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事情對凌火兒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她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要崩塌掉了。
“可是，她們兩個人既然能夠在一起，那便說明，她們彼此是有愛的，怎麼說丟棄便丟棄了呢？那是人，不是物品啊。”
楊墨笑着解釋：“兩個人在一起，並不一定要有感情。芸芸衆生，很多人在一起，都不是因爲感情。感情這東西很神聖，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觸碰。並且...”
說到這裡，楊墨停頓了兩秒鐘。
“並且，人真正所愛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這句話，讓凌火兒呆楞了許久許久。
楊墨也知道這句話凌火兒未必會接受。但是楊墨必須要說，只因爲她叫自己一聲哥哥，她是自己帶下山來的，便需要爲她負責。
凌火兒不是白芊芊，楊墨不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可以不適應這個社會，但是一定要了解這個社會。
“那，你和嫂子也是一樣嗎？”半晌，凌火兒才試探着詢問。
“是的，也是一樣。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都是想要得到，說白了，都是滿足自己內心的慾望。而一個人對一個人好，要麼是想要得到這個人的回報，要麼就是在回報這個人的好。我和芊芊，也是這樣。”
楊墨認真的說道。
這麼說雖然很現實，卻也是事實。感情這個東西，本就是說不準的。
“楊哥，我想回到山上去了，我很討厭這個世界。”凌火兒說道。
楊墨笑笑，沒有再言語。
這頓飯，吃的凌火兒很沉重，今天的事情和楊墨的話語，她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接受。
下午的時候，楊墨帶着凌火兒去了風景區，調節一下心情。
這期間，彼岸給楊墨發來了消息，南堂的人今天晚上要舉辦誓師大會，召集了南都的所有地下社團。
而北閣和青平社也都送上戰書。
今晚便是三大社團的決戰之夜。
“閒着也沒什麼事，今晚便去蹭吃蹭喝。凌火兒，你今晚可以施展一下拳腳了。”楊墨笑着說道。
聞言，凌火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傍晚十分，二人開車，來到了南都最繁華的不夜城。同一時間，葉然也纏着紗布出現。今天這個會議太重要了，他不得不帶病參加。
相比於青平社和北閣的低調，南堂那是相當的高調。
這家衆人矚目的不夜城，城市的標誌性場所，便是南堂的大本營。
這是一棟有着十五層高的建築，佔地面積足有上千平方米。
其內照射出來的燈光，足以閃耀南都的半個夜空。
此刻，南堂總堂主南昭伯正在大廈的最頂層。身旁，兩個美人相伴。
下首，是南堂一半的高手。另外一半，則是在應戰。
從半個小時之前，便有人陸續前來。距離大會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所有賓客都已經到來，將座位坐的滿滿的。
南堂召集，沒有人敢不給面子。看着這些人，南昭伯很是滿意。
“趙少爺怎麼沒有來呢？”南昭伯掃了一天，才發覺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趙少爺應該在前來的路上，我去打電話詢問一下。”一個小弟趕忙走到一旁去撥打電話。
“不用了，有他沒他都一樣，本就不是社團的人，來了也沒什麼作用，晚宴開始吧。”南昭伯不耐煩的說道。
衆人聞言，全部都正襟危坐。最近，可不僅僅是楚州經濟的變天，也是楚州社團的變天。
今天這場會議，很可能會關乎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在衆人的等待中，南昭伯緩緩開口：“諸位，最近江北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了吧？青平社換了人，正在崛起。多日前，便曾經放言，要同時消滅南堂和北閣，口氣不是一般的小。”
衆人都沒有迴應，這些他們都是聽到過的。
南昭伯繼續說道：
“更可怕的是，北閣的閣主慘敗在青平社的手中，現如今已經換了閣主，做青平社的附庸。今日，他們聯合青平社，跑到南都來了，要將我南堂一鍋端了。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此言一出，一片騷動。縱然之前聽到一些風聲，此刻聽到這話，也吃驚不小。
北閣強大數十年，一朝落敗，險些覆滅，這本就是震撼所有人的大事情，還成爲了附庸。
至於可笑？沒有人能夠笑出來，總體實力來說，南堂是比北閣更加強大的，不然也不會佔據省府南都，可是卻沒有人認爲，南堂這一次能夠勝利。
鬱朝在江北的悽慘，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這麼說來，我們是不是也只能夠和北閣一樣，成爲附庸了呢？”人羣中，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詢問道。
他叫蔡師，組建了一個菜刀社團，實力一般，但是兇狠不怕死，爲人又義氣，倒是聚集了一羣兄弟在身邊，規模不小。在南都的社團中，也能夠排到前列。
“你說什麼？”南昭伯凝望了過去。
“我是說，如果大勢不可爲，我們也只能選擇附庸。自由很重要，可兄弟們的命同樣重要。堂主大人，如果你想要帶着我們所有人一同投靠，我們是支持您的。
就算投靠過去之後，我們也會以您馬首是瞻。”蔡師說道。
此言一出，得到了很多人附和。北閣都低頭了，南堂也曾落敗，他們這些小社團，根本就沒有爭鋒的資格，只能點頭同意。
畢竟，兄弟們的命都是命，白白犧牲所有人，不值得。
“很好，你倒是乾脆利落，來人，將這個軟蛋的左手給我砍下來。”南昭伯淡漠開口。
話音落下，身後一人走上前去，抓住蔡師的手，手起刀落！
咔嚓一聲，人手分離，那人輕哼一聲，扭頭離去。只丟下憤怒的蔡師和所有驚恐的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很多人都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呆滯了幾秒鐘後，幾個小弟才上前，爲蔡師止血。
“老子和你拼了。”蔡師大吼一聲，提着菜刀，朝着那人衝了過去。
剛纔，他曾經反抗，可是這人的力量無窮大，根本就無法掙脫開。
他不是此人的對手，可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爭這口氣。
他蔡師混跡社團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
南昭伯憑什麼砍斷他的手臂？彼此也沒有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