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驚恐的瞪大雙眼,嚅嚅的說:“沒、我沒做什麼呀。”
“做沒做不是你說的,得由我檢查過了才行。”孫建新拖着宛如進了臥室,不由分說的將宛如按在那張牀上,宛如立即嚇得渾身發抖,她不住的哀求他:“不要,不要,建新,求求你。”
孫建新根本不聽宛如的哀求,強硬的捆住宛如的手腳,宛如開始大聲叫起來,那聲音裡滿恐懼,孫建新厭煩的拿起一塊毛巾,塞進宛如的嘴裡,然後他用剪子剪開宛如的褲子,拿出一套內檢工具。宛如拼命掙扎着,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聲哀嚎。
孫建新雖說是外科醫生,但是他跟胡娜在一起時學了許多婦科的東西,這些本來是胡娜閒下沒事時,講給孫建新的,當時孫建新很好奇,所以記得也比較清晰,她還給孫建新看了一些圖片和幻燈片。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半學不學的東西,如今用在了自己的老婆身上。
宛如終於昏死在牀上,孫建新卻仔細的觀察着,摸索着,終於被他摸到了那小小的還未成型的胚胎。孫建新在那一刻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當年的程浩,出現了宛如新婚之夜未落紅的情景,他瘋狂的將那個根本夾不起來的胚胎刮落下來。看見宛如汩汩流出的鮮血,他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他獰笑着對已經昏死過去的宛如說:“賤人,我讓你生,讓你永遠生不了。”
半晌,他才注意到宛如那象水一樣流出的鮮血沒有停的意思,他這才忙着給宛如止血,可是那鮮紅的血水卻象是小溪裡的河水,源源不斷。做爲一名醫生的他,立即明白了是大出血。他有些慌了,家裡根本沒有止血的器具,他慌慌張張的給宛如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給宛如套上衣服,抱起宛如真奔醫院。
宛如的情形嚇壞了當時的醫生,醫生一邊急切的吩咐準備手術,一邊向孫建新瞭解病情和病因。孫建新說:“她懷孕了,不知道聽誰說的有家小診所做的不疼,我老婆她怕疼,結果自己就去了,回來後就這樣了。”他的語氣裡帶着焦急和痛心,他的表情裡包含着痛苦的牽掛,這讓那位醫生同情的拍了拍他:“彆着急,我馬上手術,不會有事的。”
看着宛如被推進了手術室,滿身是血的孫建新頹廢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他在想,他一定是瘋了,怎麼可能下得去這個手?宛如那嬌弱的身體怎麼能忍受得了這種錐心之痛?他懊悔的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揪住自己的頭髮。胡娜已經走了,他不能再失去宛如,胡娜臨死的時候說的話不停的在他耳邊迴響:“宛如是個好女人,好好珍惜她。”
兩個小時後,臉色慘白的宛如被推出了手術室,麻藥勁還沒過,宛如還處在昏迷當中,孫建新忙迎過去問手術醫生:“怎麼樣?”
那醫生微微嘆了口氣說:“你老婆是在哪做的人流,真應該去告他,這不是害人嗎?”
“我老婆怎麼樣?”孫建新無心再聽那醫生囉嗦,急切的問。
“生命是沒有危險了,不過,以後不能再生了。”那醫生同情的看着孫建新。
孫建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沒生命危險就好,沒生命危險就好,他撲到宛如的牀前,緊緊的抓住宛如的手,輕聲喚着:“老婆,宛如。”
那醫生拍拍他:“麻藥還沒過呢,先回病房吧。”
孫建新和醫生護士將宛如推進了病房,那醫生又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孫建新坐在宛如的病牀前,緊張的盯着宛如的臉,好象怕他一眨眼,宛如就會消失了似的。
當宛如醒來時,正好看見孫建新的臉,她立即嚇得驚叫起來,孫建新忙按住她,柔聲說:“別動,你剛做完手術,現在不能動。”
宛如驚恐的看着他,嘴裡不停的喊着:“不,不,不要。”
“沒事了,什麼事都沒有了,宛如,你放心,什麼事都沒有了。”他安慰着她。
“別碰我,別碰我。”宛如叫着,不停的向後縮着身子。
“好,好,我不碰你,你別亂動了,一會又把傷口掙開了。”孫建新忙說。他向後退了一步,離宛如稍微遠了點,宛如這才止住叫聲,恐懼的看着他,肚子上傳來的巨痛,忍不住用手按了按,這才發現,肚子上裹着厚厚的繃帶。
“你不是你人,你不是人。”宛如又哭叫起來,任憑孫建新說破了嘴,宛如也不肯停下來,孫建新無奈,只好叫來護士爲宛如打了一針鎮定劑,宛如的情緒這才慢慢的平穩下來,漸漸睡了過去。
孫建新知道這次的事是瞞不了林家的,於是他給林家打了電話,說宛如住院了。林家父母一接到消息,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他們到醫院時,宛如還在熟睡中。林母急急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建新看了看牀上的宛如,將林家父母帶到走廊,讓他們坐在長椅上,這纔開口說:“宛如,懷孕了,可是,那孩子不是我的。”他沉痛的語氣令宛如的父母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是什麼意思,說清楚點。”林父保持了以往的威嚴,只是那口氣裡早已沒了底氣。
“爸,媽,你們別急,宛如,唉,你們也別怪她了,她見我發現了她懷孕的事,和她大吵了一架,並告訴她趕緊把孩子拿掉,沒想到她一氣之下真的跑到一家不知名的小醫院做了人流手術,沒想到手術出了問題,造成大出血,幸虧我發現的及時,送到了這裡,否則,就有生命危險了。”孫建新的臉上都是說不出的苦楚,那表情真是讓人可憐。
“怎麼會?怎麼會?宛如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林母怒聲道,“那個男人是誰,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不知道,都是我平時對宛如的關心不夠,纔會出這種事,都是我不好。”孫建新沉痛的
說。
林家父母對視一眼,默默的嘆了口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林父問。
“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以後不能再生育了。”孫建新說。
“這孩子怎麼能幹這種事呢?”宛如媽媽不相信的說。孫建新沒有再接話,他知道,得讓林家父母消化一陣子。
宛如媽媽站了起來說:“我去看看她。”媽媽的聲音忽然顯得是那麼疲憊,原本挺得直直的脊樑此時彷彿也彎了下去。
宛如媽媽坐在宛如的病牀前,看着宛如那慘白的小臉,忍不住悄然落淚:“女兒呀,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媽媽從小就教你要正正經經的做人,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呢?看看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以後你可怎麼辦呢?”
宛如遲遲沒有醒來,孫建新勸林家父母先回去,等宛如醒了再來,可是宛如媽媽說什麼也不肯走,她一面心疼着女兒,一面又痛恨着女兒,她也不忍心讓女兒自己躺在這淒涼的醫院裡。
那一宿,林家父母始終坐在宛如的病牀前,第二天一早,宛如才悠悠醒來,她一眼看見媽媽,委屈和淚水立即涌出眼眶,她伸手抓住媽媽的胳膊,哭着說:“媽,救我,救我,他要殺了我,是他親手打掉了我的孩子,是他,他不是人,媽。”
“宛如,你冷靜點,冷靜點。”宛如媽媽看着女兒如此瘋狂的樣子,也不禁心疼起來,可是她還是要把事情弄明白:“告訴媽媽,這孩子是不是孫建新的?”
宛如愣愣的搖搖頭。
“宛如呀,爲什麼呀?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呀?”宛如媽媽心痛的說。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宛如喃喃的說。“他不是人,他打掉了我的孩子。”
孫建新在旁邊一臉沉痛的說:“我是逼你去打掉孩子,可我沒讓你自己去呀,我是要陪你一起去的,你怎麼能……唉……”
宛如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孫建新,大聲喊着:“混蛋,魔鬼,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宛如的喊聲叫來了醫生,醫生進來見到局長,忙恭維的說:“局長不用擔心,令千金只是受了點刺激,現在情緒有些不穩定,過些時候就會好的。”
宛如媽媽心疼的說:“女兒呀,你先什麼也別想,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她怕宛如再胡說八道讓醫院裡的人都知道了宛如的醜事,那他們可真就擡不起頭了。
孫建新忙說:“爸,媽,你們也在這累了一宿了,先回去歇着吧,這有我呢,放心吧。”
宛如爸爸也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雖然心疼女兒,但是女兒這次做的是太離譜了,他忽然覺得醫院裡的人在指指點點,好象都在說,他的女兒紅杏出牆,並且懷了孕,真讓人笑話。這讓他有點受不了,他一拉宛如媽媽:“我們先回去吧,等她好了再說。”便急急帶着宛如媽媽離開了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