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永恆和深淵
“哦豁，他們玩的還真大。”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將其變成火災後的廢墟，卻貌似用不了幾天。
當整個世界開始震盪的時候，路平安自然也不會錯過。
“怎麼樣？有啥想法？”
“.呃，你說了算。”
面對這一刻的路平安，夏琴有點不好擡頭了。
那些倒黴鬼考生已經完成了安置，進入了庭院的他們不會出事，而這一系列的事情，也導致了路平安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按原定計劃，他應該已經回去喝茶睡覺。
雖然她知道路平安並不在乎，但某種意義上，她的確坑了他，至少拖累了他，
“.我不是問這個，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分的那麼細，出了事你也會站我前面的，呵，這點小事.重點是，你師父下來，應該不僅僅是偷個襲吧。”
路平安在意的，可不是眼前這點小事，他在乎的只有未來。
讓一個如此強大的陣法師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就是爲了搞搞下層位面的拆遷？路平安不覺得他們會這麼閒。
既然起手就是王炸，那麼，恐怕一開始就準備將軍了。
路平安已經察覺到了，當前自己一行既然已經卷入了其中，已經無法繼續迴避了。
“.對了，師父在路上，和另外兩個人說過一個關鍵詞，‘蛇蛻’，他們還提及了那隻蛇王”
蛇蛻？路平安先是一愣，接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左右搖晃，然後.
“不懂，想不到。”路平安當然不懂了，他只是一個入行半年的粉嫩新人。
但這個時候，自然就需要.
“萬能的多啦A夢.克麗絲，幫幫我！”
這，都弄到那頭的克麗絲無奈了。
“你真幫我當萬事通了，我”
“這麼說來，你是不知道了嘖，沒用的東西!”
“我還真知道！你這小子是不是越來越不禮貌”
在完成了日常任務每日逗貓後，路平安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陽謀，涉及到位面戰爭這類的，只要出了手，被解析的清清楚楚只是時間問題。
問題從來不在於即將發生什麼，而是
“我們能夠在這裡面撈點什麼？”
看着遠方的地動山搖，路平安若有所思。
整理了一下情報，路平安思索了一下，然後帶着夏琴，消失在漫天大雨之中。
——
與此同時，正面的戰場，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
當大佬們一個個投入戰場的時候，深淵的居民展現了自己與衆不同的一面.他們跟着大佬一起進行了衝鋒！
大量的深淵生物還沒來得及享受殺戮的快樂，就直接被高階戰場的餘波變成了飛灰。
不管是那個鍾神經的亂七八糟的全地圖AOE，還是蛇王龐大體型的一次輕鬆擺尾，或者是龍將軍斬劍上的無盡劍氣，都可以輕易的把這些深淵的骨灰直接揚了。
但即使如此，它們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很快，不僅僅是這些中低階的炮灰，那些高階的深淵生物，甚至那些準領主們，也一個個步入戰場。
他們和人類打，和本地生物打，和自己人打，和自己的上級打.原本的軍勢，徹底變成了一鍋粥。
除了極少數“純度不足”的深淵生物（督軍系），大部分深淵族羣都是這樣，他們從來不擔心對手的多少，多了的話他們每個人分的會更多，會打的很愉快。
少的話，打自己人不是打嗎？
這種混亂不堪的特性，這種一上頭就失去了理智的戰鬥本能，算是深淵生物的標誌特徵之一它上一刻還能和你有說有笑，下一刻就突然上頭，直接萬歲衝鋒。
混沌並不排斥理智，相反，很多中高階深淵生物都有堪稱狡猾的智慧，但和大部分正常生物相反的，是他們一旦上頭了，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掉智慧和理智.或者換個說法，他們的智慧，只是爲了更好的來上一場廝殺而擁有的。
據一個名字不方便透露的生物大師（曾經準神馴獸師/醫者）說過，她曾經解刨了不少生物，並深深的爲他們這種特性着迷.永遠不需要考慮士氣問題，多麼好的炮灰，只要殺戮就能變強，多麼好的進化路徑。
但真的進入了長達數年的研究後，她直接放棄了所有的深淵系生物模組。
“他們作爲生物的基礎本能有問題，正常生物的第一個本能基本是生存欲，擁有鬥爭的本能是也是爲了求生，接下來纔是繁衍後代這類的族羣特性，先要有一個個個體，纔有了族羣，某種意義上，至於進化和變異只是個體存在的副產品”
“原生深淵生物的第一特性全部是進化，且是最簡單最基礎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在殺死對方證明自己更強更有進化的可能性面前，自己的生存並不重要.”
“這並不像是正常生物的進化途徑，更像是某種生化兵器玩脫了的結局，從結果來看，普通生物接受深淵化改造還能保持自我和理智，它或許還是它，但如果是源生的深淵魔物，都有強烈的自毀衝動，而這對於正常的生物族羣是極度危險甚至是毀滅性的，他們很容易因爲一次危機一次強敵全部萬歲衝鋒全部完蛋.”
有人拿到了這份報告，只是爲了確定自己金屬人偶系深淵後的安全性。
“.應該沒事，深淵化又不是重組，正好相反，它的萬物生物活性化特性，或許能夠讓她真的活的，雖然肯定有一些後遺症什麼，比如會變得更加依靠本能，或更加好戰.”
而當路平安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卻隱約有了一個猜想。
“這讓我想起了‘細胞’和‘人體’的關係，如果將整個深淵視作一個生物，那麼，其中的生物都只是細胞而已，細胞的死活它們自己也不能把握，如果整個深淵能夠因此獲得更強的生存競爭性.”路平安會想到了過去的知識，想起了自己見識到的“萬靈”，若有所思的說道。
路平安說這話的時候，曾經的準神看了他半天，卻不是因爲這個論調而驚訝，而是因爲說出這話的居然是他。
“你居然是‘永恆派’的人，這話在我們生命系的各個流派之中，也是極端中的極端”
“啥啥啥？我只是有這個猜想，別亂扣帽子。”
原來，這種把整個族羣、整個世界視作一個“生命”而最優先發展的，居然是生命系中的一個主流派別，而他們的行爲風格
“我雖然被視作邪教和極端，但我見到他們，也會拍拍他們肩膀說‘小老弟，你這有點太極端’了吧。”
能讓邪神覺得他們過於極端，這些人到底有多瘋，可見一斑。
“永恆派和我很像？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我是唯我永存，而永恆派將自己和所有個體都視作‘族羣生命’的一份子，就如你們所說的，他們不在乎任何一個‘細胞’的死亡，並很願意犧牲一大堆‘細胞’來完成整體進化。”
“確實，有人懷疑深淵就是永恆派的造物，但這其實有點不現實了，因爲深淵早過大部分族羣的存在，早過大多數的永恆派，而事實已經證明了，他們這樣的存在方式，適者生存，非常古老，也非常有效.”
顯然，當這樣的“適者生存”出現在你的城市下方的時候，再理智的決策者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他們居然有一個有足夠的權威的，能夠定期帶着他們發瘋的領主BOSS的時候！
“死吧，凡人們！”
終於，當戰場進入了競爭刺激的肉搏階段，原本蛇王如菩薩一般的慈眉善目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就如戰爭機器一般衝擊了人類的陣線，肆意的收割、殺戮，卻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全部是爲了她量身打造。
而她沒有察覺到，或者說察覺到也不會注意的，一些人還有一些或有形無形的網，正緩緩的開始收攏。
“開始吧，讓深淵迴歸深淵，讓混沌迴歸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