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便宜又好用，這位沒什麼名氣的女演員也是。
張蜜，出生德國，在寶島闖蕩過一陣子，昨天接到電話，專程趕過來面試接戲，性格不是溫婉依人的那類，瞧着挺有個性，英語挺不錯。
按照範連城的意思，將頭髮紮成馬尾，換了套工裝探險服，拍出幾張定妝照，瞧着很像那麼回事。
簡單面試完，單部電影要價也才一百多萬，一線大明星們不願意自降身價，還都習慣討要稅後片酬，意味着投資人需要掏出更多。
範連城不慣着他們，挑二三線合適的、有實力的演員，性價比更高，往往也沒那麼嬌氣，更加敬業一些。
心裡已經悄悄有了打算。
等到趙鱘舔着臉將對方送出門，噓寒問暖打探感情問題，範連城笑話道：“你看姓趙的那副嘴臉，幸好沒尾巴，不然都要搖起來了。我不在這邊時候，這傢伙是不是老樣子，整天喝酒泡妞？”
李曉聳肩，來句：“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到哪不都一樣，酒吧那邊全混熟了，服務員喊他趙爺。”
這回答不出所料，範連城絲毫不覺得意外，嘆氣道：“喝酒誤事，我算怕了他了，你仔細盯着點，別給我捅婁子就行。這位，還有剛剛這位女演員，讓你感覺怎麼樣？”
範連城將照片推到李曉面前。
李曉認真想想，點頭道：“挺好，我看了小說原著，代入進去毫無違和感，主要還是得看演技，實在不行問問導演嘛。男主人選還沒定下來，之前寧導推薦了一位，說之前合作過，價碼也合適，另外也推了位女主角人選，長得蠻漂亮。”
“哪兩位，給我看看。”
“行，我找一下，直接上電腦搜吧，一個叫胡哥，女的姓張，叫雨什麼的，我還記得長什麼樣子。”
範連城搜索完，對這男的有印象，女的沒見過，看新聞說最近快結婚了，跟一位導演結婚，感覺像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見過太多太多美女，早已經逐漸麻木，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讓李曉幫忙聯繫寧導，問問姓胡的男演員究竟什麼情況，長得挺硬朗，帶入進角色貌似挺不錯，尤其時代背景放在幾十年前，貌似還湊合。
繼續面試，範連城親自負責，走馬觀花了解完，期間還遇見了呂紙喬，感覺還行，價格也還行，二百多萬一部電影，爲人很謙虛，跟電視劇裡的花花公子截然不同。
可惜那部劇太有魔力，面試時候總讓範連城覺得怪怪的，忍不住把人往電視劇劇情裡帶入，這就很齣戲了，畢竟《愛情公寓2》剛上映。
人走後範連城糾結片刻，最終覺得還是不能用，給些配角角色倒是可以。
生意人。
一法通，萬法通。
別看範連城對影視圈子不太瞭解，但他腦子聰明，情商也是有的，所以跟那些光有錢沒頭腦的投資方不同，如今真正想拍出一部好劇，身邊也沒那些個光靠嘴的馬屁精，籌備階段搞得有模有樣。
本打算多留兩天，面試一下那位瞧着就像糙漢子的男演員，可老範連打三個電話，將他叫回了家裡，說是有門大生意需要當面商量。
當老子的範南華，看不懂互聯網生意，也沒那玩金融的頭腦，範連城則對回報率有限的傳統生意瞧不上眼，認爲挺沒意思。
父子倆各做各的生意，偶爾互相問問情況，卻也沒過多幹涉，畢竟近幾年情況都還不錯，等於將雞蛋分散在多個籃子裡，國內有、國外也有，分散在多個領域當中，幾乎已經看不出任何會破產變成窮光蛋的可能性，畢竟光是那座水電站，去年就掙到近兩千萬人民幣，流淌的不是河水，都是錢。
衡店影城離家不遠，範連城直接上車往家趕。
中途意外下了場雪，豪車又怎麼樣，還不是因爲前方連環追尾，被堵在高速上堵了兩個多小時，愈發凸顯出車裡有臺電視機是多麼重要，說不定還能裝上手柄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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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市區打電話問完，直接去了龍城總部。
範連城的威望還在，一路上不少人禮貌問好，清一色都叫“小范總”，這是爲了跟老範區分開來。
龍城集團近期吞了家鵬城的地產公司，名字叫做星河控股，增持了將近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導致龍城在鵬城的資產份額大幅提升，在全國其他地方也瘋狂拿地，負債率飆升不怕，手頭上仍留有百億現金用於週轉。
接連抓住機會，儼然有壓過萬柯一頭的趨勢，所以儘管範連城幾年前當上集團副總時候年紀小，但如今人們回過頭來看看，他其實真幹了不少事，低價囤積大量土地，放到現在可都是利潤。
乘坐高管們專用的電梯上樓。
下班時間，許多辦公室已經關了門，透過落地窗往外看，中心大廈的高度又增加一截，龍城·城市之光大廈的工地上也豎起吊塔。
老範還在忙碌着。
所謂的忙，跟普通工人的忙碌不太一樣，想休息自己就可以休息，操盤這麼大一家集團，忙得很有成就感。
範連城一直覺得他閒不住，真正艱難的時刻早就過去了，因此許多時候也不會心疼自家老頭。
敲敲門來到辦公桌旁坐下，範連城無奈道：“找我回來幹嘛，在外面籌備拍電影，正忙着呢。”
“電影能值幾個錢，沒大事我才懶得找你。”
老範不知想到什麼，笑得合不攏嘴，合上鋼筆問道：“知道京滬高鐵吧，再過幾個月就能通車，現在正在試跑。”
“當然知道，韓滿星家的運輸公司還接到一段線路的運輸生意，期間掙到不少錢，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想到沿途站點拿地？”
“地早拿了，現在我看中的是高鐵本身。”
老範繼續介紹說：“幾家保險公司當初發起了個京滬高鐵股權投資計劃，幾年前七家公司一共投了一百六十億，佔股百分之十一點四四。
最近我聽朋友說有一家公司正嘗試出售套現，在聯合成立的投資機構裡佔股百分之十八出頭，估計花四十億左右就能接手，等於間接持有京滬高鐵百分之二點一左右，你看這生意怎麼樣。”
老範看上高鐵，在範連城眼中顯然是出於穩妥考慮，對這行不太瞭解，微微皺眉道：
“挑這個時間點出售，擺明了不看好運營後的業績，我也覺得風險大了點，說不定跟中石油一樣看似風光，年年虧損，錢都被稅掙走了。
其他高鐵線路，有哪條已經掙錢了？有錢拿去投資風力發電也好啊，一樣很穩妥，實在不行就拿給我，我幫你投資。高鐵沒開通，誰知道往後客流量怎麼樣，就算投資我覺得也應該再等等，如果虧損嚴重，收購價格還能便宜點。”
本以爲兒子會跟自己一樣看中這門生意，老範被潑了盆冷水，表情頓時拉下來，沒那麼多客套，直接來句：
“你懂個屁，從我們這到四九城，沿途大城市多，客流有保障。反正我覺得肯定能掙錢，到時候萬一掙了錢，價格可就不止這麼點了，設計壽命一百年，比風力發電還靠譜。
風力發電這東西，人家說買就買，說停就停，太多人一頭扎進去，血本無歸，高鐵總不可能說停就停了吧，我覺得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