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煙火並起聲中,陳長生側耳傾聽了一下,很不滿的發現。
外邊,居然絕大部分聲音都在支持謝實,不少大家千金居然在招搖紅袖?
這這這……
陳長生嘆氣,似乎還是自己太低調了。
只不過,想高調,可實力不允許。
“唉。”
陳長生微微嘆氣,自己真想裝畢,還輪得到謝實這小子?
真容一露,諸神光環一開,又是一片少女的尖叫。
臆想着美好場景,對面樓中,那老者已經再度開口了。
“老夫爲此次天雲大會負責人,司務是也。”
老者簡單的介紹了自己身份,對此所有人沒什麼好奇的。
歷屆天雲大會皆由他負責,早已習慣。
職位司務的老者也只是走了個過場,很快便繼續道:
“此次的天雲大會和上次無異,文雲樓上文人每人作詩一首,由我和諸位評委評選,決定出前三名!”
老者的話還是沒引起什麼波瀾,所有都在期待,今年的天雲大會的題目究竟會是什麼?
歷練的題目不少,大多是關鍵詞幾個。
例如什麼四季,生死,人生,局勢等等,以此要求詩人自由作詩,融合其中。
這極爲考究作詩人的水平,也應此,天雲大會的諸多百姓都認可的文人大會。
能奪得第一名者,絕非沽名釣譽之輩!
而此次,除了這極具挑戰性的因時作詩外,還有一場龍爭虎鬥!
文廟外,所有人看向了陳長生和謝實二人,目光期待關鍵詞的出現。
老者也不廢話,看向了文運樓所有人,淡淡道:“今年的詩題有四個。”
四個?
所有人側耳傾聽,連陳長生也不除外。
畢竟自己就算想要作詩,起碼也得先聽聽到底要啥詩。
老者對諸人的反應很滿意,點頭後道:“沙場,廝殺,建功立業,人生感悟。”
話很簡短,老者說完便坐下了。
留給文運樓上人思考的時候有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後便要拿出詩了。
時間可謂是極其短,一時間,所有人聽到這四個詩題,裡面便陷入了沉思,無人在作聲。
至於文廟外,一開始的議論後,安靜了下來。
一方面是不願打擾到文運樓內人思考,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自己做的詩,和那些文人們比相差多少。
場內場外,足足上萬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陳長生低頭,眉頭緊鎖,不斷回憶那四個詞。
沙場,廝殺,建功立業,人生感悟。
這顯然是得是一首邊塞詩,大氣磅礴之餘,還得有人生感悟。
有些難啊!
陳長生不斷思索,總感覺抓到了點什麼,可又看不到全部。
時間分秒過去,一點點臨近規定時間。
眼見得一炷香即將燃進,文廟外已經開始喧鬧起來,文運樓內,同樣也有不少才俊擡頭,臉色帶笑起來。
僅僅只有小部分還是苦苦思索,陳長生看了一眼,謝實已經是走到了樓臺便,手中還握着一杯酒。
這傢伙就想好了?
陳長生有些挫折感。
一炷香時間很快到了,老者掃視了一眼,再度開口:“現在各位才子可以出詩了!”
一語罷,所有人沸騰起來,無數人將目光投向了文運樓,好奇誰將是第一個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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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運樓內,幾十名才子相互對視一眼,最終一人走出。
“既然各位兄臺都在觀望,不如我陸某先來可好?”
一名才俊微笑開口,諸人紛紛鼓掌,陳長生也不由看過去。
“現在觀望觀望,沒搞好還能偷學點。”
陳長生內心自語,而那名陸姓才子,也是走到了瞻臺邊,面朝所有人。
一時間,無數人安靜下來,看向這名陸姓才子。
只見他微微一笑,高聲朗誦起來。
“沙場亂廝殺,建功還立業,手握小扎槍,一報君王恩!”
陸姓才子開口,可謂是念的抑揚頓挫。
而話聲一落間,場內沸騰了!
“嘶!這陸行此詩也太過非凡了!”
“五言絕句,當真是無言絕句!”
“天,這首詩簡直是完美應題!”
文廟外,無數圍觀百姓一片震驚,議論非凡。
而文運樓對面,一衆評委也是點頭不止,開始提筆評分。
看分數,絕對不低!
在文運樓內,諸多才子也是感到震撼,紛紛紛紛開口。
“陸兄當真是一鳴驚人啊,此詩難得!”一位青俊如此道。
其他人點頭,連謝實也有些吃驚,點頭不止。
被衆人如此恭維,那陸姓才子微微一笑。
“各位,謬讚了謬讚了,實在不值一提。”
說罷,他便坐下,四方還是喧鬧不止,所有人都在讚歎,唯有陳長生一人臉色古怪,彷彿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這特麼叫詩?
你們管這叫詩???
陳長生望着所有人浮誇的表情,當真想開口質問一聲。
可還是乖乖閉嘴了。
“這只是個例。”
他如此安慰自己。
當安慰歸安慰,接下來的詩詞,陳長生簡直不忍直視。
所有人不斷開口,一首又一首“膾炙人口”的詩詞,不斷從聞名天雲的才俊口中吐出。
陳長生聽得這些四不像,越來越感覺難受。
什麼君王大於天,百姓草浮萍。
又是沙場大將軍,馳騁半殺敵。
這不是屎是什麼?
我要是學他們的,不是屎又是什麼?
陳長生陷入了沉思。
或許,自己當初在學院曠課三年真的沒錯?
照現在看來,這個世界,至少神霄國這邊,對詩詞審美可怕到了極致!
而在一首又一首詩中,幾十位才俊很快便結束了表演。
一時之間,還剩下的唯有兩人。
面如春風得意的謝實,臉色難看的陳長生。
這兩人的究極對決來了!
天雲會元,大戰無名書生!
無數人安靜,目光緊緊的盯着文運樓上,連那些才俊也是如此。
陳長生也從思考中反應過來,壓了壓想吐了慾望,看向謝實。
謝實沒說什麼,淡淡道:“陳兄,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他微笑,顯然極爲自信。
陳長生看着謝實,心中微微好受寫。
這傢伙好歹也是個會元,雖然猜謎語出驚人,可詩詞這方面,至少比那些傢伙強上一些吧?
這樣想着,陳長生也就起身,笑了起來。
“謝兄先吧,我的拙作怕讓大家笑掉大牙。”陳長生謙虛開口,未嘗不想聽聽謝實究竟能寫出什麼。
謝實不是什麼謙遜的人,一笑後,直接便走向了瞻臺。
“那邊由我謝某人先來了。”他一甩袖,風姿綽約的面朝所有人。
一時間,無數圍觀的富家女子臉紅,大家弟子羨慕。
在這愛慕與羨慕之中,謝實開口了。
聲音不大,可卻極有穿透力。
“驚雷,這通天修爲天塌地陷紫金錘!”
“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玄劍驚天變!”
“烏雲,我馳騁沙場,呼嘯煙雨頓。”
“多情自古空餘恨,我手持彎月刃!”
謝實的聲音本來不大,可開口唸到第二個字後,忽然慷慨高聲起來,彷彿正如置身沙場一般。
聲音抑揚頓挫,有起有伏。
一整首詩說完,整個人已經是面色漲紅,呼吸急促了起來。
而場內,先是一靜,所有人彷彿窒息一般。
隨後爆發而起,人聲沖天!
“這簡直太熱血了,謝實古今文人啊!”文廟外,有人震驚開口。
“嘶,這詩是叫驚雷嗎?我敢斷言謝才子定然今朝高中狀元!”另一人倒吸涼氣,難言之處開口。
“驚雷,這通天修爲……”
……
文廟外,已經是炸鍋了,無數人讚歎謝實的這首詩。
連在文廟對面,那名司務也是雙目瞪圓,難以置信,在書卷上寫下了一百的分數。
“全詩無一個詩題,可卻處處都是詩題,不僅如此,還表現了詩人的家國情懷,對報效君王的嚮往,對愛情的美好歌頌!”
“這個分數,當得起!”
司務毫不吝嗇的讚歎,其他評委也是紛紛點頭。
一時間,無數人都在感嘆謝實的才華,連文運樓內諸多才子也是羞愧不已,感覺自己無法比肩。
唯有一人,表情若吃屎。
這特麼是詩?
陳長生目光怔怔,全然無法理解,甚至想當場開口質問。
這特麼是詩?
不過陳長生只能想想,片刻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向了陳長生。
“陳兄,該你了。”謝實微笑開口遮掩不住的嘲諷。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走上了瞻臺。
無數人在這一刻目光聚集到了陳長生身上,好奇這位能被謝實挑戰的落魄書生,會有什麼驚人詩句。
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否定。
先不說謝實的身份如何,單單他的一首《驚雷》,已經驚到了無數人,俘獲人心不知多少。
不少人搖頭,陳長生看在眼裡,不由浮出了一個笑容,開口了。
“破陣子。”僅僅只是一個詩名說出,陳長生身上氣勢陡然一變,一種超然脫俗的氣息出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陳長生滿意的笑了,開始淡淡開口。
沒有抑揚頓挫,沒有一波三折,僅僅只是淡淡開口,可就是這種淡然,讓無數人驚爲天人。
“破陣子。”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