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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是嗎？”
未等慕長生回答，江沉直接問道。
“……”
慕長生一陣沉默，然後點點頭，道：“她已經恢復了。”
“……”
江沉眉頭微微皺起，然後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眉心。
“我真的是個渣男。”
江沉再度重複了一次。
“當年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只是沒有選擇她，她也是對你因愛生恨而已。”
慕長生幽幽的說道。
“又是情債。”
江沉狠狠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喃喃道：“有些事情，還是得要我自己去解決，我不想再連累其他人了。”
“她與她們，對我同樣重要，不分彼此，不分先後。”
江沉皺眉說道：“但是，在對她們做出選擇之前，我必須要將林邪留下的爛賬解決了。”
同樣，她和她們，也都是林邪留下的爛賬。
江沉……願意揹負這些，既然是轉世重生，他也不想再逃避前世因果了。包括時空裁決所的那一位，當年險些殺死林邪，逼得雨輕染斬去三尸，超脫因果。
同樣也是一朵爛桃花。
那個人沒有死，因爲雨輕染留下了她一命。
“煉氣五百重了，應該能打得過她吧？”
江沉有些不確定。
“你要殺了她？”慕長生有些詫異，“畢竟也是深愛着你的人，只是你不喜歡她而已。而且，當初你建立人皇朝，爲人族正名的時候，她也出了不少力。”
江沉撓了撓頭，道：“雨輕染留她一命，便已經償還了這份因果。”
“對人皇傳承的詛咒，以及人皇一脈的劫難……應該也是她的手筆吧。”
江沉不禁冷笑，“就算是當年林邪欠過她的，這些年也該償還完了。”
“感情還能用償還？”慕長生斜着眼看江沉。
“你也說了，林邪不喜歡她，只是她自作多情……我說的償還，是建立人皇朝的償還。”江沉同樣斜着眼看慕長生。
慕長生訕訕一笑。
無論是江沉還是林邪，他們的感情都是很純粹，江沉會愛上慕傾雪她們八人，是因爲她們八人，本就是雨輕染所化。
只是在無盡輪迴中，擁有了完整的靈魂，成爲了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生生世世陪在他的身旁。
在銘帝之前，江沉便在輪迴中將她們一個一個的撈回來，又通過她們，找到了雨輕染的殘魂，將她復活過來，成爲現在的雨輕染。
而在這個過程中，江沉對她們的感情，她們對江沉的感情，也慢慢的超脫了當年的感情。
江沉說自己是渣男，但他從不曾負了誰。
爲了雨輕染，江沉義無反顧的跳進輪迴，放棄了他的一切榮耀，包括生命……
……
“我和你去！”
慕傾雪看着江沉，目光堅定道。
現在的慕傾雪已經達到十重天神帝巔峰境界，只是沒有超脫神帝境，成爲尊主而已。
“好。”
江沉點點頭，並沒有拒絕。
“但是……我得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
江沉低沉皺眉，道：“煉氣五百重……不對，現在煉氣五百三十重了，大約還沒有恢復到當年林邪的實力，面對那個人，還是會輸。”
“煉氣五百重是什麼概念，你知道嗎？”
慕長生看着江沉，有些無語道：“煉氣兩百重，便已經相當於神尊巔峰……嗯，也就是那些尊主的境界。”
“煉氣五百重，已經完全凌駕在超脫境之上了。”
慕長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沉。
“二師父和三師父說我是先天至聖之體。”江沉皺眉道：“先天至聖，永遠也無法成神……”
“我覺得還是不要成神爲好。”
時之狹間中的江神撇了撇嘴巴：“本來先天至聖也沒你這麼誇張……也許是你和三界樹融爲一體的緣故？”
“還有，你體內那些亂七八糟的因果律，統統都被你熔於一爐，所以纔會有現在的境界吧。”
“話說徒弟弟，我的本尊還是離不開這個時之狹間，你都要和最終大反派決一死戰了，作爲本來打算爲你去死的我，能不能等我出去咱們再去啊。”
江神急得幹跺腳。
江沉的精神體歪着腦袋看江神，笑道：“師父，等我把最終大反派幹掉了，就放你出去。”
“果然，是你！”
江神氣鼓鼓的看着江沉，其實她的傷勢早就好了，但是現在本尊依舊無法離開這裡，讓她在這裡天天跳腳。
“沒辦法呀，你的心裡天天想着替我去死……這麼可愛的師父，我怎麼捨得你去死呢？”
江沉幽幽一嘆，笑道：“師父父你放心就是，本徒弟我貪生怕死，絕對不會頭腦發熱去死的！”
“嗯，一定不會！”
“我還有爹孃和師父等着孝順，老婆等着疼惜，朋友等着喝酒……我怎麼捨得去死呢？”
時空長河逆轉的現在，江沉擁有一切，他捨不得去死，也捨不得放棄他所擁有的的一切。
現在，他不再一無所有。
時間靜止之中，江沉修煉不知道多少年，當他的修爲達到煉氣一千零八十重之後，他終於站起身來。
“煉氣一千零八十重，似乎已經達到巔峰了。”
江沉皺了皺眉，“再進一步，似乎就能達到另外一個層次了？”
就在這時，一直藏在他靈魂中的那道光，突然間出現，不斷的衝擊着江沉的思維。
斬三尸法！
一旦江沉接受了這道光，立刻就能斬掉執念，成爲那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是，這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江沉歪着腦袋看着那道光，笑着說道：“完全沒有意義啊……斬掉執念，我還是我嗎？沒有了執念，沒有了感情，終究只是一個行屍走肉罷了。”
“也許有生靈立志追尋大道，要成就那至高無上的存在，但絕對不是我啊。”
江沉幽幽一嘆，然後他一拂袖，那道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江沉一手挽着慕傾雪，邁開腳步，走出了時空神殿，走出了這條時空長河，漫步在無盡虛空之中。
無數條時空長河縱橫交錯，每一條時空長河，都孕育着無窮世界，無窮生靈……演繹着一個又一個的故事。
時空長河逆轉，第一個出現在江沉身邊的是慕傾雪。
而現在，陪在江沉身邊的，依舊是慕傾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