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禁地,陰陽洞府,此乃日月神教老祖曌天的閉關之地。洞內,陰陽二氣流轉,時而酷熱,時而陰寒,如同天地初開之際。
日神子和曌天的貼身童子走在洞內通道之中,周圍氣霧瀰漫,視線所及的範圍極其有限。
這還是日神子第一次進入陰陽洞,以前,曌天只見楊明。陰陽洞府自成一個世界,因爲陰陽二氣的緣故,這裡面沒有什麼生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
走了約莫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突然一個道臺在日神子視線之內若隱若現。只見道臺之上盤坐着一道身影,陰陽二氣形成匹練般把他纏繞。日神子看不清道臺上的人是誰,但知道這就是曌天。
童子帶着日神子走到道臺前,對着道臺上的身形行禮,道:“老祖,日神子帶到。”
日神子弓腰,給曌天行禮。
“上來吧!”一道飄忽不定的聲音響起,像是整個世界爲之共鳴一般。
日神子直起身子,走到道臺一側,順着石梯走了上去,童子則行了一禮,悄然退走。
總共有九層石梯,但給日神子一種登天的感覺,從道臺之上,源源不斷的聖威,猶如潮水一般撲下,強如日神子,都要運轉心法才能抵抗住聖威,緩緩的走上去。
“武聖前期化星七重!”日神子心頭大動,沒想到曌天已經修煉到如此可怕的境界,這在八方世界中,都是絕頂高手了。
日神子頂着聖威登上道臺,道臺有三米見方大小,一個眉毛垂地的老者盤膝而坐,身上的長袍拖地,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這個老者的臉色,也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黑色的那半邊臉,長着白色的長眉,白色的這半邊臉,長着黑色的長眉,實在是詭異之極。
日神子已經二十年未曾見過曌天了,這二十年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曌天可以說是日月神教古往今來,除了赤陽大帝和陰月大帝之外的第一天才,就是日神子也從心裡佩服此人。
曌天是日月神教當年收的一個普通的弟子,體內既沒有流着赤陽大帝的帝血,也沒有流着陰月大帝的帝血,但卻憑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從普通弟子,走上日月神教的核心層面。
最驚世駭俗的是,他把赤陽大帝的心法和陰月大帝的心法融合修煉,自創一種陰陽同修之法。
赤陽大帝的心法乃這世間至剛至陽的心法,陰月大帝的心法則是這世間至陰至柔的心法,兩種心法融合,無異於水火相容,其難度可想而知。可以說,這是一個作死的嘗試。
數萬年來,日月神教沒有一人敢嘗試,而曌天不但嘗試了,而且還成功了。
整個日月神教,唯一讓日神子忌憚的,也就是眼前這個老者了。
“參見老祖!”日神子行禮。
“坐吧!”曌天手指前方,突然周圍的陰陽二氣都向他所指的地方匯聚而來,沒多久便化成了一個半邊黑半邊白的蒲團。日神子走過去,盤膝坐在蒲團上,和曌天面對面的坐着。
這時,曌天才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異常嚇人的眼球。
左邊的眼球,和上方眉毛一樣,白的瘮人,只有白,沒有其它的任何顏色;右邊的眼球,也和上方的眉毛一樣,黑得詭異,只有黑,沒有其它的任何顏色。
乍眼一看,這根本不是眼睛,像是鑲嵌在眼眶內的兩顆寶石。但是,從這兩顆眼球內釋放出的目光,讓日神子極其的不舒服。
“楊明死了?”曌天問道,聲音平淡無波,似是在問一個和他毫不相干之人的生死。
日神子臉上浮上一抹悲傷之色,點了點頭。
“你敗了?”曌天問道,聲音依舊毫無波瀾。
日神子還是點了點頭。
“日月神教現在已經無人可用?”曌天如同程式化的詢問。
日神子只有點頭。
“需要老夫下山?”曌天繼續問道。
日神子看着曌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曌天頓了一下道:“沒想到一個破敗家族的後人,竟是把我日月神教逼到了這種境地!”
曌天雖然話是如此說,但語氣卻是依舊冷漠無情,似乎日月神教的存亡,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曌天突然伸出手,道:“把赤陽鼎給我。”
日神子頓了一下,手中快速結出一道道玄而又玄的符文,頓時從他的體內,噴涌出一道道無以倫比的紅色光芒,把周圍的陰陽二氣都逼退了。
隨之,一股恐怖無比的威壓傳出,讓這方天地都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強如曌天,都一臉的凝重。
只見一尊血紅色的小鼎,從日神子的天靈蓋衝出。這小鼎之上,天生紋路,形成神獸鳳凰的圖案,正是神料赤血鳳金煉製的。這鼎三足兩耳,只有巴掌大小,卻給人一種可以鎮壓天地乾坤的感覺,上面刻着一輪太陽,此時光芒璀璨,猶如真正的太陽一般,這正是日月神教的帝兵,赤陽鼎。
日神子帝血復甦,和赤陽鼎近親,可以把赤陽鼎收入體內。
日神子心念一動,赤陽鼎緩緩的向曌天飛去,飛到一半的距離,赤陽鼎的速度突然加快,日神子則飛速倒退。
“轟隆!”
曌天上空,虛空霎那崩毀,巴掌大小的赤陽鼎砸下,卻好像整個天宇都塌陷下來一般。從赤陽鼎上釋放出的恐怖高溫,就是聖人在它面前,也絕對不堪一擊。
然而面對這致命一擊,曌天毫不變色,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唰!”
從曌天的後背,悄然衝出一道白色的光幕,擋住了赤陽鼎的恐怖高溫。只見一杆乳白色的長笛從曌天的後背升起,散發着至陰至寒之氣,擋住了赤陽鼎,和赤陽鼎對峙。
“閉月喚仙笛!”日神子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這笛子正是日月神教另外一件帝兵,陰月大帝的法寶。
赤陽鼎和閉月喚仙笛對峙了一會兒,強大的氣息都開始內斂。二者一起守護日月神教數萬載歲月,已經是老朋友了,自然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