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往常可是非常的粘丁小顏的,現在卻做出這樣反常的舉動。丁小顏倒是想去追毛球的,可是追到了衚衕之中,卻發現毛球不見了。
毛球去幹什麼了?難道是取了丁小顏的東西跑路了?葉東行是這樣想的。一隻異獸,知道搶人的納物袋跑路,這有點不可思議,很有當騙子做賊的潛質。
可是丁小顏是不信的,毛球雖然沒被她下過禁制,但向來乖巧,也非常的通人性。毛球是不可能在自己身邊待這麼長時間,就是爲了搶個納物袋的。要搶也不應該搶自己的啊,師兄方勝的納物袋裡,好東西更多。
方勝用右手託着下巴,想了一下,才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們最好還是回駐地,這天丹城裡,要出大事了。”
丁小顏十分心急,“師兄,毛球剛剛跑了,太反常,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啊。至少要等毛球回來。”
葉東行卻看向方勝,問道:“你說的大事,是指……”
“恐怕就是毛球將要幹出來的事……”方勝壓低了聲音,“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毛球喜歡吃什麼,天丹城又是什麼地方?”
丁小顏如遭雷擊,有點不敢相信。而葉東行也有些風中凌亂了,這什麼異獸,還知道扯個納物袋,它是要吃不好兜着走嗎?
“我們先回駐地,毛球得手了會自己找回來的,以它變形獸的特長,如果不是當場被發現,根本就不會出問題。”方勝說道。
如果是別人說的,丁小顏一定不會聽,但是方勝說的就不一樣了。毛球本來就是方勝發現的,最瞭解毛球的人,就是方勝和自己。
葉東行對方勝的話,也非常的信服,當然不會有異議。
三人也不再在街上閒逛,直接回了駐地。
毛球扯走了丁小顏的納物袋,鑽進了衚衕之後,便跟上了藍一君五人。它在暗中行進,變的和牆壁上的一塊會移動的青苔似的。
不爲別的,就象是方勝所說,那四個人身上,有它非常渴望的一種香味。毛球可是非常喜歡吃藥材的,而這四人就是藥香堂的人,接觸過的藥材中,必定有它所需要的。
至於扯走了丁小顏的納物袋,這就是毛球順手而爲的事,它要多裝回來些。
四名藥香堂的人將藍一君帶回去,藥香堂中已經有一名老者在等着。
“閣下將我們的夥計打了,是不是太沖動了。”老者看到藍一君,便淡淡的道。
藍一君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但只是毆打了一名夥計,這點責任自己還承擔的起,“貴店能請來這樣牙尖嘴利的夥計,可曾爲來此的客人着想?不過我也承認,這是一場誤會,我動手是不對。但那夥計給我的煉真丹,卻眼睜睜的在貴店中爆成粉末,又怎麼說。”
老者也不動怒,平靜的看了藍一君一眼,“在天丹城中,這夥計自有我們藥香堂的人來教訓,還不是外人可以隨便出手的。你既然動了我們的夥計,就要賠償。這樣吧,你再賠償一百極品元石。我們藥香堂也會將煉真丹再給你補上,如何?”
老者是蛻變中境的修爲,話語之中自帶有一種威壓感,雖然是詢問,卻讓藍一君沒什麼反抗的餘地。更何況人家的提議也很公道,擺明了不缺這一枚煉真丹,補上就是。
藍一君只得點了點頭,不再有異議。
“若不是看在逍遙門的面子上,今天這件事,我們藥香堂決不會善罷甘休。年青人還是太沖動了。”老者點了點頭道。
“不是我太沖動,而是那龍門派的弟子太狡猾,他居然在丹藥上做了手腳,留了一道真氣。而貴堂的夥計卻也火上澆油,轉眼便不認帳,否則我又怎麼會這樣生氣衝動?”藍一君想起來還是窩火。
“你可有證據證明?”老者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就讓藍一君啞口無言。
搖了搖頭,這少年還是幼稚了,向身旁的一名藥香堂的人吩咐了兩句,那人便去了後面。
毛球此時早就跟到了藥香堂,只是遠遠看到那名老者,就不再動,而是遠遠的繞開。當其中藥香堂的人去後面裡,毛球才偷偷的跟上。
其實毛球跟不跟都無所謂了,它的鼻子非常靈,早就聞到了一陣陣的藥香味道,饞得它口水都差點灑了一路。
那人穿過了幾道精金的門戶,打開最後一道精金門,就到了一座庫房之中。
這座庫房之中,排列着長長的數十排架子,架子上面擺放着各種丹藥,至少也有數萬枚。此人取了一粒煉真丹,便重新鎖上了精金門,去了前面。
可是毛球卻已經找到了這裡,它變成了薄薄的一片,從門縫之中鑽了進去。庫房中的丹藥香味讓他欣喜無比,直接在原地跳了十七八下,才爬上一個架子。之後又跳到另一個架子上,跳動的無比歡快。
一陣雜亂的響動過後,毛球便將這數十排架子上的丹藥,都收進了納物袋裡,庫房之中卻變的一片狼籍。毛球隨意的嚼着一枚元氣丹,還打了個嗝,又重新變成了薄薄的一片,從門縫中鑽了出去。
藥香堂前面的老者,在送走了藍一君之後,耳朵動了一動,臉上變色。
“後面有人看着沒有?”
“夥計們都在後面,怎麼會沒人。”他身旁的一人回道。
“放屁!”老者急匆匆的去了後面,指着庫房的門,對跟上來的人道:“打開庫房!裡面有異響。”
開門的正是是剛纔取煉真丹的人,他急忙開門,只是看了一眼,人就呆住了。
老者一把推開他,也看到了庫房之中的慘狀。
數十排架子沒幾個還擺正的,有的更是倒在地上。唯一相同的是,這些架子上的丹藥全部都無影無蹤了!
“剛纔還有,怎、怎麼轉眼就會變成這樣……”取藥之人已經全身篩糠。
老者則全身氣的發抖,厲喝一聲道:“上報宗門,給我嚴查到底!”
藥香堂的庫房被盜,這是天丹城建城以來都沒發生過的事。誰敢在藥香宗這個東域唯一的上等宗門頭上動土?簡直是活膩歪了!這損失可不小,藥香堂雖然有數十家店鋪,但是數十分之一的損失也很嚴重。至少眼前這間店鋪是被洗劫一空。
算起來,一般的下等宗門,也最多就有這店鋪中這麼些丹藥。這可代表着一個下等宗門的資源,就這麼被盜走了!
方勝他們一行回了駐地,向齊長老知會了一聲,便各自回了房間。
對於藍一君,方勝注意的是他的指法。這又讓他想起了親生父親的斷臂,那上面的刺目指洞。方勝對這件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決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疑點。
正當方勝在自己屋中思考之時,丁小顏來敲門。
一打開門,方勝就看到了丁小顏肩頭的毛球,還她腰間的納物袋。
只是丁小顏的臉上紅紅的,兩眼亮的讓人看着害怕。
“毛球回來了?出了什麼事。”方勝讓丁小顏進來,關好了門。
“師兄,你猜的一點也不錯,毛球幹了一件大事。”丁小顏等方勝將門關好,便神秘的道。
方勝眉頭跳了跳,指了指毛球,“你這傢伙,不會被人找過來吧。”
“吱吱吱!”毛球表示了極大的抗議。
丁小顏拿起自己的納物袋,“師兄你不用擔心,毛球跑回來的時候,我都一點沒發現,想來對方要查到毛球,是根本不可能的。駐地裡齊長老都無法發現它,不會有什麼問題。你看看毛球帶回來的東西。”
說着,丁小顏就將手中的納物袋抖了抖,屋子中立刻就多出了一大堆的瓶子和玉盒,將多半個屋子都擠滿了。
嘩啦!
這些東西都埋到了方勝的小腿,讓他看的眼都瞪大了。
回氣丹、靜心丹、易容丹……還有煉真丹!正是在藥香堂的櫃檯裡見過的丹藥,還有其他許多種類,數量龐大!
只見毛球跳了起來,一頭扎進了丹藥堆中,在裡面亂翻。它翻出來一隻血紅色的玉盒,打開後露出一枚紅色的丹藥,一種清涼的藥香剎那滿屋。
咕咚!
毛球便將這枚丹藥吞了下去,身上的細柔毛髮立時開始變色。
方勝與丁小顏都看呆了,也沒來得及阻攔。只見毛球彷彿喝醉了似的,晃了兩晃,便一頭栽倒不動,還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鼾聲。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一把提起了毛球,丁小顏轉身就走,“師兄你將這些東西收起來,我帶着不保險。毛球這傢伙太饞了,可不能讓它這麼貪吃。”
也沒等方勝答應,丁小顏便走了。
方勝可不敢就讓丹藥這麼擺在屋子裡,趕忙收進了自己脖子上的納物戒中。他感覺自己也有點口乾,這個毛球是真敢偷啊,這是搬空了人家藥香堂的庫房嗎?
藥香堂丟了數萬枚丹藥,這樣的事是個大事,可是事關藥香宗的臉面,又不好聲張。藥香宗只能是在暗中查訪,更不會讓人輕易知道。除了藥香宗的弟子在天丹城裡活動的更頻繁,倒是沒有別的特別事情出現。
兩天過去,藥香宗的人一無所獲,但是在城中舉辦地武榜大賽的日子卻到了。
藥香宗爲了辦這個地武榜大賽,在天丹城中心修建了一座巨大的演武場。前期是各個下等宗門和小勢力之間的煉髓境地武者選拔,後期就是一些閒散武者的選拔。
如今這些選拔都已經結束,共選出了一百多名煉髓境的武者出來。決賽就要開場,天丹城的中心人頭涌動,武者齊聚。
方勝等人,在齊風的帶領下,進入了龍門派的看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