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一行三人，出門的時候多了兩個跟屁蟲。
錢大發一口一個乾媽，叫的賊順溜。
顧瞳瞳非曲沐不跟，也只在曲沐身邊有說有笑。
“後媽，我今天保護顧瞳瞳了，有沒有獎勵。”
錢大發的稱呼是改不過來了，曲沐數次糾正，無果。
“怎麼保護的，說出來聽聽。”曲沐對待孩子極有耐心。
錢大發侃侃而談：“班級的同學嘲笑我們是賤民。”
“還讓顧瞳瞳趴地上當小狗兒給他們騎。”
“我看不順眼，把那些混蛋全揍扒下了。”
錢大發出自村落，見多了生死和打打殺殺。
雖然愛哭鼻子，但也比內城養尊處優的顧瞳瞳來的更有脾氣。
曲沐手撫額頭：“小學一年級就打架，跟誰學的？”
錢大發小手指向姬仇，答案瞬間明瞭。
曲沐飄了個白眼出去：“看看你把小孩子都教壞了。”
姬仇無語：“被欺負了不還手，難道要忍受嗎？”
“可以找老師出面教育學生啊。”曲沐答道。
姬仇反問：“如果老師也瞧不起我們這些人呢？”
姬仇猜出了姬甄在學校受委屈的原因，話有所指。
曲沐說不過姬仇，發揮女人特長：“我不管，小孩子打架就是不對。”
姬仇堅持己見：“正如錢大發所說，一次退讓，欺負我們的人就會變本加利。”
“想不被欺負，打的他們怕了，不敢了，才能享受安寧。”
曲沐跺腳嗔怒：“我不是擔心他們太小，打不過人家受傷嘛。”
“哈哈哈”姬仇大笑指向一座大樓。
“武隆商場到了，給你們每人換幾套新衣服。”
姬甄頗爲懂事：“哥，賺錢很難，有的穿就行。”
曲沐也於心不忍：“這裡價格很貴，換個地方吧。”
姬仇豪氣沖天：“不礙事，今天專挑貴的來。”
姬仇率先走進商場，不給其他人反駁的機會。
姬仇真心想給身邊的人換身行頭。
所有人都穿着逃難時的衣服，洗的掉色泛白，大大小小的補丁無數。
走在路上回頭率高的嚇人，收到的盡是鄙夷眼神。
“驢牌服裝，什麼鬼，居然有人起這種名字？”
姬仇好奇，驢這種動物變異後更醜。
和以美觀來吸引眼球的服裝背道相馳，卻有服裝店拿來命名。
曲沐拉着姬仇催促道：“走吧，這家的衣服難看死了。”
姬仇透過透明玻璃，仔細打量一番，疑惑道：“不難看呀，難道是我的眼光不行。”
轉頭看了眼妹妹。
姬甄滿眼星星，盯着裡面的衣服直流口水。
曲沐見騙不了兄妹二人，解釋道：“這家品牌傳承於上古時期的LV。”
“價格高的嚇人，還是換個地方看吧。”
姬仇恍然大悟，拉着妹妹往服裝店裡走。
姬甄興高采烈，一張小嘴裂開，佔據了半張臉。
沒想買幾件衣服回去，進去看看，長長眼也挺好。
試衣間迎面走出一位妖嬈女子。
姬甄的笑容戛然而止。
“呦，賤民也來逛驢牌服裝店？”
女子正是姬甄的前任班主任，和白天時職業女性截然相反。
春天微寒，張燕仍穿着清涼。
斜吊肩，露肚臍，黑絲套短裙。
一股子廉價刺鼻的香水兒味撲面而來。
張燕很滿意自己的裝束，看了看自己，在看看姬甄的補丁裝。
“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許亂摸，摸髒了賠不起。”
姬甄眨巴眨巴嘴，想說些什麼。
發現這種場合鬧出矛盾，不論自己佔理與否，都被人看不起。
拉住姬仇的手，委屈道：“哥，我們走吧。”
姬仇紋絲不動，眯縫着眼睛打量張燕。
姬仇可沒姬甄的好脾氣，何況對方敢欺負自己的妹妹。
那可是姬仇的逆鱗，不可辱。
“我不管你是誰，先給姬甄賠禮道歉。”
張燕被姬仇的氣勢所震懾，下意識腿了一步。
聲音顫抖：“你，你想幹嘛。”
“這裡是古八城，不是你們隨意撒野的古九城。”
姬仇上前一步，直視張燕。
“最後說一次，立刻道歉。”
張燕鼓足了勇氣：“我是女人，你不能打女人。”
“啪”
一個響亮耳光做爲迴應。
姬仇摩挲手掌，不經意說道：“對不起，我是賤民，沒你們貴人的各種說道。”
“我只知道，辱我者，百倍還。”
其實打完人姬仇就後悔了。
剛剛還和周瘸子說要低調做人。
等唐凡的精神之火熄滅後，離開古八城才真正自由。
然而剛剛親眼目睹妹妹被人嘲諷，一股火氣上頭，其他的不管不顧了。
張燕做夢都沒想到，真有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打自己。
“啊！”
呆滯片刻才醒悟過來，驚叫出聲，滿是恐懼。
“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小燕子了。”一位大肚翩翩的男子，應聲小跑進來。
肥肉太多，小跑幾步而已，男子便氣喘吁吁。
脾氣倒大如天，不問青紅皁白，進來就罵罵咧咧。
“特麼的，我去個廁所的功夫，就有人敢欺負我家小燕子了？”
“是他，是他這個賤民欺負我。”
張燕見來了靠山，捂着臉蛋子告狀，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看向姬仇時，咬牙切齒，恨意無限。
金寬二話不說，掄起巴掌扇向姬仇。
“啪”的一聲。
一隻纖細手掌精準握住肥胖手腕。
看似不成比例的兩手對峙，停在半空中穩如泰山。
“賤民，找死。”金寬一巴掌沒打到人，惡狠狠怒罵。
“啊，住手。”
下一瞬，金寬歇斯底里慘叫，跟殺豬差不多。
“鬆，鬆開我。”金寬嘴皮子顫抖，說話結結巴巴。
姬仇臉上始終掛着笑意：“鬆開沒問題，先賠禮道歉。”
“憑什麼，啊!”
金寬剛想反駁，只感覺握住自己的手掌，又加重力道了。
痛徹心扉，好像要將手腕捏碎。
姬仇一臉的人畜無害：“我不想打女人的，只是情非得已。”
“你是那個女人老公吧，好吧，打你就行了。”
“你敢，我是……”金寬還想拉虎皮做大旗。
姬仇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捏的金寬噗通一下跪地求饒。
曲沐適時開口：“姬仇輕點兒，這個男人好像不是張燕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