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願意試試看。”
寧向榮妥協了。
誰都不願意死，何況寧向榮還有自己的事沒做完。
下一刻，寧向榮詫異起來。
他感覺腦中憑空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
“轟。”姬仇毫無徵兆出手。
重拳遞出，砸的寧向榮倒飛出去。
姬仇緊追而上再出重拳。
打的寧向榮胸膛凹陷，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
寧向榮如死狗一半，趴在地上大口咳血。
姬仇擡腳踢出，寧向榮繼續倒飛。
C級退凡體承受姬仇三次轟擊，已經很了不得了。
寧向榮第三次砸落地面，氣息全無。
就在這時，山坡上唐凡喊道：“殺！”
敵人退凡體全部滅殺，有生力量也被打的膽寒。
土匪本來就沒什麼拼死的決心。
被打怕了，沒了戰意 ，整個隊伍也就散了。
這時候梅花村的人殺出來，幾乎碰不到反抗力量。
第一場阻擊戰，梅花村大勝。
姬仇嘴上說着不出手幫忙。
實際上解決掉八位退凡體，已是給予梅花村天大幫助。
若是沒姬仇出手，任由八位退凡體衝殺。
梅花村區區五百多名土匪，不夠八位退凡體砍的。
唐凡在大後方狙擊步槍點射。
極大程度保護了梅花村的安全。
一場仗下來，梅花村零死亡，幾個輕傷而已。
姬仇的隊伍有了根基，不在需要親力親爲。
不過適當的拉攏人心還是要有的。
姬仇親自治癒受傷的攻山土匪。
傷病好後，願意留下的歡迎，不喜歡留下的也不強求。
至此，梅花村土匪數量高達再度增加。
匯聚於一處，破有些氣勢。
姬仇站在高處，下方齊聲呼喊。
“大王萬歲！”
“大王萬歲！”
姬仇壓了壓手，聲音傳遍梅花村。
“叫大王可以，萬歲就免了。”
“我不想做萬年老王八，活在當下最好。”
姬仇頓了一下，擡高聲音問道。
“敢問大家，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樑超第一個跳出來：“我和媳婦滾牀單！”
頓時引起鬨堂大笑。
張寡婦現在已不能稱作寡婦。
土匪們同意稱呼樑嫂。
樑嫂在外面對樑超百依百順，不過回到了家裡，立馬翻轉過來。
特別在牀上，每次都是樑超先求饒。
此刻樑嫂就站在樑超旁邊。
樑嫂狠狠給身邊的男人飛去個白眼。
嘀嘀咕咕：“好，晚上好好讓你滾夠牀單。”
樑超激靈靈打個冷顫。
以前聽姬仇說過女人是老虎。
樑超起初不明白。
現在回味一下，王不欺我。
錢大爲第二個跳出來：“活着爲了效忠王。”
“滾。”姬仇怒罵：“想拍馬屁找沒人的時間。”
劉鳳俊斟酌良久：“王，活着爲了住上泥胚房。”
姬仇微微點頭，擡手指向遠處一排排土房子。
“你們看，它們能承受住幾顆炮、彈轟炸？”
所有人都安靜了。
事實擺在眼前，一個炮、彈夠毀一座房子。
姬仇接着說：“用什麼來保住我們的房子。”
“槍！”
“炮！”
這兩個答案得到大多數人認可。
“血肉。”
不知誰喊了一句，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捫心自問，能不能爲了一所房子搭上自己的性命。
新加入的人肯定搖頭，他們不能。
但是一開始就跟隨姬仇的那些土匪。
他們親手建造的泥胚房，他們親自感受到了村民們的羨慕。
也因泥胚房，土匪們得到了村民的另眼相看。
而這些人捫心自問，能不能用血肉保護泥胚房。
很大一部分人起初還是搖頭。
可是當他們仔細思索的時候，難免發現，房子不僅是房子。
被炮、彈炸平，肯定傷心。
當土匪中第一個人說出願意用血肉保護房子的時候。
便會有第二個聲音跟上。
第三個。
第四個。
……
姬仇繼續指着泥胚房。
“我問你們，那裡是什麼？”
土匪們蒙圈，不就是房子嗎？大王怎麼會明知故問。
姬仇自問自答聲如洪鐘。
“那是我們的家……”
在場大多土匪，都是被強行趕出家園被迫入夥。
當聽到家一字時，即使新加入的人也心湖震盪。
姬仇單拳捶胸：“我們的血肉，保護的是自己的家園。”
“爲了家園，死戰不退。”
土匪們沒來由的胸腔中燃氣怒火，跟着姬仇一起大喝。
“保護家園。”
“死戰不退。”
姬仇繼續擡手做下壓手勢。
“我們有家，不是流浪兒不是土匪。”
“以後，誰說你們是土匪，拿起你們手裡的武器，給我打到他改口。”
王老漢一直站在姬仇旁邊，老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我們不是土匪是什麼？”
姬仇拍了拍手。
唐凡推出來一車白酒。
姬仇道：“這些酒，是用梅子釀造，城裡人稱之爲梅子酒。”
姬仇端起一杯高舉過頭。
“我願此處地窖永遠有酒！”
“願意和我一起承擔的，自己拿酒。”
有酒便代表家的平安。
所有人無一退縮。
包括樑嫂和王老漢，也端起了酒碗。
姬仇帶頭一飲而盡。
姬仇想摔碗壯士氣來着。
回頭一想，都摔了大家沒吃飯的傢伙事。
姬仇悻悻然作罷，繼續說道。
“以後別人問你們是誰，”
“大聲告訴他們，我是梅子酒。”
這時，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
他們安靜站着沉穩如山，雪花落在肩頭上無法掉落。
很快，站立在雪中的諸多梅子酒的肩膀雪白一片。
彷彿給所有人披上一件雪衣，與天地同色。
姬仇拿出槍對準天空。
所有梅子酒亦舉槍向上。
“砰”
“砰”
“砰”
安靜中槍聲齊鳴。
好像壓制的雪片向天空倒卷。
姬仇率先發言：“梅子酒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梅子酒齊聲高喝。
此刻，他們有了信仰，不在隨心所欲。
此刻，他們有了牽絆，不在心無定所。
此刻，他們有了歸屬，不在匪裡匪氣。
唐凡拉住姬仇的手，萬分欣賞。
“我相信你可以的，西涼山就是你的崛起之路。”
姬仇重重點頭：“我也相信我自己。”
隨即，姬仇話鋒一轉：“可是有些人不想讓我崛起。”
唐凡正色道：“我陪你，殺到他們點頭同意。”
“然後……”
唐凡不想再此刻擾亂姬仇心境。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姬仇知道唐凡想說什麼。
無礙，三年都等了，還有什麼等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