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霓虹燈下,霍峻打量着妖豔女郎,卻發現對方的眼眸中,在說話的同時閃過一抹苦楚,還有妖豔下的一抹婉約羞澀。
苦楚,這說明眼前的陪酒女,是一個有些故事的女人。至少這個工作對她來說,是迫於無奈時的最後選擇。雖然她在刻意的討好,但眼眸深處的厭惡,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羞澀,對於一個酒女來說,早就迷失了真實自我,還會有這樣的情緒麼?而這個看似妖豔的女郎,卻有着一種大家閨秀的婉約,還有那種小家碧玉般的羞澀。
“爲什麼不呢?”霍峻微微一笑,目光緩緩移開,隨即輕聲說道:“不過,請你喝酒可以,但不要擋住我的目光,雖然我承認你很有料,服務生!”
霍峻話音一落,便打了個響指,響指聲清脆響亮,即便在這喧鬧的環境,竟也能聽的清楚分明。霍峻露出這一手,妖豔女郎面色微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巧笑嫣然。
“喝點什麼?”待服務生走來,霍峻目光一瞥,瞄向了妖豔女郎:“我可是個窮人,還請手下留情哦。”
“嘻嘻,先生真風趣。”妖豔女郎媚眼一瞟,隨後紅脣輕啓,柔聲說道:“血腥玫瑰,可以麼?喝不窮你的。”
“嗯,很懂事,我喜歡。”霍峻微微一笑,再次打了個響指,豪聲說道:“十杯血腥玫瑰。”
“什麼?”服務生當場傻掉,喜歡血腥玫瑰的人很多,可一次就要十杯的人,恐怕幾個月都看不到一個。
不僅是服務生愣在那裡,妖豔女郎也是面色一呆,古怪的看着豪氣干雲的霍峻,心裡卻是在泛着嘀咕:“這個敗家子,還說自己窮,窮人一次點十杯血腥玫瑰?”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妖豔女郎深吸了口氣,很快又恢復了笑容,眼波流轉的看着霍峻,笑眯眯的說道:“看來先生是和人家開玩笑啊,一次就要了十杯血腥玫瑰,這可不是一般窮人能要的起的。”
“美人,美酒。有了美人,沒有美酒,豈不無趣?”霍峻微微一笑,曖昧的說道:“不僅要酒,我還要人。”
“要人,要什麼人?”妖豔女郎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依然保持着笑容。可是,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笑容有多麼僵硬。
霍峻眸光閃爍,看着妖豔女郎,卻只搖頭輕笑,並未再說什麼。從她的神態表情來看,霍峻已經察覺到,這個妖豔的女郎,根本就不是陪酒女。或者說,是一個沒有驚豔,初出茅廬的陪酒女。
“先生,這是您的酒,這是您的卡,還請您收好。”十杯血腥玫瑰被端了上來,服務生躬身看向了霍峻,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今晚只是霍峻的這一單生意,賺的就比他平常兩三天都多。
“嗯,乾杯。”霍峻端起一杯酒,也不管妖豔女郎,便獨自抿了一小口。
看着霍峻炯炯的目光,妖豔女郎明顯有些侷促。剛剛的那
單淡定從容,此刻卻顯得有些慌亂。那雙魅人的眼眸,更是滴溜溜的亂轉。雖然拿起了一杯血腥玫瑰,但明顯只是在應付霍峻,根本就沒有心思喝酒。
“怎麼,我覺得味道不錯,在我曾經喝過的血腥玫瑰裡,也算是味道比較純正的了。難道,小姐你不喜歡嗎?”霍峻看着妖豔女郎,臉上掛着玩味的笑意。
“嗯,是啊,這裡的血腥玫瑰,在濟北市這邊的酒吧,算是味道最接近正品的了。而且,這種血腥玫瑰,還是限量供應的酒品。先生一次要走了十杯,恐怕今天就有人喝不到了。”妖豔女郎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越發的牽強。小口的抿了一下血腥玫瑰,便輕輕的埋下了頭去。
“你的評價也如此至高,但我看你似乎沒什麼興趣?”霍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目光卻是掃向了周圍,說道:“看起來,你在這,挺受歡迎,我看不少人的目光,一直都在往我這瞄。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是看我,也不會是饞酒了,那就只能是垂涎小姐嘍。”
“啊?啊,可能,是吧。”妖豔女郎擡頭看了一眼,便又將頭埋了下去。這樣被關注的目光,從她出現的那一天,就重來都沒有停止過。即便是知道被人惦記、垂涎,但她一個小女子又能如何?雖然已經避過了幾天的厄運,但誰能保證每一次都能躲過?
“呵呵,有人過來了,你的朋友嗎?”霍峻又喝下了一杯,輕輕打了一個酒咯,臉上戴上了一種迷醉的表情。霍峻的酒量其實很好,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還是醉起來比較好。
“嗯?”妖豔女郎聞言,好看的眉頭一挑,也看到了一個男子,穿着一身名貴的西裝,向着他們這一桌走來。而看着對方那貪婪,幾乎透着“吃人”光芒的眼睛,就知道這個男子是爲自己而來。
“金迷小姐,能再次見到你,陸某人很榮幸。不知能否有幸,請金迷小姐喝一杯?”男子來到妖豔女郎身邊,先是風度翩翩的一笑,隨後又看向了霍峻,說道:“這位先生,在下仰慕金迷小姐很久了,不知道今夜能否割愛,閣下的損失我可以雙倍補償。”
“雙倍?”霍峻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金迷。雖然燈光昏暗,但霍峻還是看到,金迷眼中的慌亂。那白皙的俏臉上,明顯有着一分焦急,那雙清亮晶瑩的眼眸,此刻正四處的梭巡着,似乎在焦急的尋找着什麼。
“行,你付出雙倍的代價,你就可以立刻帶她走。”霍峻飲下一杯血腥玫瑰,此刻已經是四杯血腥玫瑰下腹,可是霍峻卻只是眼神迷離,而迷離中卻還隱藏着一抹精芒。
霍峻的這句話一出口,金迷的身子便是一顫,她看了霍峻一眼之後,便又輕輕的轉過頭去,緊緊的咬着自己的下脣。那消瘦的香肩,難以察覺的顫抖着,明顯在壓抑着心情。
“好,痛快,我就喜歡和痛快人做交易。”男子一邊說着話,一邊看向了酒桌。上面十個相同的酒杯,加上一杯喝
了一半的威士忌,已經都被男子看在了眼裡。看着那十杯的血腥玫瑰,男子的心都好像在滴血。
這個混蛋小子,你丫的是有病?一個酒吧裡的陪酒女,你弄了十杯血腥玫瑰?
心裡雖然感覺肉痛,但話已經說了出去,男子也只能暗自吞下苦果。馬勒個蛋的,金迷小妞,你不是紙醉金迷麼,老子今晚不蹂躪死你,豈不是對不起今天的血本?早知道這小子弄了十杯血腥玫瑰,寧可錯過今天晚上,也不過來湊熱鬧啊。
“一杯血腥玫瑰是六千六,十杯就是六萬六,兩倍就是十三萬二千,這是十四萬的支票。”男子拿出一本支票簿,很快就寫好了一張支票,放在了霍峻面前的酒桌上。
真尼瑪的蛋疼啊,一個酒吧陪酒妞而已,一晚上就花了十四萬,這也太他媽的虧了。不行,老子得弄幾片藥來,怎麼也得折騰一宿才行,不然可真就虧大發了。就是包個小女星,也用不了這麼貴啊。
“我不要錢,喏,十杯血腥玫瑰,那個威士忌就不用了。二十杯血腥玫瑰,放到我的面前,人你就可以帶走,不然她就是我的。”霍峻端着酒杯,又是半杯下腹。
霍峻雖然沒來過這,但妖豔女郎卻說了,這裡的血腥玫瑰限量供應。既然是限量供應的酒品,那能不能有三十杯的存量,那可就真的很難說了。而且,霍峻可不會相信,除了自己拿走了十杯,就沒有別人要這種酒。若是這樣算下來,很大可能就湊不出二十杯。
“靠,你是不是耍我?”男子一聽霍峻的話,立刻便將支票抽了回來,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小子,要是想鬧的話,你也出去打聽一下,想和我陸天佑做對,可沒有什麼好下場。一萬塊,她歸我,你滾蛋。”
“哦,陸天佑?”霍峻皺着眉頭,思量了片刻後,卻搖頭說道:“什麼陸天佑、海水佐的,我可重來沒聽說過,難道他很有名麼?”
“小子,你是真打算找死?我看你喝了不少酒,要不我幫你醒醒酒?”陸天佑目光微寒,擡手壓在金迷的肩上,將金迷一把給提了起來。
“啊,你幹什麼,你放開我。”金迷被陸天佑一抓,便感到了肩上的疼痛。伴隨着一聲驚呼,便被陸天佑拉了起來,也正好靠到了陸天佑的懷裡。
“金迷小姐,乖乖的挺話,哥哥會疼你的。”陸天佑說完,目露寒光,看向霍峻,一臉得意,眼中挑釁。陸天佑丟出一搭鈔票,眼中帶着幾分煞氣,說道:“你若是識趣,就拿錢滾蛋。若是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霍峻看了一眼桌上的錢,又看了看想要掙扎,卻有些膽怯的金迷,便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拿起桌上的錢,霍峻便慢慢的站了起來。
看着霍峻拿起桌上的錢,陸天佑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隨着霍峻慢慢的起身,陸天佑的眼中更是帶着鄙夷。剛纔不還在耍着酒瘋麼,現在就老老實實的準備滾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