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爲嘛那麼傻?仙瓜那麼好吃,爲嘛不吃呢?仙豆和神樹苗口感也不錯啊,爲嘛偏偏只認神花和仙桃?堂堂一個草木之神居然讓自己餓死,真是天大的笑話!誰在主宰我的命運?真是狗血的劇情!”
居然餓了兩百年!這要是現在的她,讓她連着餓兩頓也不行啊,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恢復神力,不吃飯也餓不死,可真要她不吃飯,那怎麼吃得消?成仙規成仙,成神規成神,修煉規修煉,吃飯規吃飯,這分明就不是一碼事嘛。
想了好久,金枝還是不明白,前世的她爲什麼會活活餓死!她真恨那個主宰她命運的人!
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那個陵水暗羅,他到底有什麼好?竟讓自己的前世那麼愛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傷害他一分一毫,還再三叮囑死神不許傷害他!前世的自己是不是頭腦缺根筋啊?
她記得陵水暗羅走之前,曾經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她的袖子上,還告訴她,只要她想他了就對着那滴血呼喊,他會感應得到,他會以最快的時間出現在她面前,爲何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喊她呢?
是怕陵水暗羅一回來便會犧牲自己救草木娘娘嗎?前世的她處處都在爲陵水暗羅着想,可陵水暗羅真的愛她嗎?如果愛,怎麼可能離開她那麼多天不回來?那個傢伙在草木娘娘死的那一天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呢?
種種原因讓金枝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現在21世紀女人的心理來猜,當時的陵水暗羅一定揹着她不幹好事,是不是去找小三了?或者,他原本就是一個有家室的男子,來絕跡蒼穹只是爲了利用她成神成仙?
想來想去,金枝覺得自己的前世被人給耍了,這個陵水暗羅定然不是好人,哼,既然今世又讓我遇到你,那就好好跟你算算前世的帳!有仇不報非君子!
葛大柱在金枝家住了三天沒走,確切的說,是賴了三天不走,無論金枝如何攆他,如何刺激他,他總是笑臉相迎,一點兒也不生氣,還總在金枝的父母面前賣萌賣純賣無辜,裝病裝傻裝可憐。
金枝父母一想到丁揚說葛大柱是個孤兒,打心眼裡心疼這黑皮膚的孩子,還勸金枝好好對待人家,國際上都不允許種族歧視,咱更不能因爲人家皮長的黑就不給人家好臉色。
罐子和栓子不知爲何都對葛大柱很有好感,再加上丁揚特肯幫他們做事情,髒活累活搶着做,因此,就算他們看出來葛大柱是裝病,依然視若無睹。
小霞小玉吧,除了吃喝玩樂,其它什麼事情也不管,偶爾見到葛大柱還都親密的叫着舅舅,小霞喜歡稱呼葛大柱爲大舅,小玉總喜歡稱呼他爲小舅。
沒想到葛大柱人緣這麼好,生意人的手腕就是不一般,黑皮的人臉皮果然不是一般厚。
這是第四天,葛大柱躺在蒼莽房間悠然哼着歌曲。
金枝滿臉怒容的闖進,“我問你,你到底走不走?吃白飯吃上癮了是不是?”
“沒有啊,就這幾頓飯怎麼可能吃上癮?再說了,我也沒吃白飯啊,我的手下丁揚不是一直在幫你家做事情嘛!”葛大柱依然躺在牀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告訴你,我家沒雞了,一共就三隻雞都給你燉了,你還是回你那鎮上的家吧,你家旁邊就是小飯店,想吃什麼吃不到啊?”
“那不得花錢嘛?吃你家的雞不用花錢啊!”葛大柱轉過臉,趴在枕頭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
不是錢多的用不完嗎?憑什麼吃我的?”金枝杏眼圓睜,橫眉怒目。
“因爲你錢也多的用不完啊,再說了,蒼莽不是說我是他小舅子嘛,小舅子生病了不找嫁家人找誰啊?”
“你真是厚皮臉,我……我金枝長這麼大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那現在見過了?一回生二回熟,咱們都這麼熟了,以後說話溫柔點,語氣老這麼衝大柱哥怎麼吃得消?”葛大柱依然躺在那兒,眨眨眼滿臉挑釁的表情。
“吃不消就走啊,我本來就沒想留你在這兒,幹嘛還不走?走啊!”金枝不想再這麼吵下去,感覺自己快要變成潑婦,本想拉他下地,可一想這麼做太粗魯,她得想個文雅的法子。
一招“瞬間轉移術”使出,移走的不是金枝自己,而是葛大柱身下的牀,金枝居然把牀給移走了,葛大柱毫無預料,“撲通”一聲摔落在地。
“哎呦,我的老腰啊……”葛大柱捂着腰半天動彈不得。
屋外,丁揚匆匆跑到便得超市,對金不凡道:“叔,金枝又攆大柱走了,而且還使用了暴力,您快去看看吧,現場慘不忍睹!”
金不凡和妻子二人連忙趕到事發現場,見葛大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不停叫喊,金枝還在一旁偷笑,金不凡那個氣呀,差點沒用巴掌教訓女兒。
丁揚忙將葛大柱扶起,葛大柱身上原本就痛,再加上表情一誇張,更是讓人心疼,金枝媽媽十分不忍心,和丁揚一起將葛大柱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金枝!你是欺負人欺負上癮了是不是?我金不凡一輩子行得正走得直,從來不傷害別人,可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我……爸,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吧……他不是好人!”金枝指着葛大柱眉頭緊蹙。
“是嗎?你倒告訴我他哪裡不好?是偷盜了還是搶劫了?”金不凡瞪着女兒問。
“他……”金枝一時語塞,還真說不出來他哪裡不好,她對葛大柱的意見完全來自於前世,要不是陵水暗羅偷吃了三神三仙,她怎麼會轉世成凡人?偷吃三神三仙倒也罷了,還揹着她找小情人,玩失蹤,幾天不回絕跡蒼穹!
“金枝,咱們不能這樣對人家,人家大柱挺憨厚的,就是皮黑點,你總不能因爲這就處處看人家不順眼啊!”金枝媽媽苦苦相勸女兒,一隻手輕拍葛大柱身上的灰塵,一隻手將他牢牢扶着,深怕他跌下椅子似的。
“哎呦……哎呦……”
葛大柱趁機裝可憐,以博取更多人類的同情心,他這麼一叫,罐子和栓子都趕來看熱鬧,小霞小玉也一口一個舅舅叫得很親暱,一個要給他揉腰,一個要把糖遞給他吃。
“葛大柱,你真會演戲!你不覺得你演的很誇張嗎?就那麼跌一下有那麼痛麼?”金枝掐着腰,滿臉的氣憤。
“當然了,突然從那麼高摔下來怎麼可能不痛?”葛大柱嘟噥着嘴巴,眼睛一擠,掉出了一滴淚。
“哇,太會演戲了,還能擠出淚來!”金枝怒容滿面的捲起袖子,殺人一樣的目光瞪着葛大柱,恨不得上去把傢伙的眼皮子給掀起來,她倒要看看那眸子裡到底有多少淚水可以擠。
“金枝,你要做什麼?”金不凡冷哼一聲,擋在女兒面前。
金枝沒想做什麼,只是被這黑乎乎的傢伙氣得冒出一身熱汗,捲起袖子是爲了涼快涼快。
葛大柱向丁揚使了個眼色
,丁揚便從口袋掏出一沓百元大鈔,恭恭敬敬的遞到金枝媽媽面前,“伯母,這是我和大柱的伙食費和住宿費,大柱哥說了,咱們不能白吃白住,得有付出。”
“這孩子,這說的什麼話?快把錢收起來!”金枝媽媽將丁揚的錢擋了回去,又道,“咱家不缺錢,吃個幾頓飯住個幾天的算啥呀,只要大柱的身體康復了,我們就高興,你們儘管住好了,住到大柱身體完全康復爲止,有我們吃的就有你們吃的,我不會餓着你們。”
金枝眉頭緊鎖,伸手指着葛大柱向媽媽解釋,“媽,他早就康復了,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把他所有傷都治好了,可他偏偏賴在這兒不走,他這都是裝的!”
葛大柱一臉無奈的道:“就算我是裝的,可現在我又受傷了啊!”
“好,那我再給你治就是了,治好了請你馬上走人!”金枝說着便要施法救治葛大柱。
葛大柱突然間淚眼汪汪,“金枝,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我到底哪裡不好?是不是我曾經做錯了什麼事情惹的你不高興了?可我對於以前的事情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你不讓我恢復記憶,還故意這樣折磨我,這對我不公平知道嗎?”
“你失去過記憶?”金不凡滿臉同情的問,這個黑皮怎麼這麼可憐,不但無父無母,還失去了記憶。
金枝的手緩緩放下,她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前世那麼愛他,而如今又這麼恨他?聽說愛的越濃便恨的越深,她不會還愛他吧?不可能啊,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今世明明都和蒼莽在一起了,怎麼可能還惦記別的人,她不會這麼不專一吧?
葛大柱淚溼雙眸,聲音沙啞的道:“金枝,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曾經的記憶,我請求你告訴我。住在這裡的三天,你覺得我像個無賴,我也的確是表演着無賴,可你知不知道,每個晚上,我一直在絞盡腦汁思考,我到底是誰?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愛人還是仇人?我愛的人爲什麼要這麼恨我?是不是我曾經做錯了事……”
“大柱,你在說什麼?你們曾經搞過對象?”金枝媽媽一臉愕然,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罐子、栓子、小霞和小玉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各自將金枝與葛大柱的關係在心裡胡亂揣測着。
葛大柱一臉茫然的搖頭,“我失去過記憶,我不知道我和金枝有沒有相處過,我只知道我很愛很愛金枝,爲了金枝,我做什麼都願意……金枝,我感覺我們曾經深愛過,我的心不會欺騙自己,自從遇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你,這種愛很刻骨……”
“不要說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花言巧語……”金枝捂起耳朵轉過身。
葛大柱從椅子上站起,緩緩走到她身邊,“不想再聽我的花言巧語?這麼說,我曾經對你說過類似的話,我們的確相愛過是不是?我們曾經就是一對戀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金枝捂着耳朵連連搖頭。
金不凡眉頭緊鎖,女兒什麼時候跟這黑皮有過交往啊?怪不得這傢伙總是賴在這兒不走,原來兩人關係不一般啊。
“大柱,金枝,你們這……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到底有沒搞過對象啊?金枝,你的男朋友不是蒼莽嗎?”
“爸,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別問那麼多!”金枝欲往屋外走,她得逃離這個地方。
“不行!說不清楚不許走!”金不凡一把拉住女兒的胳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