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自己撕自己
實在無計可施，那就做些力所能及。
雲中握着劍，胸膛微微起伏：“我們只能幫她到這。”
她是印主，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艱難要克服。
嬗姑婆輕嘆口氣，就憑塵風掃蕩似的搜刮別人一輩子都未必一見的帝印，有些難，就該他自己度。
唯有倨遒可惜得不行，他是真的想用第二個天道來祭槍，現在找不着天道了，願望落空。
那就做些別的發泄怒火吧，殺。
扈輕和塵風身在另一個維度，他們能看見外頭的衆人，隔着很遠的距離。但衆人發現不了他們。
失去殼子的天道在他們前方，是一團星霧，形狀不停變換，彷彿祂此刻的心情。
扈輕的心情發沉，塵風也是。兩人都有給自己留後手的習慣，扈輕把大部分帝印放在宿善身邊，塵風更是將大多數帝印分不同的地點藏匿起來。
現在，所有帝印都在。
對方怎麼做到的？
不經過自己允許，帝印被其他人調遣了，這合理嗎？
扈輕雙手觸摸自己的帝印，發現它們自己也迷瞪，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
塵風緊盯天道，小聲問她：“你還有神力嗎？”
扈輕苦笑：“時效過了。你呢？”
塵風：“突然沒了。應該是嬗姑婆不和我在一起，她就沒辦法給我幫助。”
一點兒後援都沒了。
扈輕：“你上。”
塵風：“你怎麼不上？”
扈輕嘿一聲，她想上呢，可沒殺過這種存在，那就是一團變幻不定的形狀，她從哪一點攻擊？
塵風也是這個難處，根本無從下手。
蒼老冷酷的聲音從星霧中傳來：“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你們將會成爲新時代的開創者。”
塵風高聲冷笑：“既然我們兩個落入你的圈套，那不如你坦誠些，好教我們知道你究竟有什麼計劃。”
扈輕沒說話，不停的打量四周圍。沒什麼好打量的，就是一個異度空間，製造這種空間對天道來說舉手之勞。一般而言，沒有絕對牢固的空間結構，應該有薄弱點。
天道不會受激，但到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祂已經感應到某些人來到約定好的位置，現在，只需要打開一道口子，新時代就會降臨。
祂對兩人說道：“有個詞，我覺得很有意思。”
塵風：“你說。”
天道：“成王敗寇。”
塵風：“哦。”
天道：“我做的事情成功，我就是神。”
塵風：“我以爲你做這些事情是爲了去神界。”
“當然要去神界。我要以神的實力進入神界，”天道說，“對神明進行大清洗。怎樣，是不是聽着很心動？” 塵風確實心動：“我相信會有更高等階的存在可以對神進行大清洗，但絕對不是你。”
星霧收縮，發出一陣陣大笑聲：“那我就讓你親眼見證，你會看到那一天。”
一道極致的白光從星霧中央一點向兩邊射出，像一條直線，筆直得橫亙在天道身上，然後在塵風和扈輕驚恐的眼神中，天道自己把自己…撕開啦！
儘管天道沒有手可以動作，沒有臉可以露出表情，但兩人就是知道，天道祂活生生得把自己——撕開啦！
直線中間位置緩緩變大，裡頭迸射出強烈的光華，幾秒時間看得人眼睛刺痛眼前全是光看不見別的，他們是失明瞭嗎？
扈輕呼喚：“小布？”
失去聯繫。
她摸了摸左手腕，是空的。他回空間了吧？空間已經感應不到，應該是被此地壓制了。如果她死了，希望空間可以安全逃脫，空間裡的大家都安然無恙，以後絹布找一個老實人好好過一生。
什麼都看不到，手可以摸。帝印牢牢貼在她身上，保護着她。
扈輕喃喃：“可以走就都走吧。”
塵風聽見她的聲音，知道她是對帝印說的，嘆口氣：“它們能走得了嗎？”罵了句髒，“難道老子就要折在這了？老子好不容易混出頭。”
然後他聽見身邊的人笑了，接着是她得意的聲音：“你談過戀愛嗎？你有孩子嗎？嘿嘿，我都有。”
塵風：“.”
等過了這一關，看誰將來孩子多！
他嚥了一下，說：“我們得動起來。把你手給我。”
扈輕：“牽着手不是正方便被人一口吞？分開跑。”
塵風：“你出聲啊。”
扈輕：“好。”
兩人便讓帝印帶着他們移動，眼睛裡只看得到光，神識放出來也只看到光，實在不知這裡是已經被強光充斥滿還是他們的眼睛和神識都瞎了。
天道淡淡的掃視過朝相反方向移動的兩人，沒有立即捕捉，依舊在撕自己。只要外頭的人進來，祂就成功了。後頭的事，再無人可擋。
苦鄴界外，就在天道發出強光手撕自己的時刻，一羣氣勢凌厲的人猛的看向同一個方向。
“找到了！”
“出發！”
只是須臾，這些人便從冰天雪地進入虛空，在虛空中極速穿梭，來到苦鄴界。苦鄴界的界壁變得更加閃爍不安，這些人看了眼便毫不遲疑的穿過界壁，見到裡頭混亂的戰鬥場景，他們並沒有停下，而是準確找到天道製造的異度空間，破虛而入。
快到無人注意。
下頭戰鬥中的大族長幹翻一羣妖魔鬼怪猛的轉身四顧。
大宗長殺掉一個偷襲他的怪獸站到他身後背靠背：“怎麼了？”
大族長摸了下脖子後面，嘀咕了句：“沒事。”
異度空間裡，天道將自己撕開一個大口子，強光收斂，扈輕眼前逐漸有了模糊的景象，一股可怕的直覺衝上大腦，她想也不想得喊出：“攻擊裂口，不能讓它打開！”
塵風在她喊話的同時產生同樣的預感，立時兩人指揮帝印竄向天道裂口，這一次，不惜引爆帝印！
天道看出兩人企圖，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一股看不見的能量波動快而迅猛的拍來，把帝印撞得七零八落又重重打在兩人身上，瞬間扈輕和塵風控制不住的向後翻滾，大口鮮血吐了一口又一口，沾滿全身。
那是什麼？
扈輕翻滾中旋轉的視野閃過好些黑影，她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楚。
天道的狂笑聲在空間中迴盪：“你們來晚了，都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