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守護與破壞
無的一番話，完全顛覆了白婕等人的認知，就連張煜，亦是不曾想到過真相會是如此離奇，甚至可以說是荒誕。
五大邪王竟然代表着封印，封印着什麼可怕的存在！
這豈不是說，五大邪王在某方面來說，反而是在保護着時空亂流？
亂了，徹底亂了！
白婕、白靈乃至傲小冉，腦袋都是亂糟糟的，她們對五大邪王的認知，對時空亂流的認知，都被徹底顛覆，有一種做夢一般的不真實感。
如果五大邪王是在保護着時空亂流，那麼萬族生靈又算什麼？
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又爲何要屠戮萬族生靈，甚至以萬族生靈爲食？
“怎麼可能……五大邪王，明明是邪惡的……”白婕有些難以接受，事情的真相實在太離譜了。
無平靜地注視着白婕，淡淡道：“邪惡？誰評定的？”
白婕一怔：“這是所有人公認的，難道不是嗎？”
“的確，從萬族生靈的角度來看，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都是邪惡的，可是……”話到此處，無的聲音突然擡高，“對整個時空亂流來說，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卻是最正義的，祂們對整個時空亂流，都有着巨大的貢獻。”
這話一出，不單白婕幾人蒙了，張煜也是皺起了眉頭。
不過張煜並沒有急着說話，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無，他相信，無肯定會解釋原因。
“仙域誕生多少年了，萬族生靈在時空亂流繁衍生息亦是有着無數年歲月……可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無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白婕身上，說道：“無數年來，雖然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入侵無數的世界，抹殺無盡的萬族生靈，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但爲什麼時空亂流仍舊有着無數的世界，甚至世界的數量還在以恆定的速度增加着？”
衆人一怔。
無聲音低沉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無論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入侵多少世界，抹殺多少萬族生靈，卻從未毀滅一個世界嗎？”
這一個細節，從來沒有人去思考過。
因爲在所有人眼中，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都代表着邪惡，祂們與萬族生靈是天生對立的存在，自然，萬族生靈也不會去留意那些被祂們入侵的世界是否毀滅，就算有人察覺到了，發現了那些世界沒有被毀滅，可那又如何？
對於萬族生靈來講，既然那些世界的萬族生靈都已經滅絕，與世界毀滅又有什麼區別？
以前從來沒有人往這方面想過，就算有人察覺到了這個問題，也不會多想，可現在，聽到無這麼一問，白婕一細想，頓時間愣住了，因爲她發現，無論是五大邪王，還是邪靈五族，竟然真的沒有毀滅過世界，祂們所針對的僅僅是萬族生靈！
至少，從白婕自己的經歷來看，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的確沒有毀滅過世界！
就連當初毀滅的滅聻界，也並非是邪王“聻”毀滅的，而是貪狼神犬自爆，最終毀滅的！
而與滅聻界相連的那些七階大世界，如今也沒有一個毀滅，無論是神武界，還是妖神界等等，還有一些古老傳說中曾經被五大邪王或邪靈五族入侵過的世界，在經歷過一個輪迴乃至多個輪迴之後，又重新孕育出生命，那公孫彥所在的蠻荒大世界，就曾被邪靈五族入侵過，而今，不也誕生出新的生命了嗎？
細數那些曾經被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入侵過的世界，白婕震驚地發現，那些世界竟然一個個都好好的，絲毫沒有毀滅的跡象，就算有個別世界毀滅，也不是毀滅於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之手，而是毀滅在萬族生靈手裡。
“怎麼會是這樣……”白婕想不明白，過去她只覺得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邪惡無比，可現在，她隱隱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兒。
無的聲音繼續響起：“五大邪王，實力何等強大？祂們如果真的那般邪惡，可以輕而易舉毀滅整個時空亂流，將所有的世界都摧毀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哪怕是虛無尊者親自出手，也擋不住五大邪王聯手進攻，畢竟，虛無尊者只是仙域之主，出了仙域，他能應付兩個乃至三個邪王，可五大邪王聯手，他也不可能是對手……”
“爲什麼每一次五大邪王與傳奇英雄大戰，祂們都會選擇在時間長河之中進行？是爲了避免誤傷萬族生靈嗎？不，祂們根本就不在意萬族生靈的生死，自然不可能是爲了萬族生靈，祂們真正的目的……是避免對諸天萬界造成傷害！”
“雖然我對五大邪王的瞭解有限，但我知道，祂們一直在保護着時空亂流，保護着諸天萬界！”
“相反，萬族生靈纔是破壞的一方！無數年來，因爲萬族生靈之間的爭鬥而被毀滅的世界，數不勝數，時空亂流這麼大，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着無辜的世界受到萬族生靈的爭鬥的牽連，從而毀滅……”
無每說一句，白婕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到最後，竟是冷汗淋漓，信念都動搖了。
“對萬族生靈來說，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的確是邪惡的，但對整個時空亂流與諸天萬界來說，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卻是絕對正義的一方。當萬族生靈在破壞諸天萬界的時候，祂們卻是在保護諸天萬界，而祂們的保護方式就是……屠戮萬族生靈！”
“在這廣袤的時空亂流中，萬族生靈就像蛀蟲一般，一邊汲取着時空亂流的養分，又一邊破壞時空亂流，而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所做的，就是清理萬族生靈，就如同祂們自己所說的那般，清理蟲子，因爲只有將蟲子清理乾淨，時空亂流與諸天萬界才能夠健康地成長……”
“雖然祂們的辦法過於極端，對於萬族生靈，無論善惡，無論好壞，無差別抹殺，但想一想邪靈五族的數量，也就不難理解了，畢竟，它們數量實在太少了，根本沒辦法去甄別萬族生靈的好壞，而且萬族生靈太過於複雜，性情會隨着時間而變化，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所有萬族生靈都清理掉，從根源上杜絕一切麻煩。”
“作爲萬族生靈的一員，作爲本尊的分身，我雖然無法接受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這般屠戮萬族生靈，但也能夠理解祂們的做法……的確，縱觀整個時空亂流與諸天萬界，我們萬族生靈，還真的像蛀蟲一般，祂們對萬族生靈的稱呼，在某方面來說，也不算錯。”
“別說五大邪王，就是我……在剛剛煉化仙域之心以後，在洞悉仙域一切之後，都曾有過大屠殺的衝動！有一些萬族生靈，或者說相當一部分萬族生靈，所毀滅的世界，甚至比那些與他們境界相當的邪靈所入侵的世界還要多十倍、百倍！”
白婕身軀微顫，無這一番話，她竟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因爲無所說的是事實！
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以她自己的經歷來看，萬族生靈的確就是時空亂流最大的破壞者，如果不是因爲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一直清理着萬族生靈，使得萬族生靈的數量控制在某個高度之下，如果不是因爲萬族生靈的人口基數有限，恐怕諸天萬界都早已不復存在……
從某方面來說，小邪現在做的事情，與五大邪王、邪靈五族曾經所做的事情很相似，只不過小邪是有針對性的審判、抹殺那些萬族生靈，而不是一刀切。可即使如此，也依舊無法阻止一些利慾薰心之徒，諸天萬界依舊在受到傷害，只是被破壞的速度被壓低了一些罷了。
相對於白婕，張煜、白靈，以及傲小冉，倒是沒有那麼深的感觸，只是感到十分意外罷了。
畢竟，張煜幾人的年紀其實還很小，甚至可以說很稚嫩，根本沒有經歷過那麼多曲折，沒有經歷過邪王滅世、邪靈五族大規模屠戮萬族生靈的場面，他們對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的仇恨沒有那麼深，受到的衝擊也是遠遠沒有白婕那麼強烈。
“五大邪王與邪靈五族在守護着時空亂流，無論是出於祂們的本意，還是因爲受了什麼人的指使，這一點，是鐵一般的事實。”無沉聲說道：“站在萬族生靈的角度上，滅祂們一萬次都不過分，但站在大局上，五大邪王乃至邪靈五族，其實不該死……當然，最重要的是，邪靈五族死了也就死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五大邪王不能死，因爲祂們本身就代表着五大封印，殺了祂們，就代表着解開封印，將會引發可怕的災難，本尊您確定已經做好了應對那災難的準備了嗎？”
聞言，張煜不禁沉默了。
他雖然對自己現在的實力比較自信，危險時刻可以瞬間融合無盡分身，實力可以暴增到接近五大邪王背後那位神秘人的地步，甚至可能與之媲美，可要說做好應對那可怕災難的準備，張煜自認……恐怕還不夠。
“還是繼續說回虛無尊者吧。”張煜沒有回答無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五大邪王背後到底封印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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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不是很好，主要是這幾章需要思考和填補的細節太多了，老宅腦細胞都要燒乾了，希望大家再給老宅一點時間，讓老宅慢慢捋一捋。今天可能只有兩更。之前埋下的諸多細節伏筆，大家都看懂了嗎？比如邪王大戰爲什麼選在時間長河，比如邪靈五族從不毀滅世界等等，當初就看懂了的人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