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陽點頭，笑道：
“行，那四聖紙業就交給你們管理，以前是什麼職位還做什麼。”
“至於缺的人，你們自己看着招。”
四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以爲廠子現在這樣的情況，新老闆會讓關門。
在四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的時候，譚明陽再次開口：
“不過有件事要提前說在前面，廠子交給你們，你們就要支起來，不能還和之前一樣半死不活。”
“我還是個商人，開公司是要賺錢，你們要讓我看到利潤，明白嗎？”
對面四人沒有絲毫不悅，反倒亮着眼睛點頭。
方臉男人作爲裡面的主事人，更是呲着一口白牙保證：
“老闆放心，我們對廠子有感情，一定不會讓它沒落。”
“我們造出來的紙，質量絕對好。”
譚明陽點頭，指着姜海道：
“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聯繫將經理。”
姜海對他們一笑，和善道：“幾位貴姓？”
方臉男人道：“我叫李德貴，那邊是李德才，我親弟弟，還有張有才，王明義。”
看着四人笑的如同孩子，譚明陽心情也不錯。
沒想到海安還無意中做了一件好事，弄走那些偷奸耍滑的員工，留下四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傅。
在造紙廠看一會，譚明陽就帶人離開。
上了車，孫奇嘆口氣道：
“海安那孫子真是不要臉，居然嫌人家年紀大，就讓人去當普通員工。”
譚明陽轉頭看一眼還在和他們揮手的四人，語氣平淡道：
“去另外幾個公司看看，有什麼問題一起解決。”
“好。”
姜海應聲之後給姚安指路。
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再次停下。
譚明陽看一眼面前的印刷廠，忍不住挑眉。
先是紙業公司，再是印刷，海安是有意還是無意安排的？
一邊往裡面走譚明陽一邊道：“這個公司適合紀楓管理，帶上四聖紙業，完整的生意鏈。”
姜海和孫奇一愣，反應過來笑着點頭表示贊同。
“一對四。”
“一對六。”
“靠，打六呢，你是不是傻？”
“哎哎，落地不悔，不能拿回去。”
......
走進大門沒兩步，就聽見甩撲克的聲音。
譚明陽腳步逐漸停下，轉頭看去。
兩個穿着青色保安服的男人正蹲在摺疊椅上，手中捏着一把撲克牌。
另外兩人穿着隨意，故意是廠裡的員工。
四人很專注，根本沒注意有人來。
譚明陽站在原地，仔細聽一會，沒有機器聲，也沒有忙碌的腳步聲。
說明現在沒有人工作，難道都在忙着打牌？
想了一下，擡腳走到打牌保安身後。
姜海臉色有些不好，這些公司一直是他在管理。
儘管只是盯着不讓出事。
沒想到他們是沒鬧事，可都沒有幹活，不是打牌就是在休息。
盯着還在興奮出牌的四人，姜海眼神透出怒氣。
但老闆沒讓出聲，他也不能隨意開口。
等這一把玩完，對面的人一邊總結一邊擡頭，終於發現有外人在。
“你們什麼人，怎麼跑這來了，趕緊出去，出去。”
譚明陽被驅趕，也沒有動，前面的保安轉過頭沉着臉就要推人。
一直站在後面的姜海見狀走上前，冷眼看着他們。
買下公司之後，姜海來過一次，他們都認識。
原本還叫囂要趕人，現在都啞火，愣愣看着姜海。
一個擼着衣袖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趕緊把桌上的紙牌收起來，不自然道：
“姜經理，我們，我們就是隨便玩一會，沒玩錢。”
姜海冷着臉質問：“上班時間玩牌，沒玩錢我還要表揚你們嗎？”
四人看出他的怒火，趕緊擺手：“不用，不用。”
譚明陽拽過一把椅子坐下，語氣平淡：“其他人呢？”
四人不知道他是誰，見姜海在旁邊站着，也不敢隱瞞，低聲道：“都在睡覺。”
姜海瞪大眼睛，要不是老闆在旁邊，他直接把桌子掀了。
似乎察覺到自己這話不對，趕緊找補道：
“姜經理不是我們不幹活，實在是沒生意，有兩個小單子，我們早就幹完了。”
“老鄭出去找生意，我們沒別的事情，只能找點事情。”
譚明陽心中嘆口氣，算了服了海安。
做生意的這麼多，像他一樣把生意做的稀巴爛的還真是少。
真是人菜癮大，明明沒有經商能力，非要搶人家公司，呵！
譚明陽沒有進去看員工睡覺，直接起身往外走。
“給紀楓打電話，讓他管理印刷廠，告訴他我不想看到這裡的員工有時間打牌、睡覺。”
姜海轉身的時候擡手點點四人，快步跟上去：“明白。”
看着遠去的轎車，打牌的四人心中升起不好預感。
.....
車子再次出發，姜海道：
“下一個要去的是醫藥公司，目前還在盈利。”
員工一定不會在摸魚。
譚明陽點頭，想到了蘇民。
之前和張耀商量好賣藥的事情，後來事情太多被他給忘了。
今天回去就給蘇民大哥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等車子停下，他才收起思緒。
醫藥公司沾地面積非常大，裡面有研究院，還有員工食堂和宿舍。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馬上就要下班，公司裡面的人還在忙碌。
門口的保安見他們往裡走，趕緊攔下：
“這裡不讓進，找人就打電話讓他出來。”
說完就看到姜海，一愣，隨後笑道：“姜經理。”
姜海點頭，看一眼譚明陽道：“譚總來公司看看。”
保安看一眼譚明陽，趕緊轉身讓開路：“譚總好。”
譚明陽點頭，擡腳往裡走。
穿梭在一羣白大褂當中，譚明陽等人成爲異類，引起不少人側目。
很快保安那邊就把姜海和譚明陽來公司的消息傳遞給上面。
暫時負責人張爽一邊穿外套一邊跑下來。
還沒等到跟前，站的老遠就開始喊：“譚總，姜經理。”
等雙方匯合，姜海和他寒暄兩句，接着就開始在公司裡參觀。
張爽和四聖紙業的四位老師傅性格不一樣，格外的圓滑。
即便他們不出聲問，對方也在滔滔不絕的介紹。
逛差不多，見員工都去吃飯，幾人也跟着去食堂。
在吃飯的時候，譚明陽問：
“爲什麼生產的都是一些常見藥，我看架子上有一款治腎病的有效咬，卻沒有大批生產？”
張爽難得沉默，隨後笑道：
“要是好藥，卻不是好商品。”
“不掙錢，老闆不讓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