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緩緩而下,看着肆鈺,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忽的砰的一聲跪倒在肆鈺面前,“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你這是做什麼?”肆鈺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西王母,“你求我?你有什麼值得求我的,我有什麼能給你的?”
“你能。”西王母急忙拽住肆鈺的衣袖,“你能,我要的誰都不能給我,唯獨你能。”
“離開隋卿嗎?”肆鈺冷笑,“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要百般阻攔,爲什麼你就是不允許我們在一起呢?”肆鈺吶喊,看着眼前的西王母,“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西王母低頭,“你一定以爲我是故意破壞你們吧。”西王母冷笑。
“難道不是嗎,給月老假的忘憂水,讓陳夢瑤誤服之後來找我報仇;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明鏡,讓明鏡忘記對我的情誼,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肆鈺冷聲,“高高在上的西王母淨用這些手段,您心裡真的好過嗎?”
“你以爲我心裡好受?”西王母站在肆鈺身旁,“你們所有人都誤解我,你們有體會過我的心情嗎?”
肆鈺愣住,“是我們誤解你?”她實在不解,明明一切都是西王母搞出來的鬼,爲何說是她們誤解了她呢?
“對,你們都誤解了我。”西王母點點頭,“慕九曦是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會傷害他嗎?”
“那隋卿呢?”肆鈺目不轉睛的盯着西王母,“你對隋卿不是有情嗎,爲何要傷害他呢?”
西王母搖頭,“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傷害過他,我對他的情誼不比你的少,你覺得我會傷害他嗎?”西王母笑,“你憑什麼以爲我是在傷害他呢?”
“難道不是嗎?”肆鈺反問,“如果你沒有在傷害他,爲何會阻止我們在一起呢?”
肆鈺反應過來之後,忽然想清楚了一切,“對,的確,你沒有傷害過隋卿。因爲你從頭到尾,在傷害的都是我。”肆鈺臉色陰沉,“我說對了吧,高高在上的西王母居然會在乎我這麼一個小角色,不惜一切來打擊我?
”
“是你自找的。”西王母冷笑,“如果不是你執意纏着隋卿和慕九曦,我怎麼會這樣對付你呢?”
肆鈺搖搖頭,“您就是一個瘋子。”
西王母忽然哈哈大笑,“是,沒錯,我是瘋子,我也只是希望保護我在乎的人罷了,我有什麼錯?”
肆鈺愣住,“對你也沒錯,錯只錯在我們在乎的人都是一樣得,不過~”肆鈺搖搖頭,“不過我們保護在乎的人的手段不一樣罷了,我在乎的是他們的幸福,你在乎的,是他們對你的看法。”
“我不在乎。”西王母搖頭,“如果我在乎,我是不會這樣行事的。”
“那你是爲了什麼?”肆鈺不解,“難道就是因爲單純的不喜歡我?你很討厭我嗎?”
西王母莞爾,“討厭你談不上,只是不喜歡罷了。”
“就因爲一句不喜歡,就這樣對待我?”肆鈺搖頭,“虧您還是高高在上的西王母,居然這般對待您的子民?”
“除了你,我對任何人都可以善待,唯獨你不可以。”西王母冷笑,“你,是不吉之物,不能靠近他們任何一人。”
一旁的陳夢瑤聽得目瞪口呆,看着正在談話的肆鈺和西王母兩人,“不吉之物,這是什麼意思呀?”
夜色降臨,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着額前的頭髮。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鑲嵌在旁邊,在這樣的夜晚,本該暫時不去想那些令人憂傷煩惱的事情,然後靜靜的一邊品着香茶或是咖啡觀賞着這夜晚的天空。但是肆鈺做不到,肆鈺心中來來回回的想的都是西王母的話。
肆鈺靠在陳夢瑤屍體邊上一天,“你就是個不吉之物,你靠近誰誰便會遭殃,難道你還沒有感覺到嘛?從隋卿到慕九曦再到無面,你看看他們現在的下場,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們嗎?”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肆鈺感覺自己都快把自己逼瘋了。
風還在輕輕的吹着,看天空時間似乎已經很晚了,可肆鈺還不想休息,因爲它眷戀着這夜晚的天空,看着它,自己似乎感覺到心靈被淨化了,整個人感到好輕鬆好輕鬆。“或許再過兩天,我就看不見這景色了吧。”肆鈺哀嘆一聲,看着地上陳夢瑤的屍體。
“爲什麼你能繼續活下去,我卻不能呢?”肆鈺看着陳夢瑤的屍體,“你還有轉世投胎的機會,我卻連再生的機會都沒有。”
陳夢瑤在一旁驚呆了
看着肆鈺,“原來你我就是同一個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陳夢瑤想起之前自己的態度,爲何同是一個人,她要這般爲難肆鈺呢?
“對不起,肆鈺。”陳夢瑤緩緩走到肆鈺身後,輕聲在肆鈺身邊道歉道。
“肆鈺。”身後忽然響起一熟悉的聲音,肆鈺側目,只見那熟悉的容顏上閃過一絲欣喜。此時慕九曦那張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顏,美得令人迷醉。狹長的鳳眼帶着東方特有的高貴與典雅,卻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嬈媚惑。紫眸帶着奇異的誘惑,深沉若幽淵,斂盡星辰浩瀚,流離間隱現絲絲妖豔的詭異的紫紺與瑰麗的血赤。眨眼間,閃爍着嫵媚危險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嬈與殘酷,瀲灩魅惑。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肆鈺輕輕一笑,隋卿都沒有找到她,慕九曦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慕九曦緩緩走到肆鈺身邊,坐下,“找到你還能多困難呀,你忘了我是誰了?”
“是,你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慕九曦,九曦大人。”肆鈺輕笑,“是來勸我的嗎,那就不必了。”
“誰要勸你了。”慕九曦搖搖頭,“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來看看你罷了。”
肆鈺偏着頭,“是啊,我以爲你是來勸我改變主意的呢。”
“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慕九曦忽然一本正經的道,“你確定自己想清楚了?”
肆鈺深呼吸,“想清楚了,既然自己不能和隋卿長相廝守,何必捨棄自己成全別人呢?”
“你是這麼想的?”慕九曦驚呆,“西王母,是不是找你說過什麼?”
“我……”肆鈺愣住,搖頭,“沒有。”
“沒有?肆鈺,我太瞭解你了,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還說沒有。”慕九曦嘆氣,“肆鈺,你什麼都好,就心軟這一點,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肆鈺愣住,“好吧,西王母是來找過我,但是……”
“別但是了,我什麼都知道了。”慕九曦莞爾,“難道你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無所不知的明鏡嗎?”
“對了,我還有一些事想要問明鏡,他人呢?”肆鈺忽然想起無面,無面去了何處,這就得問明鏡了。
“在皇宮呢。”慕九曦莞爾,“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肆鈺深呼吸,“我,好吧,先回去再說吧。”說完帶上陳夢瑤的屍體,“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