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曾經見過一個小世界的毀滅。
那毀滅的力量讓人絕望。
雖是小世界，但它畢竟也是一方天地，但當毀滅的力量降臨，一切都沒有了掙扎的餘地。
毀滅力量瞬間吞噬整個世界，那是一股天生就該毀滅的力量。
哪怕是一個世界都無法掙脫掉。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李長生就開始追尋毀滅的力量。
永恆反而成了附帶品。
只有毀滅永恆。
終於，在看到了小世界毀滅，李長生領悟幾十年後，終於將毀滅徹底融入自身的力量體系。
而且他一直想要將毀滅繼續擴大。
毀滅能夠毀滅小世界，若是足夠強，連大世界甚至超級世界也能毀滅。
………
此刻，那法相舉起長劍，湮滅的力量縈繞在劍刃之上。
毀滅力量在“噼裡啪啦”的炸裂中，以劍身爲基礎，劍意爲載體，毀滅當做核心。
“斬！”
法相口吐人言，似是古老的神龍覺醒。
法相真劍攜帶着湮滅之姿彷彿毀天滅地般，朝徐子墨斬殺而來。
徐子墨微微擡頭，輕哼一聲。
這輕哼落在旁人眼裡，就如同天穹震怒，從滾滾雲海中，傳來威嚴的不滿。
一聲輕哼，那法相巨人，湮滅劍意全部消散開。
彷彿一切都不存在。
唯有李長生一臉驚駭，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最強的招式，原本還想着能大放異彩，結果依舊不敵對方言出法隨。
隨意就灰飛煙滅。
這一刻，李長生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感。
那不是可以抗衡的絕望。
是前所未有，好似連影子都無法追逐的絕望。
就彷彿一個凡人，面對千萬丈高山，直入雲霄，不可攀巖的絕望。
這是李長生人生中從未遇到的事情。
從某種角度來講，兩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徐子墨已經在九域世界走上巔峰了，而李長生不過是元央大陸的巔峰罷了。
李長生欠缺的是時間，當然，時間只是基礎，足夠的時間他或許能成爲大聖。
但想要成爲道果，甚至更強的三尸強者，就不是時間簡單能決定的。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可或缺。
自古以來，大帝那麼多，可是真正走到巔峰的，真沒幾個人。
許多大帝，說不定飛昇之後，也泯然於衆了。
“這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了？”徐子墨問道。
“若是如此，那麼便結束吧。”
“你本可以有不錯的未來，但現在你的未來因爲你的決定，卻要付出代價。”
徐子墨伸出手，那吞天魔罐回到他的手中。
從魔罐中，頓時飛出來一縷縷的魔焰，那魔焰朝李長生席捲而去。
燃燒虛空，魔氣滔天，彷彿要將天地都焚燒殆盡。
李長生看着魔焰，竟然沒有躲閃。
彷彿已經是等死了。
徐子墨簡單的兩招，直接讓他道心破碎，已然對武道的巔峰產生了不可攀登的絕望。
這是心灰意冷的等死了。
眼看着魔焰將要落在李長生的身上，這時候，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隻眼睛。
這眼睛威嚴又霸道，就彷彿蒼穹之眼般，直視着徐子墨。
天威滾滾，蒼穹烏雲密佈。
突然的異變讓所有人都有些驚訝。
只見從這蒼穹內，射出來一道金光。
光芒照耀亙古之間。
最終，直接將徐子墨的吞天魔焰全部抹除。
這眼睛雖然沒有說話，但他一出現的意思就很明顯。
它想要保這李長生。
“這是…天道之眸，”有人驚駭道。
“天道顯形了！”
“天道降臨，縱然是大帝也要死，”有人激動的大喊道。
“李長生是天道選定的天命人，不允許被殺死的。”
原本已經抱着必死心態的衆人，顯然又活躍了起來。
就連徐子墨都有些詫異。
元央大陸的天道？
事實上元央大陸的天道存在感並不強，甚至也沒有人要去喊什麼伐天。
因爲元央大陸只是一箇中等的世界，天道並不會制約強者的發展。
當你成爲大帝后，你可以選擇飛昇，元央大陸並不會阻攔你。
所以也沒有人會討厭元央大陸的天道。
而九域世界，就像囚籠，縱然你已經悟道了，依舊離不開那裡。
這是兩個世界本質上的區別。
一個永遠無法離開，另一個則可以飛昇，只是條件苛刻了一些。
只有承載天命者，每個時代能帶一些人離去。
儘管條件苛刻，但總共給人希望了，大家也都能接受。
徐子墨甚至都快忘了元央大陸的天道。
但此刻他要殺李長生，對方便出現了。
當然，元央大陸的天道跟李長生是非親非故的，只不過元央大陸也想要變強。
從一箇中等世界變爲大型世界。
就像凡人想要成仙，作爲一個世界，同樣也想變強。
而世界晉升的方法，便是能有無窮的強者產生，無窮的天驕，整個世界以蒸蒸日上而發展起來。
這一世，李長生是最妖孽的存在，他必然會是天命的承載者。
若是正常死亡倒也罷了，技不如人而已。
但徐子墨這種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直接降維打擊，肯定引起了元央大陸天道的不滿。
何況他殺的，還是元央大陸最有未來的強者呢。
所以多方面原因之下，元央大陸的天道還是出現了。
那天道之眸看向徐子墨。
雖然沒有九域世界天道之眸那般強大，但依舊威嚴十足。
蒼穹上，如同神靈般的聲音最終響起。
“萬古，已去之人不該回來的，這是規則。”
“誰定的規則？”徐子墨笑道。
“我生來便是打破規則。”
“人間如盤，若沒有規則，世界將一片混亂，萬古，你該知道規則是利好的，”天道上的聲音回道。
“所謂規則，不過是強者給弱者制定的罷了。
你的規則管不到我，”徐子墨話音落下。
他的周身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力量不斷的膨脹，好像要將蒼穹都撐爆。
三花綻開，三尸斬去。
“我一直想要伐天，但我伐的是九域的天。
如果今天你要與我一戰，那我不介意先伐了元央大陸的天。
正好給我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