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喝,猶如雷霆霹靂在耳邊炸耳,震得人耳膜鼓痛。
然而,陸乾恍若沒事人般,依舊站立如槍,一臉的淡定。
倒是旁邊的白衣美婦,綠衣女子唰的一下跪下來。
“大人,你要爲奴家作主啊!”
白衣美婦抹着眼淚,滿臉委屈哀憐:“此人貪戀奴家的美色,尾隨奴家到僻靜之處,強行奪走奴家身上錢財,還有一塊家傳寶玉!這還不止!到最後,他……他竟然要污辱我們!”
“是啊大人,請你一定要爲我們伸冤,主持公道!”
旁邊的綠衣女子撲倒在地,泣淚如雨。
“樑捕頭,事實是否如這二女所說?”
紫袍男子厲喝一聲,轉頭問道。
“大人,你不應該先問我們姓甚名誰,是何方人士麼?單憑她們一面之詞,你就信了?你會不會審案?”
陸乾突然開口道。
“嗯?放肆!來人,掌嘴!”
紫袍男子一看,立刻怒目圓瞪,兇光凜凜。
話落,旁邊那個威猛大漢樑捕頭冷着面龐,拿起一塊黑鐵鐵尺就走了過來。
見此一幕,白衣美婦,綠衣女子嘴角勾起冷笑。
這下穩了!
眼前的傢伙得罪了縣令,絕對死定了!
在她們的注視下,樑捕頭走到陸乾面前,一擡手,鐵尺閃着微微青光,帶起一陣勁風就往陸乾臉上拍去。
這力道,起碼有兩萬斤!
若是普通的肉身境武者被拍中,恐怕腦瓜子都直接被拍炸。
這是想殺人啊!
就在鐵尺就要拍到陸乾臉上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兩根玉白手指,夾住了鐵尺。
樑捕頭瞳孔一縮,用力抽了幾下,鐵尺依舊紋絲不動。
“想要啊?還給你。”
陸乾微微一笑。
還沒等樑捕頭反應過來,他手裡一空,鐵尺不知何時已經被陸乾奪去,握在他的右手上。
下一刻,樑捕頭只見到眼前黃光一閃,心臟突然一痛。
他低頭一看,發現那把黑尺已經刺穿他的黑甲,捅進心臟之內。
滴答。
恍惚之間,他似乎聽到了後背有液體的聲音。
咔咔咔地轉頭一看,發現鮮紅血液沿着從後背穿出的鐵尺,滴落在大堂地板之上,濺開作梅花狀。
然後,天旋地轉,這人就撲倒在陸乾跟前。
臉上還殘留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譁。
堂中衆人皆是一驚,臉色大變。
白衣美婦二人嚇得當場失聲驚叫,花容失色。
這傢伙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公堂之上襲殺捕頭,不怕抄家滅族麼?
“罡氣境巔峰武者?速速保護本官!叫人!”
紫袍縣令感覺到陸乾罡氣運轉散發出來的可怕威勢,眸中閃過駭色,身形一閃,退到角落,大聲喊道。
堂中那羣捕快齊刷刷的掏出竹筒一拉,隨後呼啦一下擋在紫袍縣令身前,手中鐵棍舉起,對着陸乾。
砰砰砰砰……漫天的紅色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無比的絢爛。
隨着煙花的出現,方圓數十里沸騰騷動起來。
陸乾神色微冷,瞥了一眼退到柱子後瑟瑟發抖的白衣美婦二人,又看了一眼縣令,擡頭望着天空。
咻。
百息之後,天地元氣洶涌流動,一道白色流光從天際破空而來,凌空飄在縣衙上方。
透過白色罡氣光芒,隱約可以看出,來人身穿黑衣,是個又高又瘦,好似竹竿般的老者。
“堂兄救我!”
紫袍縣令見到天空中的流光,神色大喜,連忙喊道。
“出什麼事了?”
黑衣老者飄落下來,沉聲問道。
此人渾身縈繞着一個氣場,如波浪般沖刷到人的身上,如綿針般扎人的。是地階上品內功,拂塵藏針訣。
“堂兄!此人在公堂之上,擊殺捕頭,簡直是目無王法!還請堂兄趕緊將他拿下!”
紫袍縣令正了正衣冠,一步飄到黑衣老者身後,面容兇狠。
這小子敢在他眼皮底下殺人,等下定要好好將他折磨一番再弄死!
“嗯?罡氣境巔峰?”
黑衣老者雙眸一眯,森冷目光掃射在陸乾身上:“哼!不管是你是誰,敢在衙門殺害朝廷命官,就是誅九族的死罪!你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讓老夫出手一掌把你打成殘廢?”
聽到這句威脅,陸乾淡然一笑,左手袖袍突然掉出一片金葉子。
“哎呀,我錢怎麼掉了。”
陸乾低頭一看,手一擺,又一樣東西掉了出來。
這是一根玉軸捲起的九彩織錦,在堂中燈籠的光芒照耀下,隱隱可以看到上邊紋有龍形圖案。
“咦,這東西有點眼熟。”
紫袍縣令下意識瞥了一眼,脫口而出道。
“……是聖旨!”
一旁的黑衣老者瞳孔縮成一個針點,凜然神色之中透着震驚:“極品白玉爲軸,九彩織錦爲步,這聖旨是給一品官員的!”
“什麼?!”
紫袍縣令聞言,當場失聲驚叫,瞪得滾圓的雙眸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一旁的捕快亦是目瞪口呆,又驚駭又是好奇。
“聖聖聖……聖旨!”
柱子旁,白衣美婦兩人如遭雷亟一般,嬌軀巨震,臉色嚇得煞白如紙,連說都不會話了。
她們這哪是踢到鐵板,這是踢到了神火炮彈啊!
一時之間,二人滿臉驚恐懼怕,雙腳一軟,就癱倒在地上。
“你怎麼會有聖旨?”
這時,黑衣老者目中閃着驚疑光芒,在聖旨和陸乾身上來回掃量。
陸乾淡然一笑:“我身爲大玄百姓,隨身攜帶一卷聖旨在身,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這聖旨難道你們沒有嘛?”
衆人:“……”
“不對!堂兄,你再看真一點!這聖旨有可能是假的!”紫袍縣令嚥了咽口水,傳音說道。
聽到這話,黑衣老者雙眸一冷,五爪虛抓。
一陣風捲過,聖旨就立刻被他攝在手裡,細細查看一番,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這聖旨是真的!
下一刻,他就要解開聖旨上的金絲布。
“你真的要看麼?”
忽然,陸乾似笑非笑道:“這聖旨一看,你們七天後就可以一起過頭七了。”
此話一出,黑衣老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旁邊的紫袍縣令肝膽一顫。
“請恕老夫有眼不識泰山!”
這時,黑衣老者雙手捧着聖旨,遞到陸乾面前,轉頭呵斥道:“璋弟,你還快快向這位大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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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是!”
紫袍縣令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一步,顫聲拜道:“卑職是幽州建業郡湘縣七品縣令蔡璋,拜見大人!剛纔卑職多有得罪!還請大人多多見諒!多多見諒!”
“蔡大人,你剛纔好大的官威啊!”
陸乾並沒有伸手拿回聖旨,別過頭去,望着案首上方‘公正廉明’的牌匾,悠悠道出四個字。
“這……剛纔卑職是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恕罪!”
蔡璋咬着牙,再次深深拱手一拜,額頭已經有冷汗滲出。
完了。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白衣美婦二人渾身癱軟,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
這下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陸乾突然臉色一變,渾身摸了幾下,驚叫一聲:“咦,我的聖旨呢?我的聖旨怎麼不見了!不好!被人偷走了!偷走聖旨的人就是……”
說話之間,他的手指就要指向黑衣老者。
哪知道黑衣老者反應迅速,唰的一下就將聖旨塞到蔡璋手上,身形如鬼魅一般閃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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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璋直起身,表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