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能成佛
佛國大殿。
法海與老僧愈打愈烈。
一個是佛門天驕，一個是菩薩化身。。
各種佛門妙法信手拈來，看的周圍僧人如癡如醉，對法海敵意不似之前。
老僧已經參悟佛法三百年，更是涅槃三轉，法海年紀不過三十，竟然不相上下。
佛子妙智發覺異樣，念頭一動，老僧佛法變化。
“無量壽！”
無量量佛光化作卍字法印，將七寶金幢擊飛。
老僧順勢欺近，手掐白蓮印，直擊法海面門。
“等的便是你！”
法海面色不變，背後伸出四根手臂，兩兩掐印。
上爲白蓮印，下爲殺生印，中間兩隻手臂，形似刀鋒殺伐凌厲。
“孽障受死！”
法海爆喝一聲，三重佛印轟在老僧頭心腹三處要害。
轟！
大殿震動，佛祖像降下的庇佑神光，隱隱要崩裂。
“無量……”
老僧聲音戛然而止，身形如夢幻泡影，化作朵朵白蓮隨風飄散。
殿中寂靜無聲。
混在僧人中的白蓮教衆，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發覺老僧死的太過詭異。
身化白蓮隨風去……
這景象很眼熟，佛門大敵白蓮教，高層教衆死後就是此等異像。
“阿彌陀佛！”
法海宣了聲佛號，收起背後臂膀，緩步走向佛子。
“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不錯不錯！不愧是妾身看中的肉身，竟能擊破一縷分身。”
妙智法師站起身來，撫掌讚歎：“傳聞上古時候，有以凡弒仙傳說，法師已經有三分妙處。”
說話時候，妙智法師身形變化，頭生烏髮，男化女相，胸肌隆起。
話音落下時候，從佛子變成了中年美婦。
殿中僧衆先是震驚老僧是白蓮妖人，再看中年美婦，似乎與白蓮教祭拜的神像有七分相似，駭得嘴巴一個個張圓了，愣是發不出聲音。
“妾身白婉容。”
白蓮聖母緩緩說道：“當然，世人尊我爲白蓮聖母！”
真仙當面，白蓮聖母也懶得再隱藏身份。
“阿彌陀佛！”
殿中佛號此起彼伏，諸多僧人回過神來，紛紛起身，佛光閃耀將白蓮聖母圍在中央。
“聖母在上！”
又有佛號響起，近半數僧人站在白蓮聖母身後，表明自己身份。
“寂思法師？”
“妙堅？”
“寂嚴神僧，你怎麼會……”
佛國諸僧不敢置信，平日裡一起誦經論佛的同門，竟然是白蓮妖人。
寂雲擡頭看向言笑晏晏的正覺國主，汗毛聳立，不敢置信道：“國主？”
“寂雲，貧僧記得你上一世，法號永言，與貧僧前世永華，師出同門。”
“上上一世，貧僧師從明苦法師，哦，就是如今的真定法師。羅漢之位在望，可喜可賀！”
“再上一世……不提也罷！”
正覺國主嘆息一聲道：“貧僧已經涅槃四轉，四世記憶混雜，有時候都分不清我是誰。寂雲，依小乘佛法記載，九轉涅槃得證佛陀。”
“你覺得貧僧，能否功成九轉？”
“國主……”
寂雲默然無語，即使國主資質千年難遇，涅槃四轉已經是僥倖，九轉絕無希望。
正覺國主又問道：“誰又知道，九轉之後能否成佛？”
殿中諸僧默然，小乘佛教供奉唯一佛祖，所謂九轉涅槃之說只是流傳，至今未能有一人能借此成佛。反之，大乘佛教宏願成佛之法，讓佛域至今羅漢傳承不絕。
“既不能成佛，奉之何用？”
正覺國主一揮手，明黃色法衣霎時變爲墨色，上繡白蓮紋理。
“貧僧自今日起，法號：黑蓮！”
氣勢沖天而起，無量量玄色神光，大殿化作漆黑魔域。
無量壽……
佛法無邊……
苦海無邊……
連綿不絕的禪音在魔域迴盪，顯化種種夢幻泡影，侵蝕佛國諸僧神志。
周易眉頭一皺，國主魔念之深，堪稱舉世罕見，或許不止積累了一世。正要上前一巴掌，將國主拍死或者拍醒，教他重新做人。
“佛門敗類，還是由貧僧來料理！”
法海雙手合十，說道：“那白蓮邪佛，就勞煩居士了。”
“善。”
周易身形一晃，化作一清道人模樣。
正苦苦抵禦魔音的衆僧，見到藏青色道袍，差點刺瞎了雙眼。
連連高宣佛號，穩定佛心。
“大膽妖孽，焉敢在佛祖面前造次！”
法海大踏步上前，身形暴漲，轉瞬顯化丈六金身，六隻手臂彷彿擎天金柱。
黑蓮雙目邪異，玄色法袍揮動，魔光洶涌如潮，滾滾襲來。
“孽障受死！”
法海腳踏魔光浪潮，逆流而上來到黑蓮身前，六個金鉢大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轟轟轟轟……
黑蓮身上濃郁魔光，轉瞬就粉碎，數百年未曾體味過的劇痛，接連不斷的襲來。
“爾敢……噗噗……”
“本座乃……噗噗……”
“住手……”
恐怖的力量落在身上，黑蓮法力都難以運轉，連舍利子都硬生生被打出裂痕。
一步輸，步步輸，黑蓮在法海拳頭下毫無還手之力。
“廢物！”
白蓮聖母冷哼一聲，天地元氣震動，就要施法禁錮法海。
“菩薩果真喜歡以大欺小。”
周易一揮手，兩道金光交錯，剪向白蓮聖母頭顱。
“真龍剪！”
白蓮聖母面色微變，這件至寶已然赫赫威名，念頭一動，化作白蓮飄散不見。
周易看了一眼暴揍黑蓮的法海，循着妖魔圖鑑指引，化作遁光追了上去。
“阿彌陀佛！”
法海高宣佛號，六臂輪轉砸下。
拳頭中蘊含純正至極的佛法，正剋制黑蓮魔念，片刻之後，硬生生將黑蓮魔軀打成粉碎。
殿中魔光匯聚成雲，卷着一顆滿是裂紋的黑舍利，向殿外遁去。
舍利施展遁法，速度快若陰神，法海也追之不及。
“苦海無邊……”
佛祖神像忽然傳出陣陣禪音，一隻遮天巨掌似慢還快，將魔雲連同舍利攥在手中。
咯吱吱！
舍利化作粉末，隨風飄散。
尚在殿中的白蓮信衆，面色驚駭，紛紛化作佛光逃遁。
“……回頭是岸！”
佛掌生出無盡吸力，四散而逃的白蓮信衆，不受控制的落入掌心，步了黑蓮後塵。
“阿彌陀佛！”
法海雙手合十，對佛祖像躬身施禮。
殿中諸僧齊宣佛號：“阿彌陀佛！”
法海收回三丈金身，大踏步走向大殿前方蒲團，盤膝坐下，環視殿中諸僧。
“佛國淪爲魔土，貧僧要在此宣揚佛法，汝等以爲如何？”
殿中衆僧瞥了一眼佛祖像，已經恢復原本模樣，似是默認了，於是紛紛施禮。
“我等願在國主座下，修行佛法！”
“善哉善哉！”
法海朗聲道：“佛曰：殺生爲護生，斬業非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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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有高僧疑惑道：“國主，這是大乘佛法？”
“此乃貧僧修行的斬業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