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當年十萬大山裡的一場殺戮。
人族大軍與道門截教的修士，對巫族祖地遺脈九鳳一族的圍攻。
他也看到了大巫風伯的轉世之身，飛廉吞噬完化巫池後，以其極限接近或者超越了祖巫之體的強大真身，一人獨戰截教的所有大羅金仙，而不落下風，在軒轅人皇手持軒轅聖劍的弛緩之下，也不能將其打敗。
之後，聖人出手，九幽地底，六道輪迴裡面的氣機瀰漫，想要再看個清楚明白的時候，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李牧的道行也還沒到那種程度。
被后土娘娘攪亂而抹去了的天機，就是以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之能，聖人至尊，想要恢復，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時間長河裡面直接越過了這一段而繼續往前追溯。
很快，就到了帝丘一戰。
果然還是有大能者出手遮擋了天機，連那顓頊人皇到底是怎麼死的，又爲何會突然死在自己的準新娘巫女九鳳的手上，以李牧此刻的修爲，也沒法看個清楚。
着道了呀！
難道以三十三天外火雲洞的三位聖皇之能，也沒有事先察覺。
當然，也可能是故意而爲之。
畢竟，剿滅了巫族，人族得利也不小嘛！
“看來這陸壓道君的背後，還有高人啊！”
“那鯤鵬妖師應該沒有這麼閒吧？”
“老傢伙應該巴不得這隻小金烏去死纔對。”
李牧也就是隨意一嘴，他總覺得這陸壓道人與自己命裡犯衝似的，以後很可能還會與未來的自己產生某種很深的糾葛，這因果之妙，莫可名狀，既然都已經有了冥冥之中的徵兆，就需的防備着個。
以後也好有所準備。
李牧的神魂繼續追溯而上，果然就在逐鹿一戰之中，神龍嘗百草的途中，伏羲氏一統人族，成爲天下共主的過程當中，居然都有着這一位陸壓道君的身影。
且還在其中，起到了關鍵時刻不小的作用。
“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天庭的前太子殿下，妖族的儲君，卻跑到人族的核心之地裡來，輔佐人皇證道？
就不覺的膈應嗎？
哪怕是爲了人道的氣運與功德，也不應該如此的積極纔對吧？
“這就有點意思了。”
李牧當初在顓頊人皇隕落的那一戰當中，就已經有些覺得很不可思議了，這位前妖族的太子殿下，相助敵人，自己不覺得噁心，但人族呢？
人族又是憑什麼讓他給混了進來？
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取得了人族諸多高層的信任？
以前是不敢想，也想不明白，但現在看來，這些都是小節。
人家都已經廝混了好幾屆了。
說不定還有更帶勁的呢。
於是。
李牧的好奇心，就被徹底的勾了起來。
他的關注點也在不知不覺的發生變化，那些洪荒異志，奇事，大能證道什麼的，這麼難得的一個機會，他卻都難得瞄上一眼，自始至終，目光都落在了人族的發展之上。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這傢伙的尾巴到底在哪裡會露了出來。
當然，這也與他至今還沒能在洪荒大地之上找出自己的轉世之身有關。
時間長河奔流不息，永無止境，三皇五帝，人族大興，這一段史詩看起來耗時長久，但其實對於整個洪荒世界的來說，也只不過是其宏偉史詩篇章裡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三五個呼吸以後，便已經被李牧拋到了腦海。
正前方的那一副波蘭遼闊的史詩，纔是最震撼人心的鉅著。
巫妖大戰，盡在眼前。
天地渾濁，宇宙如雞子一樣的倒懸其上，卻又有如隨時都將要熟透了的金橘一般，隨時爆裂開來。
裡面的天地萬物，宇宙星辰，所有的一切，只有在極大的運氣之下，纔有可能倖免下來。
那是一縷縷光，一縷縷大道道則，在整個洪荒世界的天宇上空縱橫交錯，無窮無窮的能量在高天之上爆發，那是混元的氣息，是足以開天闢地的偉力，東皇鐘響，盤古斧（虛影）鳴，十二都天神陣煉地融天，周天星斗，粉碎虛無，萬里星光灑向寰宇.......
巫族戰將，大巫，妖族的妖王，妖聖，金仙，太乙金仙.........
像下餃子的一樣的向下方跌落，屍山血海，早已經填滿染紅了數萬萬里方圓的一片戰場。
至於戰巫，小巫？
妖族天庭裡面的無數天兵？
他們的修爲不夠，只是小小的地仙天仙或者真仙而已，並沒能將自己的身軀祭煉到不朽無垢的境界，又憑什麼留下全屍來？
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化爲灰灰而已。
李牧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摩混元大能們的抵死大戰，在見識了祖巫們的手段以後，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天底下最結實的軀體了。
沒有之一。
又在見識了東皇太一的手段以後，尤其是看到對方以寡敵衆，面對諸多祖巫們的圍攻之下，居然還能依舊還面不改色，不落於下風，就不更得不佩服了。
這確實是天底下最強橫的準聖。
同樣也沒有之一。
要是換做了混沌海里，在沒有洪荒世界偉力的加持之下，三清聖人尚且還不好說，他們同樣有先天至寶在手，但換了西方教的兩位聖人前來，恐怕還不敢輕言勝之吧？
也難怪那麼長的一段歲月裡頭，妖族掌天，巫族統領大地，而聖人們卻只能退而求其次，堅守山門，概而不出了。
是不想嗎？
還是不願？
在李牧看來，都不是的，實是巫妖兩族他們本來就有這個實力。
眼前的這一幕就是最好的明證了。
爲什麼沒有大能出手來抹去這一段天機？
是不想嗎？
恐怕也不是的。
應該是不能吧？
這位多的大羅金仙，大道道則之力，盤古虛像，混元法則，混沌鍾以及河圖洛書，這麼多的先天靈寶先天至寶，威力全開，誰能抹去？
恐怕誰也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