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他就知道敬海對古琦風“異於常人”。如果不是那個偶然的下午,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眼前的奴僕竟然偷偷暗戀着他的兒子……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古老剛剛喝完午茶,準備和一夥生意人去高爾夫球場打球。爲了從小培養琦風的社交能力,古老打算親自去琦風的臥室叫他一同前去。剛到門口,古老便從門縫裡看見敬海“特別”的舉動,臥室裡,敬海抱着古琦風的外套,如同撫摸一隻受傷的寵物,靈活的手指來回的撫摸着琦風的外套。
古老精明過人,察覺出這小子“不正常”的舉動。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派人盯着敬海,一次次的報告,一張張照片……無一不顯示着眼前男人過分的“眷戀”。爲了把敬海趕出家門,古老可算是費盡了心思。可是每一次,敬海都被“矇在鼓裡”的琦風硬是找了回來。因爲敬海的“出走”,他們父子差點反目成仇!
“明趕”失敗,就在古老躊躇“暗殺”之際,恰逢蕭山的“地下奴市”火爆開張。世界各地的數百名奴僕被送入蕭山親手打造的地下“煉獄”,嚴刑酷打,互相搏殺!蕭山揚言塑造“完美奴僕”的決定,受到富豪主人的強烈擁護。聲名遠揚的古老,藉着“培養最強奴僕”的名義,暗中將敬海賣入奴市。
自此以後,流血傷殘,他生他死,聽天由命!
敬海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謙卑的俯下身子,如同搖尾乞食的狗,掩藏了所有的自尊和不甘。恭敬的回道:“我與蕭山,並無關係。老爺您的命令,我也從來沒有違背過。”敬海此言,是爲了讓古老“脫敏”。他知道古老擔心什麼,害怕什麼!就算他不下令警告,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勾引”少爺成爲“男同”。
其實只要能守在少爺身邊,哪怕就這樣一直看他一輩子,也已經算是莫大的幸福。
古老一臉不屑,撂下手杖。轉身背對着敬海:“如此最好!若是你敢越雷池一步,我馬上可以殺了你!”
敬海沉默不語,因爲守護,所以選擇苟且殘生。
漫天白雪飛揚在初冬的清晨,薄薄溼氣鋪在晶瑩瓦亮的窗扇上,葉小璇睜開朦朧睡眼,呆呆的望着窗外漫天飄零的雪花。
很輕,很潔白。
似乎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安靜閒適了,沉睡了不久,可是依舊疲倦的厲害。夢裡的鮮血總是染紅兒時的白裙子,沾滿鮮血的裙襬如同跳樓女人的一襲紅裝。驚豔的美麗,繡着惹眼的疼痛。雖然時隔多年,可是夢中女人的面孔卻一次比一次清晰,她的微笑,她的恐懼,她的不甘,她的委屈……一次次衝擊着葉小璇失落的內心,如同惡鬼纏身,越是想全力甩脫,卻越是不能躲避。
沉寂的房間,沒有一點聲響。就連走廊裡都安靜的嚇人……一陣清脆如鈴的高跟聲,輕快有力的敲打着地板。葉小璇聽得出來,來者不善!
童雅推門直入,震得門上的玻璃輕輕搖晃。看到葉小璇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童雅真想拿把刀狠狠剜下她美麗的眸子。邁着步子,一腳一腳逼向牀上的女人。
“真是不知道葉小姐有恐高啊!我以爲葉小姐和琦風應該是好得不得了,沒想到那日琦風竟然沒有相信你的話。還害的你受了這麼多冤枉罪。如此看來,你在他心裡也就一般般。”童雅得意的翹起眼角,瞟了一眼窗外的雪花。大雪紛飛,她最討厭下雪了!天氣一涼,就意味着不能穿性感漂亮的衣服,也就無法體現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想到那些男人垂涎三尺的目光,童雅頓時自信不已。
不就一個鄉巴佬,她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葉小璇微微一笑,笑容中帶着不起眼的冷色。“童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日“督促”我犯病的人,好像也有你的份吧?如果要是讓琦風知道,你是一個心腸歹毒,故意挑唆的女人,你認爲他,還會愛你幾分?”
“你!”“你敢威脅我!”童雅走到牀邊,狠狠的抓住葉小璇的手,兇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葉小璇冰冷的目光。“葉小璇,我告訴你。別以爲我處置不了你。想威脅我?我勸你還是想想怎麼自保吧。”氣憤之極,童雅一把拔出紮在葉小璇手臂上的吊針,因爲用力過猛,葉小璇純白的手背上,鮮血突突直涌。
“童雅你來的倒是挺早!”古琦風抱着一大束鮮花,走進了病房。看着葉小璇坐的筆直,心裡的石頭終於穩穩地落了地。難得一見的俊逸笑容,甜甜浮上眉梢。
見古琦風來了,童雅慌了!連忙握住葉小璇流血的手,轉過臉來勉強笑道:“恩,我擔心葉小姐,所以趁早來看看她。”古琦風奇怪的看着兩人,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葉小璇倔強的冷冷回道。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針撞掉了。”童雅打開手,驚慌的尖叫道。葉小璇冷冷一笑,好一個富有心計的刁蠻女。明明是她故意拔掉了針頭,現在倒是藉着“握手”,想要掩藏犯罪真相。
童雅故意拉開衣領。露出脖頸一條銀色的項鍊,兩隻漂亮的銀天鵝,驚的葉小璇說不出話來。這條項鍊,怎麼會在她手裡!
童雅警告的眼神落在自己胸前的項鍊上,手指不停的擺弄着銀色的天鵝。葉小璇,把柄在我手裡,我看你能囂張到哪裡!
鮮血流過手背,畫出一道鮮豔的痕跡。葉小璇看着童雅胸前的項鍊,狠狠的咬着嘴脣,慢慢的吐出三個字:“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