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你只不過是個人類……”
此刻那地仙杜魁臉上是充滿了恐懼,正要大叫喊人的時候,忽然蘇遠衝到面前,充滿力量的一拳直接擊向他的面門。
這一拳可以說是隨心所欲,沒有任何時間凝聚元力。事實上蘇遠現在身體內依舊沒有元力的跡象,全憑那股神秘力量的攻擊方纔能夠輕易打暈地仙。
因此剛剛被人刺的那一刀,卻是讓蘇遠十分難受,卻不知道這股神秘的力量是否有治癒功能。
於是蘇遠試着去牽引這股已經溢出的神秘力量,這是一種無比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明明是與自己融爲一體的神秘珠子如此相似,偏偏又是如何截然不同的氣息。
慢慢放開手後,下腹的鮮血再次涌出,同時那道光芒也不斷迸射出來,但是在蘇遠的牽引下又慢慢的流向手心處,變成一種可以隨心控制的光球。
而這個光球僅僅是體內溢出的一小部分而已,卻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一個地仙了。
蘇遠將這道光球緩緩放進傷口處,果然鮮血迅速凝固起來,傷口如同時間倒流一樣迅速癒合了。
而那道光球回到身體裡面,又變成一種全新的動力使蘇遠很快就恢復了氣力。
深深吸了口氣後,蘇遠感覺自己不管是視覺還是聽覺又開始慢慢提升。雖然沒有強丹境修爲時那般敏銳,但是比起一個毫無修爲的普通人來說,卻是強上不止百倍。
如今蘇遠的心情興奮得無法形容,但還是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那趴在地上的地仙杜魁身上,心道:“這傢伙雖然是仙族當中最低賤的種族,卻也是整個工地裡唯一可以接觸到其他仙族的人。”
仰首望着天空,此刻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於是蘇遠一手將那杜魁扛到在肩上。
此處幾乎是蜃樓城十分偏僻的地方,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裡。這倒要感謝杜魁選了個好地方,但是爲了謹慎,蘇遠最終還是將他扛到另一個更加僻靜的地方。一腳把他給踢醒過來。
“可惡,可惡!”那杜魁整個人跳了起來,一見蘇遠就站在面前,“你好大的膽子……”
話未說完,蘇遠一手掐住他的頸部,冷冷地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一次,你答一次。如果有多餘的廢話或者答錯的話,你會馬上死!”
“你這個渺小的人類,你竟敢對仙族如此……”那杜魁話說一半,突然咽喉一緊,只覺得脖子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你可以試一試!”蘇遠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殺氣,將這段時日所吞的噁心爆發出來。一雙冰冷如刃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那杜魁顯然十分貪生怕死,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急忙轉了幾下,表示願意接受蘇遠的所有條件。
“很好。”蘇遠這才稍微鬆了鬆手,“第一個問題,蜃樓城一共有幾個種族?”
“當然是兩個啊!”
“兩個?”
“一個是仙族,一個是其他種族。”杜魁自作聰明的答道,頸處立刻一緊,一雙眼睛裡佈滿紅絲。
蘇遠冷冷地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再次鬆手之後,那杜魁咳了幾聲,差點沒有斷氣,幾乎可以確定如果自己還想用這種方式忽悠這小子的話,只怕真的會被他殺死。
“其實……其實除了工地上的各個種族以外,還有負責管理勞役的地仙族以外,我也只接觸過半仙族而已。
至於天仙族、劍仙族以及其他仙族就只是耳聞,不曾見過了。”杜魁老老實實地說道。
“半仙族?”蘇遠不由問道,“你們地仙族不是已經是仙族中最低賤的種族了嗎?半仙族又是什麼?”
“不瞞你說,其實地仙族甚至連仙族都算不上。真正的仙族是能夠身體凌空而行。
如果用你們人類的觀點來說,可以說每一個真正的仙族都是未來涅槃境的培養者,天生擁有傑出的天賦。沒有一個成人的仙族是結丹境的修爲,因爲結丹境就意味着仍未真正踏仙,這個你就應該知道吧!”
那杜魁雖然說得詳細,但是眼中依然透着狡黠之色,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試探蘇遠對涅槃境的認知度。
“接着說!”蘇遠豈會被他輕易套話,“把你對這城裡所知道的一切情況全部告訴我。如果有一字錯漏的話,我將不會再給予警告。因爲我沒有時間了。”
杜魁神色一變,知道這並非危言聳聽。因爲一旦天亮,這小子綁走自己這個地仙的事情必定敗露,到時候狗急跳牆,必定會在他死之前把自己也拉上墊背。
“我說,我說!”
蘇遠幾乎是一字不露的牢記在心,從他的口中得知,原來這蜃樓城的仙族雖然有十多種,但是人數卻並不多。
而整個蜃樓城實際上是由天仙族與鬥仙族兩大種族分別統治,另外又有古仙族、劍仙族、仙靈族等高級仙族與妖仙族、赤仙族、海仙族等中級仙族各司其職。
每個種族一般都不到十人,沒有族長,只有最強者。
其中只有天仙族與鬥仙族纔是仙族最純正的血統,其他種族都是各種分支,地位相差極大。
至於地仙族甚至連半仙都算不上,只是因爲身體內有一點點仙氣,方纔有幸列入地仙。
因此杜魁說他只與半仙族接觸過,蘇遠並不會懷疑。
想像這蜃樓城這麼多階層的劃分,最低賤的地仙族沒有資格接觸其他仙族纔是合理。
“第二個問題,就算你沒有接觸過其他仙族,至少他們分別處於這城裡的哪個地方?都各自在做些什麼?這些應該知道吧!”
蘇遠試着問道,卻並不抱多大的期望,心裡早把下一個問題準備好了。
不料那杜魁竟是毫不隱瞞的回答,倒是讓蘇遠有些意外的收穫。
這個在圓形結界籠罩下的蜃樓城的結構,其實並非表面上所見一般,而是分爲下、中、上三層。
每一層都有一道白色元力隔絕,下層由妖仙族與半仙族分別統治,妖仙族主要負責各大石牢的監管,半仙族則負責各大工地的勞役調動。
中層由血仙族與月仙族管轄,頂層則由最純正血統的天仙族與鬥仙族統治整個蜃樓城。
至於這些高層在中、上兩層做什麼事,這杜魁作爲最低賤的地仙種族卻是一概不知。
聽到這裡,蘇遠心裡對蜃樓城已有大至瞭解。看來這城市的情況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複雜,同時也爲此感到慶幸。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如果是由兩個種族分別統治的蜃樓城,那一定是有矛盾與分岐的,這就意味着對自己的情勢將是更加有利。
“蘇爺,天快亮了。”那杜魁顯然極懂得奉迎。就算以前對蘇遠如此囂張無情,此刻面臨生死關頭也是馬上改口稱爺,又“好心”提醒。只希望能讓自己儘快脫離險境。
反倒是蘇遠並不是那麼着急,知道從這杜魁口中只怕問不到關鍵線索,想必那牛爺應該更有用一些。
心中已經開始暗暗盤算下一步計劃了,冷冷一笑,又問道::“那麼第三個問題很簡單,你和那個牛爺之間的關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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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魁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問這種私人問題,不由怔了一下,但還是馬上回答道:“他是勞頭,在工地是老大,不過也只僅限工地,而且也只是負責這下層其中一片工地而已。這蜃樓城的工地可是多不勝數。”
“多不勝數?”蘇遠質疑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十多個吧!”杜魁緊張地補充道,顯然是越來越接近天亮,也就越擔心蘇遠會和他同歸於盡。
蘇遠也不多問,輕輕一笑,道:“也就是說你對那個牛爺並沒有那麼忠心耿耿了,對嗎?”
“這…”杜魁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你把這個吃了。”蘇遠從懷裡取出一顆丹藥,之前在牢裡面用邱力居等人幫自己爭取的丹藥,自己以手工勉強制成一顆蝕心丹。
剩下的丹藥碎雜則製成很普通的暴噬丹,只是爲了防止萬一蝕心丹的藥效不夠的備用,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望着眼前這顆色澤發黑的丹藥,那杜魁下意識的感覺到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作爲一名七品煉藥師,利用解毒草、化僵丹和通血丹分解再製造成的月毒丹,你相信嗎?”蘇遠冷冷一笑。
杜魁當即是恍然大悟,這才知道原本白天邱力居那些人居然是聯合起來騙他的丹藥。
可是此刻心中就算有一萬個悔恨也來不及了,自己的性命捏在別人手裡,就算是要讓自己服下月毒丹也是沒辦法的事。
“月毒丹的功效,你應該清楚吧!”蘇遠將手中的黑色丹藥送到那杜魁的嘴邊,“只要你不會出賣我,完全可以定時來取月毒丹的解藥。”
旋即又補充道:“最好不要妄圖自己找解藥,我這個顆月毒丹可不是用爐鼎煉製而成的。如果亂服用解藥的話只怕你會死翹翹的。”
“蘇爺還想讓小的辦什麼事?”杜魁何等狡猾,苦笑着問道。
“天快亮了。”蘇遠沒打算回答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圓了今晚的事,圓得了,就給我送一些丹藥過來。我幫你煉製第一顆解藥,圓不了的話……”
“圓得了,一定圓得了!”杜魁急忙說道。
“那就最好。”蘇遠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