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金剛經》，倒是有趣。”
無天感應到手指上的灼熱感，臉上露出一個詫異之色。
他能感覺到，這本《金剛經》上，有一種力量，在專門剋制黑山老妖的本體。
燕赤霞暗地裡，把手放到劍柄上，兩眼如電，蘊含鋒芒盯着無天，並不作聲。
要是確定了無天真的有問題，他是肯定不會留手的。
《金剛經》上，一道金色火焰突然瀰漫出來，燒到了無天的身上。
眨眼間，就將無天的整個身子籠罩。
這金色火焰，充滿了神聖之意，還有一種要掃滅一切妖邪的意境，火焰上似乎蘊含着無邊佛法。
燕赤霞手上的劍出鞘了一部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火人的無天，在胸口上，突然映現一朵元神黑蓮的虛影。
在那元神黑蓮出現後，無天身上的金色火焰，自行消散，轉眼之間，就消失於無形。
燕赤霞的劍出鞘一半，看着平安無恙的無天，他一時間有些糾結。
能讓《金剛經》產生反應，這證明無天肯定是邪魔，但是，無天太過於深不可測，真的動起手來，燕赤霞的心裡沒有底氣。
無天倒是沒有在意燕赤霞的動作，他翻開手上的《金剛經》看起來，輕聲感慨。
“這本《金剛經》，果真是我的剋星。”
“只是，在仙佛消失之後，這方天道，又爲何要清理超凡力量。”
“人間如獄，魑魅魍魎橫行，末法毀道，真的是出於這方世界本來的意志嗎？”
無天猜測。
他雖然見多識廣，但是，基本上沒有見過這麼絕望的世界。
以這個世界，現在的這副模樣，如果沒有變數，發展到最後，很可能會是整個世界，都一起崩壞。
“你說，天道在清理超凡力量？”
燕赤霞本來警惕着無天，但是，聽到無天的話後，他頓時有些介意了。
“不錯。”
無天道，“看天道現在的趨勢，明顯是在強行開啓末法時代。”
“這本《金剛經》，算是難得的寶物，我並沒有毀掉上面的力量，燕道長，你留在身邊防身吧。”
無天說着，把《金剛經》還給燕赤霞。
燕赤霞遲疑了一下，收劍回鞘，接過了無天遞來的《金剛經》。
無天轉身離開。
他會留在這裡，教導聶小倩一段時間。
孤身一人在蘭若寺裡，太空曠了，有燕赤霞這個鄰居，也熱鬧一些。
至於樹妖姥姥，無天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樹妖姥姥其實挺識時務的，劇情裡，她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儘量避免得罪燕赤霞，不想和燕赤霞起衝突。
只是，後來樹妖姥姥自襯摸清了燕赤霞的底細，產生了我能贏的錯覺，纔會和燕赤霞對上。
結果，就是她被燕赤霞給當場封印了。
到現在爲止，樹妖姥姥都沒有得罪過他，所以無天也懶得去找她的麻煩。
反正，聶小倩有力量後，肯定會自己報復回去的。
……
夜未降臨。
在之前說過，要幫助聶小倩的小青，已經找上樹妖姥姥，把聶小倩給出賣了一個乾乾淨淨。
“姥姥，聶小倩有異心，想跟着她的小情郎遠走高飛，她恐怕不會如你所願，嫁給黑山老妖。您還是儘早想一個辦法吧。”
小青一副爲樹妖姥姥分憂的姿態說道。
“這個小倩——”樹妖姥姥確實因爲小青的話，而感覺到憂心。
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會找上聶小倩，抽一頓鞭子，再說別的話。
但是，現在的聶小倩，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她揉搓的可憐女鬼了。
她已經打不了聶小倩。
可是，食言於黑山老妖的後果，也非常嚴重。
樹妖姥姥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對黑山老妖言而無信。
小青看到樹妖姥姥憂心的樣子，又主動道：“姥姥，不如，讓我去嫁給黑山老妖吧。”
“這——”
樹妖姥姥的臉上，露出一個爲難之色，“如果可以，我倒也希望是你嫁給黑山老妖，但黑山老妖親自求娶的是小倩。”
小青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她本以爲，是樹妖姥姥在手下的女鬼裡面，挑了一個資容不錯的，許配給了黑山老妖。
卻不想，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緣由。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要嫁給黑山老妖的難度，可就不小了。
“小倩是一定要嫁過去的，我對付不了小倩，還對付不了別人嗎？”
樹妖姥姥的臉上，閃現一抹怨氣沉重的狠色，“想和小情郎遠走高飛，她想多了。”
說完，樹妖姥姥起身離開。
她的臉上殺氣騰騰，明顯是要去殺人。
……
夜幕降臨，那縷幽幽琴音再次響起。
禪房內打坐的無天，一聽到這琴聲，就知道是聶小倩在呼喚他。
仍舊是在後院的池畔涼亭。
“我以爲，你今夜不會過來了。”
無天來到聶小倩的對面坐下，輕聲道。
聶小倩擡起頭，溫柔看着無天。
“有你照看着，我修行起來，也放心一些。”
“反倒是和那些妖魔鬼怪在一起，我心不安。”
雖然她已經是一隻厲鬼，但是，在聶小倩的心目裡，仍舊保留着一些作爲人時的習性。
無天雖然是兇名在外的黑山老妖，但是，相比樹妖姥姥，還有她手下的那一衆女鬼，聶小倩倒覺得，無天更像人一些。
聶小倩說完這話後，又扭捏了一下，問道：“公子，你會在蘭若寺留多久？”
自從身死之後，也就是見到無天的這幾天，她纔開始感覺到快樂。
但是，無天來這裡，只是爲了報恩，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他們之間，雖然有着一重婚約，但無天也早就說過，讓她不必把那一門婚約，當成一回事。
“起碼，等你凝成真正的肉身，有自保的能力時，我再離開。”
無天說出自己的打算。
他這個人做事，一貫都是有始有終，既然是報恩，就不可能做事做一半。
聶小倩聞言，心中暫時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好奇的問：“公子，你離開蘭若寺後，就會回冥界嗎？”
無天畢竟是冥界一霸，若無要事，肯定會在冥界，所以，聶小倩才這麼問。
“不，我要在凡間遊歷，尋找一個人。”
無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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