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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紅衣已經不打算和江沉說話了。
他拎起江沉的衣領，拖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萬畫的深處。
詭異的是，這方畫卷世界，似乎連接着一個真實的世界，沒走幾步，周圍的墨色山水便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實的天地。
羽紅衣隨手把江沉丟在一個水潭裡，然後就這樣默默坐在水潭邊，好奇的看着江沉。
“死人妖，離我遠點！”
江沉吐出一口水，掙扎着爬到了水潭的另外一邊。
“你憑什麼說我是死人妖？”
羽紅衣歪着腦袋，似笑非笑的問道。
江沉瞪了一眼她那張足以同司空明月相媲美的容顏，再聽到他那略顯粗獷的男子聲音，撇了撇嘴。
“不是人妖你把自己變成這樣做什麼？明明是女人的樣子卻用男人的聲音，呸，噁心！”
江沉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若是我這般說話呢？”
忽的，羽紅衣的聲音竟變成了一個婉轉動聽的女聲。
江沉忍不住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誰告訴你，我是男人？”
羽紅衣似笑非笑道。
“那你也絕對不是女人！”
江沉看了一眼羽紅衣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小腿上的腿毛粗壯，可不是女人的腿能長出來的。
羽紅衣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然後將那隻和女人一樣的小腳伸進水潭，輕輕的踢踏出一道道水花。
“你說的對，我確實非男非女。”
羽紅衣的聲音又化作了男子的音，“我的本尊並不是如傳聞那般，鳳凰和朱雀混血，我是先天生靈，天生混沌，陰陽未判。”
“我還沒有決定，我現在到底該是男人，還是女人好。”
然後，羽紅衣就這樣當着江沉的面將他的褲子脫了下來。
江沉尖叫一聲，猛的鑽進水裡，過了好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正見到羽紅衣那赤.裸的下半身。
那裡平滑一片，什麼都沒有，並沒有男女之分。
“我的身上沒有任何陰陽特徵，男女之別……但我絕對不是人妖。”
羽紅衣十分認真的看着江沉。
“他確實不是人妖。”
時之狹間中的江神透過江沉的眼睛，兩眼風光的看着羽紅衣，江沉看到江神的喉嚨動了動，分明是在吞口水。
聯想到這幾天江神又追了一部耽美劇，忍不住撫了撫額頭，他太明白自家這個師父的心思了。
“先天生靈啊，我只在典籍中看過相關記載，卻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一個活着的先天生靈，嘖嘖嘖，難怪長得這麼好看。”
江神一臉癡迷。
“師父！”
江沉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腦袋，道：“師父你比他好看多了！”
“去去去，我這個肉體凡胎，怎麼和先天生靈相比？那可是天地交感而生，世間最美妙的生靈呢。”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江神還是一臉得意。
“這是你的本體？”
江沉依舊離羽紅衣遠遠的。
“對。”
羽紅衣點點頭，坦然道：“先前你們見到的所有，皆是我的分身。”
“諸神大學中的羽紅衣院長，古神庭的羽紅衣尊上，都是我的分身。”
“那你還有多少分身？”
江沉故作驚訝的問道。
“沒有了，若是你的人過來殺了我的本體，我就死了。”
羽紅衣坦然道。
江沉撇了撇嘴，“你猜我信不信？”
“說吧，把我抓來究竟是要幹什麼？”
江沉光棍的問道。
他對這個羽紅衣可沒有半點興趣，若是羽紅衣肯躺平任由江沉切片研究，江沉也許會生出那麼一點興趣來。
“對了，我不是江沉！”
江沉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真摯的說道：“真的不是！”
“你是不是江沉和我沒什麼關係。”
羽紅衣嗤笑道：“其實我還要感謝你們，若非是你們毀掉了古神庭，將我在古神庭的那尊分身毀掉，我現在還要受制於古神庭，不得自由。”
“什麼意思？”
江沉有些發矇。
“字面意思。”
羽紅衣站起身來，他把褲子重新穿上。
到了這個時候，江沉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羽紅衣頭上的火紅色長髮已經變成了黑色，而他的身上穿着的衣物已經顯現出來，卻是一身妖豔的紅衣。
結合羽紅衣那張妖異俊美的臉龐，顯得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一抹異樣的邪氣。
“那你來抓我作甚？”
江沉皺眉問道：“既然沒事，就放我回去！”
江沉的話音剛落，他便被一幅畫卷砸在臉上，江沉吃痛，猛的跌進水潭。
“這是給你的報酬。”
羽紅衣道。
江沉拿起水中漂浮着的那幅畫，赫然是山川美術學院的鎮院之寶萬畫。
萬畫之中，還封印着那個只有背影的畫魂。
先前羽紅衣只是隱藏在畫魂之中，並沒有真正奪舍畫魂。
“報酬？”
江沉一怔。
“三界山中的因果律我盯了許久，最終是落在你的身上吧。”
羽紅衣笑着說道：“給我。”
“怎麼給？”
江沉十分乾脆的答道。
羽紅衣呆了呆，他沒想到江沉竟然這麼幹脆的就答應了下來？
看着羽紅衣那驚異的神色，江沉撇嘴道：“你可是神帝，你要的東西我敢不給嗎？”
“你想要那因果律，肯定不是殺了我就能得到，否則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說吧，該怎麼給你？”
江沉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縱然現在江神可以通過三界通天術接管他的肉身，引動兩件天命神器前來，但是羽紅衣可比先前的烈陽神帝更加強大，江沉並不想讓自己的師父冒險。
況且，在索要因果律之前，羽紅衣是先給了報酬交換的。
“你不在考慮考慮？”
羽紅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考慮個啥？”
江沉的骨頭很軟，道：“我怕死，家裡還有好幾位嬌妻等着我回去呢，我可不能死在這裡。”
“給了你因果律，你得讓我毫髮無傷的離開！”
“你將那因果律凝成一篇功法，將功法傳給我就可以了。”
羽紅衣有點暈乎乎的，他做夢也想不到江沉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功法傳給我之後，我便將你送到你老婆的身邊。”
“師父父？”
江沉的精神體看向身邊的江神，有些不好意思道：“該如何凝結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