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爸爸長着一張女人的臉？
“怎麼不可以？人家老楊他跟我是親密戰友，我向他借錢，他絕對會借。而且才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是很少向他開口，我要是開口呀，他絕對肯給。”老媽很有自信地說道。
小風歪着頭，仔細端詳着老媽。
你還別說，雖然老媽現在胖成這樣，但五官什麼的都還是很端正，眉清目秀的。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女。
可是，老媽你索性扮演恐龍到底好了，你這樣，難道這老楊同志不會對你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一想到老媽會給自己帶來一個後爸，小風就緊張了起來，也跟着姐姐勸道：“老媽，我看啊，你還是向別人借吧。這老楊啊，他，他會不會居心不良啊？”
小云也支持小風的看法，“就是啊，媽，這楊老闆爲什麼一直單身，不結婚啊？這樣的男人很可怕的！”
“很可怕？有什麼可怕的，人家結不結婚關你們什麼事情？而且，他也不是沒結婚過啊？他是跟老婆離婚了啊。”老媽瞪着眼，看着這一對姐弟倆。
你們兩個，剛纔還你追我跑的，怎麼我一提到老楊，你們就同仇敵愾了？
“老媽，你不知道。姐姐的意思是，離婚後的男人，好像那個，那個都比較好色啊。姐姐是怕你吃虧啊。”
小風索性把此中的利害關係，都給老媽挑明瞭。
“什麼？你們兩個小鬼，整天不給我想些學習的事情，儘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幹嘛？”老媽發火了，“我怕吃什麼虧，就我這樣的體型，誰會對我有企圖啊？”
小云畢竟是女生，不像弟弟那樣可以直白地說出來。她憋紅了臉，又轉頭看着自己的弟弟。
小風這個人，說話也是跟老媽一樣的沒遮攔。有時候一高興，會咕嚕咕嚕一口氣全說了出來。甚至，在姐姐小云的面前，他也會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起一些段子，全無顧忌，似乎小云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同班的女同學。
每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小云會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畢竟，自己是姐姐，小風是弟弟。姐姐，就要有個姐姐的樣子。
可是，小風也不應該在老媽面前，就把這老男人的毛病都說出來吧？
小風根本不理會老媽和老姐的反應，繼續說道：“老媽，這男人可說不定的，也許他就喜歡你這種體型的啊？你沒看到昨天電視裡那個新聞啊，有個小夥子才60多公斤，娶了個老婆100公斤，結果，這男的怕老婆傷心，乾脆自己增肥，說也要增到100公斤呢。”
這個新聞，老媽和老姐也都是看到了的。
當時，小云看了，居然抹了把眼淚，說：“這個男的，好感動啊。要是也有這樣的人，我鐵定嫁給他了。”
“呵呵。”小風卻笑道，“姐，你要是也增肥到100公斤，放心吧，沒人娶你。”
“小混蛋，我會變那麼胖嗎？”小云惡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老媽說話了：“什麼呀？這女的，我看是有病！100公斤，她自己爲什麼不減肥呢，還要男人增肥？活該這個女的沒人要。“
聽了這話，姐弟兩人相視一笑。
老媽你咋不去減肥呢？
你要減肥了，興許也會有人要的吧？
此時，老媽也遲疑了一下，託着下巴，想了一下。
“也是啊。這男人什麼癖好的都有，也有人專喜歡找胖女人的。這老楊的口味，我還確實不太瞭解啊。不知道他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啊？”
不好，老媽犯起了花癡，居然關注起這老楊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啊。
“唉！”老媽突然嘆了口氣，把這姐弟倆又嚇了一跳。
老媽今天是怎麼了？
“想當年，你老媽我也這麼胖，那也是身材勻稱，體型標準，你們老爸纔會喜歡我。可是，自從生下了你們啊，我這身材就一發不可收拾，長成了這樣。你們啊，還不給我省心。”老媽自言自語地說道。
“老爸？”姐弟兩人都被震了一下，但誰也不願意提這個敏感的話題。
在這個快樂的家中，“父親”是一個禁止提起的字眼。
老媽說：你們的老爸早就死了。
小風和小云從來就沒有見過父親的樣子，哪怕是相片。
記得七歲的時候，老媽曾經帶着小風和小云到城裡走了一圈。
那時候，母子三人還住在郊區的鄉下，不住在這裡。
有一天，老媽帶着他們姐弟兩人走到一條熱鬧的大街上。
街上有一個巨大的電視屏幕，在放映着電視廣告。
在鄉下沒有電視可看的姐弟倆，都張大了眼睛，看着那巨大的屏幕。
其實，這些廣告也沒什麼可看的，起碼在大人的眼中，沒有美女，沒有露點，也沒有促銷的活動。
但是，當電視屏幕上出現一個人的時候，老媽居然張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那屏幕上的人。
那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小風忘記了那人的名字，但他卻記得非常清楚地記得這個男人的臉。
因爲，這個男人的臉長得太漂亮了！
這張臉，完全就是一張女人的臉！
廣場上，很多人都停住了腳步，也盯着大屏幕看，似乎也都被這張臉給怔住了。
這男人長得真是太漂亮了！如果不說的話，也許大家都以爲他就是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男裝的女人。
可是，這人確實是一個男人，他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
具體的採訪內容，小風和小云都記不起來了，大概是什麼“成功啊”、“世界五百強”啊什麼的，提到最多字眼，是“萬通”這兩個字。
這個男人是一個長得又漂亮，又很有錢的男人，成功人士。
甚至，他要比採訪的那個美女記者，還要漂亮的多。
突然，小風發現老媽的眼裡居然噙着淚水，他已經很久沒看到老媽這樣流淚了。
姐姐小云也看到了，拉着媽媽的手，問：“媽，你怎麼了？”
七歲了，上一年級的兩個姐弟，當然也已經模糊地知道了一些事情。
“媽媽，你怎麼哭了呀？”小風也問道。
“沒，沒什麼。”老媽今天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奇怪過，“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你們的爸爸。”
“爸爸？”小風奇怪地看着老媽，又看着屏幕上的那個漂亮的男人。
這男人還在說着話，就連他那聲音都有點像女人的嗓音。
老媽還在呆呆地看着那個男人，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墨鏡哥，哦，不，丁子建，我終於知道你的名字了。老公，你終於成功了！”
老媽的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
“墨鏡哥？丁子建？老公？”老媽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的稱謂？此時的小風還是無法明白，他又看了下屏幕。
可這男人並沒有戴着墨鏡啊？
這採訪很快就結束了。
老媽的眼中，重新又恢復了暗淡，剛纔她那眼裡還亮着閃光。
“媽媽，這個叔叔好奇怪呀，怎麼長着一張女人的臉呢？”好奇的小云問道。
“你這都不知道，他就是女人嘛。”小風最喜歡跟姐姐擡槓。
“纔不是呢，人家叫他先生，他還穿着西裝，怎麼會是女人呢？”小云反駁道。
“你笨啊，穿着西裝就是男人了？男人哪有長這麼漂亮的？”
“你們兩個，都別吵了。再吵，我就不給你們買棒棒糖吃了。”老媽威脅道。
這兩姐弟只好不說話，各自轉過頭，互不理睬。
“他是男的。”老媽很肯定地說，“他就是變得再漂亮，他也是個男的！”。
“媽媽，爸爸長得好看嗎？也跟這叔叔一樣嗎？”小風突然想起了從未見過的父親。
老媽又回頭看了看那巨大的屏幕，呆了半晌，說道：“他，他長得就跟這叔叔一樣。”
“啊？”姐弟兩人愣愣地看着這屏幕。
可是，這屏幕上不再出現這個男人的臉了，那張很美麗的臉。
老媽的眼裡，又潮溼了。
“媽媽，爸爸也長着一張女人的臉嗎？”小風詫異地看着媽媽，問道。
“是啊，你們的爸爸，也長着這樣一張臉。”老媽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她拉着這雙兒女走了。
走的時候，她還不時地回頭看着那巨大的屏幕，小風和小云也一步三回頭地看着那屏幕。
母子三人就這樣一路行，一路回望着。
但最終，他們也沒有等到再看到那個男人。
後來，他們離開了市區，又回到了郊區的農村。媽媽還用辛苦贊來的錢，買了一臺電視，整天就打開來看，但始終也沒再見到這個男人的出現。
從此後，母親也不再提起這個男人了。
這一對姐弟，也不再提起自己的父親了。
母親淡然地說，你們的父親，已經死了。
可是，小風和小云心裡很清楚。
電視上出現的這個男人，肯定是與自己的父親有某種聯繫的，但，是什麼聯繫，他們並不清楚。
時間長了，他們也淡忘了這件事情。
但，他們的母親，陸小翠，卻沒有忘記。
因爲，那個長着一張女人臉的男人，世界五百強企業——萬通投資集團的老闆，丁子建，就是這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備註：關於丁子建的故事，參見本人作品《我換上女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