老爺子親自接見了他們,並讓旁邊會字的那位“大爺爺”把他們的名字一一記錄在案。
我很是熱情的和這些人一一握手,足足過了一把在後世就曾夢想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