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附近首都市區不過十多分鐘車程。
龍芷羽跟司機溝通到她指定的地方，就算是感謝人家的接待了，剩下是自助遊。
還示意女兒不要過於專注傾聽男人跟美女打電話。
估計是想早早的傳授女兒，不要完全把自己系在另一個人的心態裡。
女高中生哪裡能領會這麼高深的哲理。
聚精會神的傾聽。
趙德柱輕鬆，或者說他根本想的都不是對面的美女，他在竭盡全力的回憶電影情節：“總的來說很簡單，就是一個外觀很普通的女生，喜歡上另個男生，然後爲了他變得更好，有點灰姑娘變公主的意思……嗯，可以表現得好像是你曾經的故事。”
易菲難掩失望：“這麼簡單啊？”
這叫什麼劇本！
她顯然不適應趙德柱的破洞衣服劇本法：“你找個錄音筆或者……你手機有沒有錄音功能，開啓錄音……”
娜娜沉默的把自己手機打開錄音機遞到老爸嘴邊，表情嚴肅。
像是在督促他錄下罪證。
趙德柱就開始了：“從小你的父親去了花旗國洗盤子……”
易菲真是繞不開這個洗盤子的梗了。
但她的優點就是挺善於傾聽，不急着表明自己態度。
趙德柱開始一點點講述這個故事：“你母親經營一家小旅館，你還有個很調皮的……弟弟或者妹妹，重點是你有三個很好的朋友，很胖的胖妞大塊頭，個頭小小自以爲很美的齙牙妹，還有個，還有個……反正跟你一樣醜，你就又黑又戴眼鏡……”
不知道易菲那邊是不是有點噎住，沒吭聲。
可這個脫胎於溙國電影《初戀那件小事》的劇情，重點就在一個少男少女的情竇初開，夾雜了大量優秀的配角。
男女主角帥氣漂亮就夠了，幾個姐妹之間的純真感情，大嘴巴自戀的女老師，妖豔扭捏的男老師，形象鮮明的配角們，
確實讓傾聽者都能馬上有畫面感。
易菲終於提出：“關於老師的形象，還有父親到外國打工這些細節不太可能通過審查的……”
趙德柱簡單明瞭：“直接到溙國或者右岸去拍，前者找個溙國混血兒，右岸嘛，彭宇晏你好像認識吧，叫他來演男主角就是了，具體哪些細節不好過審，你跟陶正商量調整就是了。”
易菲倒吸口氣，主要是覺得在趙德柱這裡，拍個戲怎麼如此簡單，搞得很兒戲。
但是對上老闆還是很無奈：“你繼續說，我有點體會到陶導說的那種千瘡百孔的感覺了，有些細節很詳細，可大的脈絡卻很散……”
趙德柱能想起些細節就不錯了：“劇情搞那麼複雜做什麼，總之男生就是很調皮的帥氣，周圍人一個比一個醜，最後畢業的時候兩人差點在一起，但是又因爲兄弟喜歡的誤會沒能告白，女生轉身帶着眼淚走進泳池……”
就是這種他想得起來的細節無比詳細，想不起來就敷衍了事。
但劇情必須要有起承轉合啊，易菲好歹也是電影學院大四學生，只能勉力聽着。
卻在最後結尾的時候終於有了意見：“啊？最終他們還是走到一起了？”
趙德柱嗯：“女主角跟着她爸去花旗國洗盤子，但接受了更好的教育當了知名設計師回國，上節目想找那個男孩子……”
電影學院學生表示反對：“從現實成分上說怎麼可能幾年十年都保持單身？從衝突構成上來說保留遺憾纔是最永恆的，只有遺憾才最能印象深刻……”
趙德柱一口否定：“遺憾個屁，觀衆掏錢來看電影就是要看爽的，最後走到一起纔開心，你那麼搞就是文藝片了，我們是拍商業片賺錢的，不能讓觀衆走出影院的時候滿肚子糟心，我已經給廣告總監談過，不管電影本身製作費用多少，廣告推廣的費用定在五千萬，明白嗎，要讓年輕人都來看看戀愛應該是讓相互變得更好，而不是成天磨磨唧唧，浪費年輕的時間。”
易菲終於還是給嚇着了：“推廣五千萬？”
這在之前的國內電影史上絕對沒有。
後世當然就是司空見慣了，稀碎的片子也能投兩個億的宣發硬推幾十億票房。
投入回報比絕對比販獨還划算。
所以電影行業會成爲資本投入的主力水池呢。
趙德柱嗯：“放在明年畢業季，六七月的時候上映，主力就是要把學生拉進影院，再把年輕人都帶進去，接着中年人也去回味下初戀，所以我們要衝個票房業績，你有沒有信心，你不拍我找姚敏來拍。”
易菲噎住，以她淡泊的性子都忍不住鬱悶，趙德柱這種有備案的生意談法讓人覺得很糟心！
也算是給這些藝術思維的傢伙點報復了。
動不動喜歡在作品裡面給觀衆喂屎，這下自己感同身受了吧。
可她也很清楚，不管拍得怎麼樣，起碼只要有了溙囧的水準，然後再不要命的狂推宣傳，最終真的很可能爆款。
因爲這種青春商業片，不講究什麼深刻內涵，俊男美女環境漂亮，喜劇搞笑風格，就是標準的爆米花作品。
現在看起來，陶正拍這種片子的確比較擅長，如果再加上他們那幾個人進來客串下。
上映前各種鋪墊搞好宣傳，上映之後狂推廣告加排片，票房就不太容易崩。
一直還沒出過票房好作品的易菲怎麼可能不想要？
聲音都有點艱難了：“我……是真的想拍點深刻意義的作品呀。”
趙德柱纔沒那麼深刻：“意義個屁，你考慮下，反正爭取下半年拍出來，好好操作這部片子……對，這也是我想給你說的道理，你才十七八歲，看清楚你自己，這個年紀拍的作品，你還能深刻到哪裡去？別老整那些裝模作樣的文藝片，那都是騙人上牀……哎喲！”
龍芷羽看他越說越不像話，終於動手：“有孩子在呢！”
縱有家財萬貫，在老婆面前還是分分鐘被收拾。
易菲才意識到：“有人啊？”
趙德柱得意：“我太太……行行行，就這樣了，我們過兩天回國，拿定主意就走手續正式操作，陶正他們那邊完善劇本……”
易菲其實已經答應：“說了我來豐富這個劇本的，我……正好可以作爲畢業作品來嘗試。”
趙德柱嗯：“就說是你編劇唄，宣傳起來也是個噱頭，自身經歷改變劇本。”
易菲抱怨：“我家人沒有來花旗國洗盤子！”
趙德柱批評：“要接地氣啊小同志……哎喲。”
這回是被女兒在臉上使勁劃啦你羞不羞。
這才掛了電話。
龍芷羽也覺得很兒戲：“就這麼個故事？你敢拍電影，還投五千萬做廣告？”
趙德柱裝老成：“專業！要相信專業，越是簡單的東西，在高手做來就是盤美味，比如說空姐那一套外人看起來還不是很簡單，但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是功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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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了，龍芷羽不笑都不行，哼哼的傲嬌下。
娜娜又覺得牙酸了。
果然，等三四天之後一行人回國，楊溢川約好在平京查爾斯聚會，易菲也在平京跟趙德柱見面籤協議了。
因爲這屬於整個電影操作的最基礎部分，所以還不到對外宣傳的地步。
也就是一行人在酒店見面。
諾克鴨總部返回首都最方便的事情，就在於龍芷羽居然從同行姐妹那知道個議會廣場，有好幾個名牌賣場，在整個歐洲都算是價格比較划算的。
旅遊到最後纔買買買，完美！
所以仗着扛包的人比較多，空着手出國的一行幾人，基本上都提滿了箱包。
龍姐姐再傲嬌，包治百病這道理還是永恆不朽的。
所以趕着時差飛回來十幾個小時，哪怕頭等艙也疲憊得不行，對着滿屋子的戰利品還是亢奮。
聽聞少女明星要來，使勁收拾了下才算是比較正式的面對。
易菲就跟她母親一起來的，目前也是她母親在作爲她的經紀人。
因爲知曉這邊帶着太太一起，易媽媽還很貼心的帶了點禮物，娜娜聽見門鈴聲就搶着去開門。
五星級酒店的大套房，保鏢都輪流在外面走廊值班的。
安全性沒有問題。
但保鏢可沒有責任給賓客介紹身份。
娜娜十七歲，易菲十八歲，龍芷羽三十七，易媽媽似乎也沒比龍芷羽大多少年紀，甚至保養得更精細。
人家一開門，看見個穿着T恤牛仔褲的年輕姑娘。
神情動態都絕對不是隨從助理。
就以爲這邊少夫少妻的如此般配。
老實說不看穿着，娜娜甚至比易菲顯着還成熟點，誰叫她成天在學校以女班長自居。
又愛學着她媽化妝，略顯英氣。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易菲太清新脫俗了，同齡人中間基本吊打。
所以易媽媽叫趙太太，易菲就喊了聲嫂子……
那場面，簡直有點凝固。
娜娜本來是驚歎近距離看見這麼漂亮的明星，而且還沒什麼化妝的感覺。
聽了稱呼表情就控制不住了，差點沒揪成一團。
趕在爆笑出來前回頭喊爸媽。
趙德柱看着這兩對兒母女花，內心還是很感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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