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一擊將雷將於連滅殺，但他們身上那股力量背後的空間卻給楊晟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要知道哪怕是面對天帝，楊晟甚至都沒有這股感覺。
伴隨着那黑色的力量徹底消散，楊晟眼前那片空間也隨之消散。
但是那股楊晟卻無法忘記。
此時外界更是一片混亂。
雷將和於連被殺之後的變化倒還真沒人在意。
百族聯盟中的一些種族本就古怪邪異，他們有什麼神通都很正常。
但是楊晟那天眼一擊卻是讓所有人都駭然無比。
那一擊楊晟洞穿了雷將和於連，洞穿了那禁絕靈氣的世界。
同樣那一擊也洞穿了整個汜水關，整個汜水關都被轟出了十餘丈的大洞，關隘已經徹底不復存在！
一擡手，兩枚金丹被楊晟收入懷中。
低頭一看整個汜水關中卻看不到費仲還有江開的身影。
楊晟身形一動，直接向着大商的方向追去。
追了大概十里，楊晟這纔看到了江開還有費仲那已經成碎片一般的屍體。
“你們怎麼還跑到這裡來了？”
江開擡手給楊晟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金丹道：“這傢伙實力不怎麼樣，但還挺能跑的。
他有一種逃遁的秘法我施展極速竟然都差點沒追上。
不過這傢伙死後身上有一種黑色的力量極其的難纏，好像打不死一樣。
我接連動用北斗七星境的秘法出手，纔將其斬殺。”
楊晟微微一皺眉：“對方是不是說出了荒神兩個字？”
江開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之前那土靈族的族長穆圖死前也說了這兩個字，還有雷將和於連合體之後也說了荒神二字。
這究竟代表着什麼？是那股黑色的力量？”
江開搖了搖頭，也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楊晟沉聲道：“算了，暫時搞不清就別糾結這點了，儘快回汜水關那邊去。”
兩個人分別回到汜水關，此時汜水關內商周兩邊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同時開始撤兵。
商朝這邊是因爲本來人就少，現在費仲和楊晟兩個主將都不在，自然也就沒什麼打下去的必要了。
周朝這邊也是損失慘重，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百族聯盟那邊混亂中所造成的損失。
而在楊晟以天眼將汜水關徹底貫穿後，南宮适那邊便命令撤軍，因爲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汜水關毀了，這座關隘已經沒有佔領的意義，現在守在這裡也只是徒勞。
楊晟和費仲不在，商朝這邊官職最高的便是伯益。
他此時正在組織殘餘的商朝軍隊後撤。
看到楊晟回來，伯益頓時長出一口氣：“楊晟兄弟你沒事吧？
找遍了整個汜水關我都沒找到你，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
對了，費仲那傢伙去哪了？”
楊晟搖搖頭道：“我去追殺周武逆賊的一個傢伙去了，那傢伙還挺能跑，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逃脫了。
費仲那傢伙不應該是在我們後邊嗎？怎麼他還沒影子了？”
一名之前費仲的門客小心翼翼道：“我好像看到費仲大人被人追殺，一路向着朝歌的方向逃去，怎麼找不找？”
那門客也很尷尬，之前費仲還算計楊晟他們，結果現在還要靠着人家去救。
楊晟看了一眼伯益道：“去找找吧，那畢竟是我軍主將。”
伯益也是點了點頭，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很分得清的。
大軍向着朝歌方向退去，一些費仲的門客還真的發現了費仲逃走時的痕跡，自然也看到了那被江開轟成一團碎肉的費仲。
主將身死，還是被帝辛重用的費仲身死，這在整個商周大戰中都算是大事。
衆人將費仲的屍體收拾一下帶回到了朝歌城，路上楊晟問伯益：“怎麼這次究竟算是勝了，還是敗了？”
他們這次的目的是奪回汜水關，現在肯定是沒奪回的，費仲也死了。
但是汜水關現在毀掉了，周朝也撤軍了，一樣損失慘重，所以他們好像也沒輸。
伯益嘆息道：“我也不知道，此戰只能說算是沒輸沒贏吧。
不過要我說還是我們佔便宜的，只是死了費仲那個奸賊，而沒能讓周武逆賊佔據汜水關。
不然他們可以藉助汜水關地利不斷徵兵，咱們會更加被動的。
但我就怕大王會因此暴怒，急不可耐的跟周武逆賊決戰。”
現在整個商朝的戰局並不算樂觀，幾乎是四面楚歌。
兵員稀缺，導致商朝在實力上其實已經是落後於周朝了，但帝辛卻並不想承認，仍舊沒有將周朝當做對手，而是逆賊。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商朝堅守各大關隘，跟周朝耗下去。
姬發會盟百族與衆多諸侯國，這種聯盟短時間還行，時間一長肯定會出問題的。
這點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來，哪怕是伯益沒有太多大局觀都能夠看出來。
但唯有帝辛卻一直沒看出來，或者說是不願意承認。
而這次的結果也跟伯益所猜測的一樣。
得知費仲被殺，帝辛瞬間猶如暴怒的獅子一樣。
“姬發小兒欺人太甚！本王要御駕親征！御駕親征！”
妲己連忙安撫着帝辛：“大王息怒，這次咱們雖然沒能奪回汜水關，但是整個汜水關已經被楊晟將軍給毀掉了，周武逆賊也無法佔據汜水關。
朝歌附近城池堅固，咱們完全可以在後面建立防線，繼續跟那些周武逆賊耗下去。”
帝辛深吸一口氣道：“愛妃，我知道你不想本王現在還衝鋒陷陣。
但是那姬發小兒已經欺負到頭上了，本王若是還不展開反擊，天下人如何看我大商？如何看待本王？
愛妃你不用再勸了，本王心意已決，立刻調回其他地方的守軍，在牧野集結，準備與那姬發小兒決戰！
惡來！”
“臣在！”
殿外走來一名穿着黑甲的壯漢，相貌醜陋，周身散發着一股兇厲的氣質。
楊晟看向那惡來幾眼，此人身上竟然也有太上老君的傳承碎片在。
這樣一看，自己和江開已經找到了六個碎片的下落了，可以說是順利的很。
帝辛沉聲道：“立刻徵集朝歌城周圍所有的民壯，十日之內，本王要集結二十萬大軍，與那姬發小兒決一死戰！”
“是，大王！”
惡來急匆匆退去，整個朝歌城都動員了起來，無數人都被派出去徵兵，就連楊晟和伯益都一樣。
只不過在楊晟看來，哪怕就算是徵集這些民壯也沒什麼用。
這些人都是百姓而已，根本就沒有上戰場殺敵的經驗，一旦上了戰場順風仗還好說，逆風的話，自己就會先行騷亂起來。
楊晟找機會又跟江開聯絡了一下，告訴了江開現在商朝的局勢。
江開那邊也說了周朝的情況。
帝辛想要在牧野決戰，姬發更是求之不得。
所以他那邊也集結大軍，通過各大關隘向着牧野而來。
雙方這一戰，幾乎就是定鼎天下的一戰了。
只不過臨到決戰之前帝辛都沒明白這一戰的意義，而姬發卻早就明白，自己必須要推翻殷商，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楊晟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其實都是在磨洋工，他可懶得去幫帝辛徵什麼兵。
就在他耗到了晚上準備回朝歌城時，尤渾卻帶着一些門客攔住了楊晟。
楊晟皺了皺眉頭道：“尤渾大人，你不去徵兵，跑來找我做什麼？”
尤渾一雙小眼睛看向楊晟，冷聲道：“楊晟，費仲究竟是怎麼死的？”
楊晟詫異道：“費仲當然是被周武逆賊所殺的，就連大王都認定了，你還有什麼疑意嗎？”
尤渾冷哼道：“還跟我裝！
這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對勁，費仲最擅長逃遁，一旦事情有變，他肯定第一個逃走，絕對不可能被周武逆賊的人給追上的。
結果那周武逆賊卻盯着他追殺，彷彿認準了他一般。”
楊晟淡淡道：“費仲乃是我軍主帥，他被周武逆賊的人盯上不是很正常？”
尤渾緊盯着楊晟道：“但是，只有我們這邊的人才知道費仲纔是我軍主帥，周武逆賊可不知道！
我問過費仲的門客那一戰的經過。
費仲做事謹慎無比，從來都沒有打出過自己的旗號來，甚至進攻的時候自己都躲在最後邊發號施令，就連衣物盔甲都做了遮掩。
結果就算是這般，他還是被人給盯上了，一路追殺十餘里。
若是沒有人泄露情報消息，要將費仲置於死地，周武逆賊怎麼可能這般去做？
最重要的是有人可是曾經看到過，你跟那些周武逆賊交戰過後往朝歌那邊去了一趟，但你卻說自己是去追殺周武逆賊去了，這方向可不一樣。”
汜水關一戰人多眼雜，楊晟也做不到完全隱身，所以被人注意到也很正常。
但楊晟卻有恃無恐：“說了這麼多，你只是懷疑，有證據嗎？”
尤渾冷笑道：“沒錯，我只是懷疑，的確沒有證據。
但只是懷疑這就足夠了！
眼下正值大王與那周武逆賊決戰之時，你說我若是將這些都告訴大王，大王會如何去做？
他是信你這個才加入我大商沒幾天的山野之人，還是信我尤渾？
楊晟，你今天算是落在我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