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倒是讓蘇遠有些糊塗。
對於族譜什麼的，他並不算陌生，基本上是每個氏族都有的東西。
而且用處也不大，頂多就是讓你知道你傳承的是祖上何人的血脈。
這玩意基本上也就只有村子裡的老人保管，而且還是必須得德高望重的那種。
更何況誰又會閒着沒事去翻族譜這玩意呢？
怕是隻有王小明這種無聊的人才會去選擇查看吧？
“然後呢？你繼續說。”
聽着蘇遠毫不在意的話語，王小明笑了笑說道：“根據關於伱們那一頁的族譜上記載，你的父母只有一個獨生女，至於你的痕跡，卻絲毫沒有被留下。”
“而且在發現這一點後，我也跟你你身上的殘留物，和你的家人進行過了一些DNA的對比，結果也是證明，你們並不算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但很奇怪的是，當和你的家人們談起你的時候，他們卻能夠異常清晰的說出你小時候的成長過程和經歷，以及一些諸多有趣的事情，就好像是親眼看着你成長一樣。”
“可在你小時候跟你們住在同一個地方的人卻也沒有絲毫關於你的印象，換句話說，只有你親近的人才能夠知道你的存在，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麼？”
聽到這裡，蘇遠終於微微變了臉色。
王小明說的很對，這的確有些不符合常理。
“所以呢？這就是你的發現？你從人皮紙上所得到了的啓示就是我的來歷有問題？”
“算是其中的一個吧，上次我拿到它的時候它告訴了我很多東西，預測了長遠的未來，有些是真的，但是有些還沒有證實，這件靈異物品在某種程度上應該是有推測未來的能力，但是準確程度就有待商榷了。”
沉默了片刻，蘇遠緩緩說道：“我的來歷到底有沒有問題，等我出去以後我會去慢慢驗證，如果你來到這裡僅僅只是爲了和我說這些，那麼現在話已經說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冷漠無情。”
王小明搖了搖頭：“原本還有一些其他想說的，但是忽然覺得，你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過於在意，所以說不說意義也不大了。”
“另外，你之前拜託總部幫你留意的事情有消息了，第三根棺材釘的確在國外，根據調查結果顯示，第三根棺材釘最早出現使用的時間是在餓死鬼事件結束之後的一個月，發現的地點是米國的一處教堂內。”
“現在這東西大概率是在國王組織的手裡了，這個組織你也應該不陌生，我就不多說了。”
蘇遠道：“是國外的那個隊長傳來的消息是吧？我勸你們最好把他喊回來，不然的話，搞不好他就死在國外了。”
王小明微微一愣，但很快點了點頭。
“我會跟曹部長反應的，然後現在是我最後的一個問題，你現在到底是人是鬼？”
聽到這裡，蘇遠微微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這個問題重要嗎？”
“很重要，關乎着未來的答案。”
“行吧，那我問你，你覺得人皮紙是什麼？”
蘇遠的反問的，倒是讓王小明咳嗽了幾句。
這算是把皮球給自己踢回來了。
“是人，在我看來，有兩層的定義。”
王小明說道：“第一者，對於你們馭鬼者而言，人的定義已經被模煳了，什麼樣子才能夠被判定是人呢？活人的身軀？獨立的意識？還是說必須得兩者合一？”
“在我看來，其實這些都不衝突，就好比你現在的情況，正常來說已經和死人沒什麼區別了，可是你還活着，不是麼？”
“然後是第二層。”
王小明繼續道：“當你接受了第一層定義之後，拋棄了人形就是人的這個概念之後，那麼第二層概念就是，當活人的思維不斷遭受靈異的影響，個人的行爲舉止都發生了變化，時間久了，它的行爲更像是厲鬼，這就是我覺得的人皮紙。”
“你總結的不錯，一個人有了人的行爲，他纔是人，哪怕這個人並不是以人的形勢存在，如果一個人一直保持着鬼的行爲方式，哪怕是具備了人的思維模式，但它依然是鬼，在我看來，人皮紙就是這樣的存在。。”
王小明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你也是這樣的存在？”
“或許吧。”
蘇遠道：“可能有點差別，如果非要形容，你可以把我看成一個另類的李軍，他雖然死了，但是阿紅把他畫出來了，他雖然是鬼，但是依然秉持着李軍的行爲理念，所以我們還是將其定義爲人。”
“實際上，真要判定的話，李軍就是鬼，因爲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一絲人的特徵了，至於我，等靈異的衝突平衡下來，大概也是類似的存在。。”
“原來如此。”
王小明此刻輕輕的咳嗽了起來：“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要怎樣從靈異的衝突抗衡中，保持自身的意識不被侵蝕？不然的話，你這種狀態也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蘇遠平靜的說道，有系統在，意識方面的情況並不用太過擔心，因爲這就是自身維持自我的最佳保護。
“也是，想來你也應該對這樣的問題有所準備。”
恍若自言自語般，王小明點了點頭，隨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執法隊長的位置？”
“……你就別惦記我了。”
“那我走了！”
說完，王小明毫不猶豫的就要離開，可當他快要到門口的時候，蘇遠的聲音卻又再度從棺材裡響起。
“你接下來……該不會是打算去大昌市找楊間吧？”
被說穿了目的，王小明沒有否認。
“沒錯，既然你不願意擔任執法隊長，那麼他就是第二人選。”
“隨你吧，不過……別做傻事，沒有你總部會很吃力。”
對此，王小明卻是毫不在意。
“沒有誰地球也是照樣轉，而且有些事總得要做的，我等着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