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讓他走了？”
黑龍不甘心的道。
“根據我的觀察，巨人的名號已經全部消失，法則全都被他收走了。”中年男子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證明他有着更高等級的名號，他的名號吞噬了巨人的名號。”手持皮鞭的甜美少女舔着粉脣道。
“你做了甚麼？”中年男子問。
“人家這麼美，如果他要想人家，也是很正常的，對吧。”少女嘻嘻笑道。
她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住。
“出問題了？”中年男子關心的問。
“見鬼，他放下了那個念頭。”少女道。
中年男子默默點頭，朝一旁的虛空問道：“你出手沒有？”
“沒有，他似乎能看見我。”虛空中有人回答道。
中年男子回頭望了一眼。
衆多魔神都沒有說話。
“其他人沒有出手？”中年男子問。
“那一劍還是有點威脅的，萬一骨龍來了，豈不是更麻煩？”一名滿臉麻子的黃衫少年攤手道。
“嗯……也是對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頭疼，“我認識數億種存在，但我看不出他的所屬——”
“需要持續觀察嗎？老大。”黃衫少年道。
中年男子看了黑龍一眼，想了數息，一揮手道：
“算了，不要去追查了，我自有分寸。”
……
另一邊。
奧法帝國。
一輛輛馬車排成長隊，在森林間的小路上疾馳而過。
武小德獨自呆在一輛馬車中。
在極度虛弱的時候，自己沒有想起夏蕙蘭，也沒有想起任何熟悉的人——
反倒是想起了那個站在中年男子身後的甜美少女。
見鬼。
又是奪人念頭的事，這些魅魔真是禍水。
不過克里斯提娜似乎已經不用魅惑之術了——
這纔是好魅魔。
那個念頭被武小德輕輕放過。
他活動了下身體，嘆口氣道：“總算活過來了。”
吃下霜雪聖果後，自己已經恢復。
不過有一說一，瀕死的滋味真是難受。
再也不想瀕死了。
“你要注意，”赤霄神劍懸浮在他面前道：“在同樣的時間線上，處於罪獄1666號平行世界的你已經開始接委託和發佈委託，所以你暫時不能再做這件事了。”
“那你我之間的委託呢？”武小德問。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功德。
殺了巨人之後，現在功德已經有10點了。
這裡面有5點功德是早就說好，要支付給赤霄劍靈的。
只要它完成了自己的那個委託——
找到阻止1666號平行世界毀滅的辦法，並實現它。
“我們已經找到了一條線索，就在那個擁有名號的老太婆身上。”
赤霄劍靈道。
老太婆已經恢復了神智。
“你是說，我在這裡安心度過幾天，等回到了三天之後，再去聖號之城找她就可以了？”武小德問。
“我就直說了吧——”
赤霄劍靈道：“要拯救你的世界，至少需要三位特殊的存在點頭，那位老太婆與其中一位特殊存在有關；而你誤打誤撞到了奧法帝國，這裡其實有第二位特殊存在的線索。”
“不會這麼巧吧。”武小德道。
“當然不會，重要的並不是奧法帝國，而是那個要殺死妮娜的傢伙。”赤霄劍靈道。
“爲什麼？”武小德問。
“因爲那個傢伙竟然能聯繫罪獄的魔神們，讓魔神們殺罪獄之外的人，這種能力必須要第二位特殊存在點頭才行。”赤霄劍靈道。
“如果我找到了你說的三位特殊存在，會怎麼樣？我的世界就能得救？”武小德問。
“是的，如果三位存在都點頭的話，你就可以放心了，從此沒有人敢惹你的世界。”赤霄劍靈道。
“好吧……我們去找到那個想要殺妮娜的真兇。”武小德道。
“正是如此，一定要從那個人手上弄到那位特殊存在的線索。”赤霄劍靈道。
馬車緩緩停下來了。
“發生了什麼？”武小德推開車門。
只見車隊已經抵達了一處波光粼粼的長湖。
車伕們正在讓馬兒休息和進食。
不少人下車活動。
——原來是休息時間到了。
武小德收了劍，欣然跳下馬車，活動起胳膊腿來。
對於自己來說——
無法接願牆上的委託，就無法提升魂力上限，無從提升自身實力。
不過只有三天時間。
暫且忍耐吧。
武小德伸了個懶腰，朝亡靈之書望去。
只見書上正飛快浮現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衆英靈的饋贈與‘巨人獵殺者’已徹底融入你的名號。”
“天志明鬼進入最終的進化階段。”
“說明：”
“現在你的‘天志明鬼’正在沉睡。”
“當你施展一套固定的名號喚醒動作，全新的‘天志明鬼’便會在五分鐘後自動激活。”
“——這是英靈們竭盡全力爲你爭取的力量。”
“特別提醒：”
“將‘天志明鬼’提升一個層級，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衆法則只給你3秒時間構建一套有着十六式固定的名號喚醒動作。”
“一旦錯過本次喚醒，你的名號將失去本次提升機會，再次倒退至原本的層級。”
“倒數三秒開始：”
“3——”
開什麼玩笑！
只有三秒！
那完全沒有時間去思考啊。
自己毫無準備。
十六個動作要怎麼纔可以在短短三秒內創造出來？
不可能的！
“2——”
沒辦法了。
現在能救自己的只有那一套動作！
武小德腦海裡閃現過自己唯一學過的、擁有十六個動作的、無需思索就能施展出來的那套動作。
做嗎？
做啊！
——這可是英靈們爲自己爭取的唯一機會！
武小德腦海中浮現出回憶中那熟悉的聲音和旋律：
“現在開始做，第九套廣播體操，走——”
這些動作根本不用思考。
拿來就能用！
最後一秒。
電光火石之間，武小德擺開架勢，在湖邊連續做出十六個完整的廣播體操動作。
叮！
時間到！
亡靈之書上浮現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恭喜你。”
“你已經設定了一整套的名號喚醒動作，共計十六式。”
“你設動的動作優雅美觀，健康大方，得到了法則們的一致認可。”
“全新的‘天志明鬼’即將甦醒。”
“又及：”
“專屬BGM與十六式名號喚醒動作已記錄在案，以後每當你的名號技升級，你均可使用它們！”
武小德喘息幾聲，回過神來。
不對啊。
也就是說——
以後自己每次提升名號技——
就必須先完成一套廣播體操動作？
他心念一動，低聲道：“讓我看看專屬BGM。”
四周忽然響起一陣嘹亮的背景音樂。
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女聲藏在虛空中，以威嚴肅穆的語氣說道：
“第九套廣播體操現在開始！”
“原地踏步，走——”
走你妹啊！
我寧願一直保持瀕死！
他忍不住要破口大罵，忽而聽見四周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原來是那些皇室的衛士和法師們，還有一些官員。
“剛纔那是什麼？”
“好神奇。”
“虛空中竟然有聲音。”
“我感受到了法則降臨。”
“是騎士的鍛鍊法，一定是！”
“不愧是拯救公主的勇士。”
“對對對。”
“……”
武小德嘴角抽了抽，默默垂下頭，只覺得以後再也不會提升“天志明鬼”了。
這時一名皇室近侍匆匆過來，行禮道：
“這位英雄，國王有請。”
“啊，好的。”
武小德跟着這位皇室近侍，一路遠離長湖，來到山坡的背面。
只見奧法帝國的國王揹着手，正看着遠方的山脈。
在他背後站着一長排身穿緊身衣服的戰士。
“陛下。”
武小德從容行禮道。
——皇帝自己已經見過兩個了。
一個不要臉。
一個是重生少年。
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成色。
“聽說你從很多敵人中，把妮娜救了下來。”奧法國王開口道。
“是。”武小德道。
“敵人的屍體呢？”
“他們人多，精通戰場打掃，沒留下痕跡。”
“嗯，辛苦你了。”國王淡淡的道。
武小德正要接話，忽然一怔。
亡靈之書在他面前翻開，再次顯現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恭喜。”
“全新的‘天志明鬼’已經覺醒。”
“‘明鬼’之功用依然如舊。”
“‘天志’產生了全新的進化，其描述如下：”
“1、戰鬥中，對手的一切技能和能力以及其施展的時刻，皆浮現於你心中。”
“2、各類有情衆生及神鬼非人，其情緒變化可具現於虛空，令你察覺其內心動向。”
“——當人們說‘天知道’的時候，天確實知道。”
明鬼沒變。
天志確實進化了。
首先，不必是“有敵意的存在”，但凡是戰鬥對手，都會顯現出對應的技能和能力。
其次麼……
看見別人的情緒有什麼用？
再說了，情緒顯現於虛空要怎麼顯現啊。
武小德正感到疑惑，忽聽國王又道：
“你說你叫武小德？”
“啊，是的，陛下也可以稱呼我爲小武。”武小德連忙道。
國王背對着自己，負手而立，正看着遠方的青山。
忽然——
在國王身邊，冒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光影符號：
“凸”
凸？
這是說我很突出？
武小德心中暗暗琢磨。
只聽國王又問道：“你穿着妮娜的戰甲……是你找她要的？”
“當然不是，是她爲了保護我纔給我的。”
武小德感激的說道。
確實是靠了這件戰甲，自己纔可以做到這一切。
卻見國王身邊那個“凸”消失了。
一個新的光形圖案蹦出來。
那是一顆心。
心上插着一根箭矢。
——所以這就是國王此刻的心情麼？
心上插着箭矢，好像很傷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