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望着立在別墅後院中的那個黑色“儲油罐”，以及那些錯綜複雜地纏繞着的管線，江晨忍不住出聲問道。
“科技的結晶！”林玲挺着小胸脯，嘴角勾成了月牙，得意地說道。
“說人話……”江晨滿頭黑線地說道。
“簡而言之，就是一臺磁約束裝置，用來儲存反物質的——”
林玲話還沒說完，江晨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
握草？這麼大的反物質？
“這裡面……全都是？”
看着江晨臉上的表情，林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
“不是啦，反物質只有中間的，不過得用這麼大的磁約束裝置來儲存就是。”
聽到林玲的解釋，江晨可算是鬆了口氣。
數十毫克反物質作燃料推動太空船，6個星期就可以到達火星。一公斤的反物質暴露在空氣中，就能夠炸掉整個地球。一噸反物質能讓地球變成太陽系第二大小行星帶。
這條時間線上的科學道德委員會禁止研發反物質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玩意兒放在地球上實在是太危險了，讓大家一起完蛋的代價可能只需要一次實驗故障。
不過這的反物質居然需要這麼大一個儲油罐似得玩意兒來保存，着實把江晨給驚豔到了。畢竟虛空遺民送給他的禮物，可只有一瓶脈動的大小。
彷彿是看出了江晨在想什麼，林玲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咳咳，畢竟我們對於反物質的研究只是在初級階段，他們在虛空中應該比我們更容易接觸反物質。”
“爲什麼？”江晨好奇地問道。
“有一種說法是，虛空本身不存在空間的概念，存在於其中的正反物質無法通過特定的媒介相接處……解釋起來很麻煩，就好像我們身處於沒有綠洲的沙漠，想找一滴水。而他們本身就身處於沙灘上，左手既是沙，右手既是水。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畢竟取過虛空的人不可能再回來。”林玲如此解釋道。
“這樣啊……不過這的反物質能幹什麼？”
“什麼都幹不了。”林玲搖了搖頭，語帶遺憾地說道，“反物質的製造並不困難，21世紀就能通過大型強子對撞機短暫觀測到微量的反物質，只是這種反物質粒子存在時間很短很短，沒有辦法將其在充滿正物質的宇宙中保存
。分析了虛空的技術後，我設計的這臺磁約束裝置能夠少量儲存反物質，但是我暫時想不到這玩意兒有除了炸彈以外的用處……就炸彈而言也不合適，它的成本相當於同當量炸彈的一千倍以上。”
“這個儲油……呃，磁約束裝置爆炸當量是多少？”江晨指着那個儲油罐似得裝置問道。
“根據質能方程，1g反物質湮滅釋放能量相當於3枚核彈，實際殺傷效果可能超過10枚核彈。”林玲很快給出了答案。
1g反物質的殺傷力只有3枚核彈的當量，考慮其生產成本的話，這反物質還真沒什麼用處。不過作爲一項科學的開始，這個成果已經不錯了。
爲了獎勵林玲的努力，江晨從現世那邊給她帶了足足三箱出自比利時糕點大師之手的布丁。看着林玲那歡天喜地抱着箱子往廚房跑去的樣子，江晨嘴角不由勾起了會心的笑意。
與往常回來時一樣，姚姚做了滿滿一桌的拿手好菜。餐桌上大部分的新鮮蔬菜都是來自伊甸園的農場，而烤火雞和紅燒肉則是來自現世。現在末世NAC治區內的生活日漸提高，往日啃罐頭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如果不是天上那灰黃色的輻射雲，還有窗外那滿目瘡痍的街道，單是坐在這張餐桌前，根本感受不到末世的氛圍。
五人圍繞在飯桌前，愉快地享用着豐盛的午餐，話題從基地內的趣事兒，一直聊到了正在大興土木的夷州島。據說泥沼蟹危機解除後，那裡的蟹卵與蟹黃，都以特產的形式流入瞭望海市，很受第六街區餐館的好評。
有的眼光的商人甚至開起了罐頭廠，將這些蟹黃調製成美味的罐頭，銷往更遠的地方。
聊着聊着，話題又到了現代。
當聽說江晨領導的未來人集團，已經實際上控制了三個國家，孫嬌、姚姚、小柔、林玲的眼中都閃爍起了憧憬的光芒。要是能夠去那邊看看就好了，只是可惜跨次元傳送活物的研究，林玲一直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所有人都相信，會有那麼一天到來。
飯後，江晨去了一趟元帥府，找到了正在處理軍務的韓君華。
“北方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到江晨的詢問後，韓君華停下了手中的筆，打開了全息屏幕，將地圖鎖定在了華夏北部地區漢中位置。江晨看着地圖上面聯統區的幾個大字，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來。
“我記得他們的位置在蘭州？”
“一年前在蘭州，”韓君華補充了句，停頓片刻後接着說道，“從去年開始，他們就在向南遷徙。在聯統區的新任指揮官的領導下，他們肅清了漢中區域的喪屍異種，並逐步將北方聯統區的人口遷徙到了漢中區域，沿這條長江支流沿岸設立了聚居地
。”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江晨皺眉道。
“我們派出了極光-20偵查目標區域，但並沒有獲得有用的情報。他們用防空導彈對我們的戰機進行了驅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們表現的都相當的不友好。”韓君華說道。
江晨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地圖。
遷徙就意味着放棄多年來經營的一切，無論是耕地還是城牆，這其中的代價可謂是相當高昂。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迫使這片大地上最先走向秩序的“國家”，放棄土地背井離鄉。
不過眼下還有更現實的問題他必須面對。
如果聯統區已經遷徙到了漢中地區，乘船順着長江南下，便可直達武市，再往旁邊去就是洪城——NAC在東部的前哨。
聯統區在洪城的一系列動作，已經引起了他的警惕。
往壞處想，沒準他們早就在打望海市的主意了。第六街區政變的時候，深紅商會拿出的那段影像，正是聯統區在數年前對望海市倖存者的宣戰佈告。
在那段影像中，聯統區的指揮官似乎還提到了“寶藏”一詞。深紅商會的會長將其解釋爲上帝之杖的殘骸，然而事實證明並非如此。而後來NAC從異種手中收復望海市市中心後，也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稱得上是“寶藏”的東西。
“你有沒有試過讓我們的飛行員繞過漢中，直接飛去蘭州？我很好奇，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得這數十萬人集體向南遷徙。”江晨沉聲道。
“當然，不過從空中偵查，我們的飛行員並沒有蒐集到太多有用的情報。”韓君華答道。
“這樣啊……”江晨的眉頭，漸漸緊鎖了起來。
抱歉，睡過了。這幾天作息完全顛倒了，我得調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