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村,與世隔絕的小村莊,淳樸的民風瀰漫着一股與世無爭的氣息。
此時此刻夏侯村的祖堂中站着幾名族老,還有一名身穿黃色連衣裙的少女,幾人圍着一名躺在石牀上,渾身是傷,還有恐怖的空間罡風在涌動的少年,正是江宇。
江宇奄奄一息,狂暴至極的空間罡風在他體內肆虐地破壞着他的身體,即便先前吸收了巨型三角蛇的靈氣和蛇膽,削弱了十分之一的空間罡風,可用處不是很大。
夏侯輕柔身邊的幾位族老都是夏侯村中醫術最高的幾位,但夏侯輕柔的醫術天賦只要假以時日的修煉必然超過他們。
幾位族老和夏侯輕柔面色都是十分地難看,尤其是一名年齡過百,花白鬍子的一名族老眉頭緊鎖,渾濁的目光中卻透露着能夠看透一切病因的眸子,並且臉色紅潤,沒有絲毫的褶皺和斑紋。
此老名叫做夏侯程,是夏侯村幾位族老之首,也是除了夏侯村那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村長之外,醫術高超,也是資歷最老的一名族老。
夏侯輕柔面帶擔憂之色地看了看江宇,又看向一臉凝重的夏侯程問道:“程爺爺,他有救嗎?”
之前在十萬森林中,夏侯輕柔本想直接將蛇靈草給江宇服用,可是想到藥典中記載了若是武道者被某種凌厲的力量創傷了肉身,蛇靈草是恢復傷勢的主藥之一。
但前提是,必須有一名醫術境界在醫尊三級的醫者用自身靈氣將蛇靈草中的藥效注入受傷者的體內,要將蛇靈草的藥效盡數注入,即便是漏掉一滴都不行!
夏侯輕柔的醫者境界並沒有突破醫尊,還只是醫靈者九級。
在整個夏侯村中,只有村長還有眼前這名夏侯程,是夏侯村中的兩名醫尊。
夏侯程的醫術境界達到了醫尊五級,村中的疑難雜症到了他的手裡都沒有治不好的。
可是眼前江宇的傷勢太過於嚴重,這第一次讓夏侯程有了猶豫之心。
夏侯程面色凝重的對夏侯輕柔說道:“輕柔,此人你是從哪裡帶回來的?”
夏侯輕柔輕輕一頓,有些疑惑的問道:“程爺爺,怎麼了嘛?”
夏侯程與幾名同樣時面色十分凝重且難看的族老對視了一眼,幾名族老點了點頭後,夏侯程才說:“輕柔,此人是外界的武道者,不是我們能救得了的。”
“程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以你的醫術,都治好不了他嗎?”夏侯輕柔略微不悅的說道,緊皺着柳眉。
夏侯程嘆了口氣說:“不是我治不好他,而是我們夏侯村的祖訓,除了本村人之外,今後任何外來的武道者都不允許治療,即便是死!”
聽到這個祖訓,夏侯輕柔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粉拳微微握緊生氣道:“程爺爺,爲什麼我沒有聽我爹提起過這個祖訓,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救他?”
夏侯輕柔的話讓夏侯程以及幾名族老臉色都是微微一沉,夏侯輕柔突然冷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了,你們應該是怕救了他之後,他會害了夏侯村嗎?”
“輕柔,你聽程爺爺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夏侯程神色陰沉的說。
夏侯輕柔冷着臉說:“那是怎麼樣的?你們不就是怕救了一名武道者後,夏侯村就會因此暴露在大陸上嗎!”
幾名族老再次相視一眼,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否定。
沒錯,他們就是怕救了江宇之後,江宇會將夏侯村所在的位置傳出去,這樣一來,就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紛爭。
夏侯程面色陡然肅穆起來說:“輕柔,有幾條祖訓,本來我們想等你成年之後,將藥典傳授給你再告訴你的,可現在,不得不告訴你。”
夏侯輕柔沉默,一雙美眸看着幾人,因生氣胸口微微起伏,潮紅的俏臉顯得極爲的嬌美。
“輕柔,我們知道你有一顆濟世救人,不求回報的心,可是你知道我們夏侯村爲什麼要窩在這麼一個地方,永遠不和外界有絲毫瓜葛?”夏侯程有些苦澀的說。
其實在夏侯程的心中,他也不這麼想,可是那幾條祖訓,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因爲藥典,是武道界中的幾名巨頭所盯上的目標。而這幾名巨頭對於藥典懷着叵測之心,只要我們夏侯村的人出現於世,就會被他們發現。”
“幾百年前,夏侯村救了一名受傷的外來者,祖輩們救了他,可他卻將夏侯村的位置告訴了那幾名巨頭,在不到一夜的時間,夏侯村就被圍了起來。”
“他們的到來,爲的就是要得到藥典。我爺爺的爺爺,和我現在一樣,輔佐當時的村長,最後在那些武道者的殘暴下,殺了村裡許多人,最後只有聊聊十幾人,死裡逃生,最終來到了這裡。”
夏侯輕柔聽到後神色一驚,這件事情她還真的沒有聽爹說過。
想到這裡,夏侯輕柔的目光不禁看向奄奄一息的江宇,心情十分的複雜。
“我們所生活的地方,在武道者的眼中則是禁地,這裡蘊含着無窮無盡的靈氣,靈氣對於武道者來說,會鎮壓他們修煉的元素之力,當他們出現在這裡,實力就會被壓制。”
“而我們夏侯村之人世代傳承下來的靈性體質,十萬大山對我們來說等於是絕世寶地,同時也是天然屏障,武道者不會找到這裡,也感受不到絲毫氣息。”
說到這裡,夏侯程目光帶着憂傷和憤怒,深深地看着夏侯輕柔沉聲說道:“夏侯村曾經因此而差點覆滅,現在來了一個武道者,你覺得我們還會救他嗎?”
“對啊,輕柔,你就不應該把他帶回來。”
“萬一他是武道界那幾名巨頭派來的人怎麼辦,救了他醒來過後,他將夏侯村的位置告訴他們,夏侯村就完了!”
“輕柔啊輕柔,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將一個外來受傷的武道者帶回來,你這是要害了我們全村人啊!”
幾名族老都在一旁隨聲附和的說道,都擺出一副杞人憂天,驚恐萬分的樣子,彷彿幾百年前的那場屠殺,又即將降臨。
“你們夠了!”夏侯輕柔突然冷聲一喝,整個祖堂彷彿都顫抖了一下,愣是把夏侯程還有幾名族老給喝懵了。
夏侯輕柔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躺在石牀上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嚥氣的江宇,目光堅定的對夏侯程和幾名族老說:“你們不救,我來想辦法救!”
“夏侯輕柔,你是不是瘋了?我已經將夏侯村曾經犯下的錯誤告訴你了,你爲什麼要再犯?”夏侯程忍不住大喝道。
夏侯輕柔面無表情的說:“你有什麼證據他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幾個巨頭派來奪走藥典的人?”
夏侯程和幾名族老頓時語塞,隨即夏侯程冷笑說:“他是不是那些人派來的人,你覺得他會親口告訴你嗎?”
夏侯輕柔微微一頓,還是很不情願的說:“不管怎麼樣,此人我救定了。作爲夏侯醫術未來的傳承者,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即將死亡,卻還有一線希望救活的傷者,在我面前死去!”
“不論他是普通的武道者,還是你們所說的那些武道巨頭派來找到夏侯村的人。我只知道,他救過我一命,我欠他一條命!”
夏侯輕柔冷漠寒心的說完後,將江宇從石牀上背起,然後頭也不回的向着祖堂之外走去。
“夏侯輕柔!”夏侯程對着離開的夏侯輕柔憤怒至極的喝道,全身都在憤怒的顫抖着,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旁邊的幾名族老不斷地在安慰。
夏侯程可不能氣背過去,他可是夏侯村的第二根支柱啊!
在他們的印象中,夏侯輕柔可是一個乖乖女,凡事都聽他們的話。
可沒想到今日帶回來一個外來的傷者,還是一名武道者,就與他們爭執不斷,這是夏侯輕柔第一次如此的固執。
夏侯輕柔是下一代繼承藥典的唯一人選,所以夏侯程等族老對她是照顧關愛有加。
“程老,輕柔似乎決心已定,我們該怎麼辦?”一名族老向着夏侯程問道。
夏侯程情緒穩定下來後,閉上了眼睛,深呼吸幾次後,無奈的說:“輕柔這孩子,擁有一顆濟世救人的心,可性格卻和她死去的爹一樣固執,唉,就隨她去吧。”
另一名族老臉色一驚:“可是程老,您難道真的不怕那名青年是?”
夏侯程擺了擺手,制止那名族老說話,半響後夏侯程面色帶着一絲好奇說:“我從那名青年的體內,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奇妙和神秘的氣息,不是那些人所能擁有的!”
“ 爺爺曾跟我說過,那些人的體內擁有一股令我們十分厭惡的氣息,不論他們怎麼隱藏起來,我們都感知得到。可那名青年並沒有,反而蘊含着一種令我體內靈氣涌動的力量!”
“所以,老夫決定冒險一次。說不定輕柔救了此人,對於我們夏侯村有一定的用處!”夏侯程心中浮現出一個計劃。
“您是說,開啓聖藥樽?”
夏侯程沒有回答,而是揹負着雙手離開,眼中不斷閃爍着思考的光芒。
“程老,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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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將踏出祖堂門檻的前一刻,夏侯程對幾名族老說道:“我去找輕柔談一談。”
除了夏侯程自己之外,幾名族老都不知道夏侯程心中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