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揚手上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張天翔渾身一僵。
那隻即將伸往懷裡的手,也就此打住了。
“掌櫃的,我要是說我剛纔只是想把手伸到懷裡撓一下癢癢,你會信麼?”張天翔訕笑道。
徐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中的菜刀,嘴裡並未置可否。
可他臉上的神色,已經清楚地表明: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張天翔見狀,立馬露出一臉委屈道:“那啥,掌櫃的,你可是瞭解我的,我是那樣的人麼?”
шшш⊙ тTkan⊙ ℃ O 見這小子居然還在那扯淡,徐揚隨手把他拽在手上的那疊銀票給搶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上那疊銀票,有一千九百三十五兩是我的。”徐揚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後從中數出一百三十五兩,往對方手上一丟,“其他你就別惦記了,拿好了,這些纔是你的。”
手裡捏着薄薄幾張銀票,張天翔頓時一臉哭喪。
他孃的,剛纔還感嘆人生的際遇實在是無常。
結果卻是一語中的。
前一刻,他的手裡還拽着兩千兩鉅款。
下一刻,居然就只剩這麼一層皮。
這個大起大落的人生,實在是太過於無常了。
見這小子一臉可憐像,徐揚好氣又好笑。
他隨手又抽出十五兩銀票,再次往對方手上丟去,“你小子別給我裝可憐,拿着,給你湊個整!”
真要說來,這小子也算仗義。
在自己並不看好的情況下,竟然意無反顧地跟着他下注。
雖然下的賭注有點小,不過這個精神卻是值得表揚。
從徐揚手裡接過銀票的張天翔,可是一臉燦爛。
“謝謝掌櫃的,咱們等一下是不是再找個盤口押押?”
和兩千兩銀子比起來,十五兩銀子並不算多。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第一天幫徐揚賣酸梅湯,嗓子都喊疼了,當時所得的報酬,都還沒十五兩銀子。
現在只是裝裝可憐,就白得了十五兩銀子,張天翔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少扯那些沒用的,趕緊給我滾犢子。”徐揚沒好氣的笑罵道。
說罷,他便把那厚一疊銀票往自己的懷裡揣了進去。
嘿嘿,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古人誠不欺我!
之前盤算過,這三天以來,他賺了一千三百多兩銀子。
而現在,纔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他又賺了一千三百多兩銀子。
資產一下就翻倍了。
他孃的,這錢賺得還真是痛快。
至於張天翔再找個盤口押押的建議,徐揚直接把它當成耳邊風。
賭博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
偶爾娛樂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就像今天這個賭局,他原本只想押五十兩銀子玩玩。
後來發生的事,純粹就是趕鴨子上架。
你要是想把它當成一種賺錢手段,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傾家蕩產。
要知道,江湖可不是你家開的。
也就是遇上明劍樓的劉胖子還算公道,任憑他們把錢贏走。
要是遇上個心黑的,哪怕人家放開來讓你贏錢,可錢賺多了,你有本事護住麼?
被徐揚認爲還算公道的劉胖子,看着徐揚把那一大疊銀票揣進懷裡,頓時有種窒息的感覺。
那一千多兩本來差點就屬於他的銀子,就這麼落入別人的口袋,他能好受麼?
劉胖子捂着胸口,張大嘴巴,奮力吸了幾口,這才慢慢緩過勁來。
而另一邊,在這場賭局裡賺了一百兩銀子的張天翔,正一臉嘚瑟地往賈不凡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還一邊把手裡的銀票拍得啪啪響。
“嘖嘖,只要眼光好,賺錢還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這纔拿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居然就翻了兩倍回來。”
說罷,他還故意歪着腦袋,朝賈不凡瞄了幾眼。
這小子,剛纔可是夠囂張的,居然敢在黑心掌櫃的腦門上動土。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這小子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睛。
只是此時的張天翔,全然忘記,自己的眼光其實也不咋地。
要不是因爲仗義,跟着徐揚押到明劍樓那一邊,他兜裡的那點銀子,早就打了水漂。
聽到這話,本來就心痛不已的賈不凡,頓時悲憤欲絕。
日他娘,眼前這個傢伙太不是東西了。
爲了給徐揚挖坑,他已經輸掉一千兩銀子。
這個飛鷹堡的傢伙,居然還跑過來落井下石。
眼看就要得了失心瘋的賈不凡,揮舞着雙手,就要上前和這個毫無人性的傢伙拼命。
結果還沒等他邁開腿,正在挑釁他的張天翔,已經被徐揚提溜走了。
徐揚一邊提着張天翔的衣領,一邊教訓道:“你小子能不能長點心?人家都已經輸得那麼慘了,你還跑過去撩撥人家?萬一把人氣死,這個人命官司是你去打還是我去打?”
“退一萬步說,即便人沒氣死,可要是人家動了壞心思,一骨碌倒在你腳下訛你,你那一百兩銀子夠賠麼?”
本來就氣得三佛出世、五佛昇天的賈不凡,當場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了下去。
張天翔扭頭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好傢伙,這個小子果然想訛人,大家可要幫我們作證,我們可是連他的毫毛都沒碰過。”
這一下,都不需要徐揚繼續提溜,張天翔自己就已經快速邁開腳步,趕緊從這個是非之地逃離。
他也擔心,萬一真把那個小子氣死,人家長輩還不得過來找他麻煩?
賺到這一筆之後,整個下午,徐揚都沒再去參與什麼賭局。
他靜下心來,聽了幾個武道講座,也算是受益匪淺。
天慢慢黑了下來,隨着最後一個辯論形式的講座散場,雲臺山武林大會的第三天行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按理說,今天的行程都已經結束了,大家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事實上,卻有不少傢伙,一直跟在徐揚的屁股後面,生怕被他跑掉。
見這些傢伙跟得這麼緊,徐揚可是有些哭笑不得。
“諸位,我已經說過,你們只要到雲臺鎮上的太白酒樓等着就好,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少你們那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