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讓雷恩恍惚了下,回想到初級見過的惡魔哈卡斯。
“真是奇怪,怎麼只有哈卡斯的氣息,絲毫沒有魯爾鐸的印記?”那人自語,聲音滾滾如雷。
這話讓雷恩心下一驚,旋即目光變得古怪起來。
他覺得自己似乎要撞大運,遇到了送上門來的好處。
他側頭看去,見那怪樹死氣沉沉地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異狀。
“我是死神達納斯,信仰我,我將賜予你超凡的力量!”達納斯掃視一圈,沒有見到什麼異常後,開口道。
對於那棵死氣沉沉的樹,他並沒有察覺到力量波動,所以並不以爲意。
人類的意識海是最神奇之處,莫說雷恩這樣的怪樹,有的人意識海中甚至有明月星辰的存在。
雷恩神色更加古怪。
死神達納斯他聽說過,是神耀大陸上一個臭名昭著的惡魔,他的信徒殘忍詭詐。
見雷恩沒有表態,達納斯眉頭稍稍皺起。
“哼,真是冥頑不靈的人類!”他冷喝一聲,氣勢爆發而出。
由於雷恩這些天頻繁使用,導致有些不穩定的火球術和神聖庇護巫術模型,在這無形力量之下瞬間崩潰。
發自靈魂深處的劇痛讓雷恩痛哼一聲,臉色蒼白如紙。
在達納斯釋放出力量的同時,那怪樹似是甦醒了一般,從它那顆嫩綠的芽兒上探出一道綠色的線條,瞬間就將達納斯捆綁住。
達納斯正想強制在雷恩意識海中留下自己的印記,從而控制住這個怪異的人類,陡然經受這種變化,那猙獰的面孔上露出錯愕之色。
他試着掙扎了下,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似乎這種力量就是爲了對付自己的。
一道銀色線條從達納斯身上被剝離出來,加入到雷恩的意識本體中。
達納斯駭然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飛速流逝,而那該死的渺小人類竟在一點點強大着。
他驚恐地回頭,就發現這一切變故是那棵被他忽略的怪樹所產生的。
“這是什麼怪東西,難道是傳奇級別的巫器?還是傳說中的神器?”達納斯心中翻江倒海。
在他的意識投影縮小到與雷恩一般大小時,他死死盯着雷恩,仇恨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雷恩冷笑:“你們這些惡魔只會逞口舌之力,哈卡斯說過同樣的話,可惜我還沒見過他。”
達納斯目露不甘,消匿於虛無。
磅礴的力量在雷恩的意識海中翻涌,他的意識本體已經足有五米高,精神力強度早已突破了二十公斤重物的極限。
這讓他滿心歡喜,再看那怪樹,發了顆嫩芽的那根樹枝已經多出了綠色。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存在,但還是要謝謝你。”雷恩朝着怪樹鞠了一躬。
他深吸口氣,開始重新構建火球術與神聖庇護的巫術模型。
巫術模型的崩潰給他造成了極大創傷,但是達納斯力量的補充讓他早已恢復。
由於之前已經成功過,所以這次做起來並不麻煩,一小會兒那兩個模型便如兩顆星星般冉冉而起。
雷恩退出意識海,迴歸本體。
他依舊在樹洞內,靠在側壁。
脖子痠痛,胳膊發麻,看起來睡姿有些不妙。
偷偷扒開眼前的灌木叢,雷恩差點驚得叫起來。
在他對面赫然有兩顆足球大小的眼睛,還有個扁長的大嘴。
哼哧出來的粗氣直讓他感覺腥氣撲鼻,差點被薰暈過去。
竟是那暴雷蜥蜴!
這貨難道這麼快就消化完要吃掉自己了?
雷恩後背瞬間溼透,下意識地給自己佈置上了一層神聖庇護。
哧溜……
一截嫩紅的舌頭探到他面前,被白色的神聖庇護擋住。
雷恩能看清楚那舌頭尖端的分叉,上邊似乎還掛着一點墨猴的毛。
舌頭被擋在外,暴雷蜥蜴那足球大小的眸子裡露出一絲疑惑。
雷恩冷笑:想吃就吃,舔舔是什麼意思?
他思考着脫身的辦法。
突然聽到一聲怪異的嘶鳴,是那暴雷蜥蜴發出來的。
聲音並不大,隱隱透露出委屈。
它那兩顆大大的眼睛中也滿是委屈之色。
委屈!
沒錯,雷恩分明看出了它的委屈,好像被大人拒絕抱抱的小孩子一樣。
一道靈光從雷恩腦中閃過,他忽然想到了暴雷蜥蜴的傳說。
據說這傢伙是死神達納斯坐騎的後裔,與死神同在。
再聯想到達納斯那蠢貨在自己意識海中自言自語的那番話,什麼哈卡斯的氣息,魯爾鐸的味道……
魯爾鐸可不是日耀之神的真名嗎?
難道達納斯真的是爲了自己而來?
而現在,因爲自己將達納斯投影中的力量吸收,使得身上有了達納斯的氣息,被這暴雷蜥蜴認作死神化身……
雷恩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準確。
他試探着收回精神力,體表的白色光罩一閃而逝。
暴雷蜥蜴雙眼霎時露出驚喜的神色,伸出長長的舌頭舔着雷恩。
那腥臭味讓雷恩不斷皺眉,強忍着噁心接受着它的示好。
半小時後。
雷恩半躺在暴雷蜥蜴背上,嘴裡銜着一根草,悠閒地望着叢林上空。
現在的他精神力已經可以控制三十三公斤左右的重物,遠遠超過了二階巫師的要求。
再提升七公斤,也就是吸收七十個一階魔獸的晶核,便可以達到三階巫師的地步。
這種神速進步讓雷恩有些恍惚,身下忠心耿耿的暴雷蜥蜴更讓他恍如夢中。
哧……
一隻隱匿在樹上的一階魔獸火翼雀被暴雷蜥蜴捲入嘴中,片刻後一枚綠色的魔核被它用舌頭卷着送到了雷恩面前。
“真是個乖孩子。”雷恩接過魔核,就地用火球融化吸收。
在這叢林中,暴雷蜥蜴真如魔神一般,這一路下來殺死的魔獸就有四隻。
對比着地圖,雷恩發現這種情況的確有些不尋常。
因爲他還發現了幾隻二階魔獸。
暴雷蜥蜴的出現或許是因爲達納斯,但是其他那些應該屬於叢林更深處的二階魔獸呢?
雷恩只是稍稍疑惑了下,就將之拋諸腦後。
這對他而言是好事。
他腦中想的更多的是另一件事情,與他性命攸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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