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正是因爲我不想聽這些,才一直沒有接你的電話。既然這次你已經直接過來找我,那我們就說清楚吧。”郝映吸了口氣,抑制住心中的刺痛感,努力讓自己平和一點,“笑笑你知道嗎,被最親近的人傷害,纔會覺得更痛。我不是聖母,我也會難過會傷心,蘭姨她那樣對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
“可是,姐姐,可是你也沒有真的受到傷害對嗎?”郝笑猛然抓住她的手,懇切的說,“既然你也沒有事,就不要怪母親了。她可能只是一時間被金錢矇蔽了眼睛,她不是故意的。”
郝映將自己的手抽出,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笑笑,你應該比我更瞭解,蘭姨根本就是故意的。如果第一次是一時衝動,那吳廖那件事又該怎麼說?!”
離開了郝家之後,她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很多。如果說蘭姨出賣了她是迫不得已,可後來,吳廖酒醉,如果沒有別人推波助瀾,郝笑跟吳廖又怎麼可能滾得到一張牀上去?家裡有一個清醒的人,如果不是故意,爲什麼不去阻止?
“對不起,姐姐,請你原諒我們。”郝笑哭的梨花帶落雨,“姐姐,我們從小相依爲命,你不要拋下我們。姐姐,求你原諒我們。我跟你保證,媽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我真的不願意失去你這個姐姐。”郝笑表現的楚楚可憐。
如果是以前,郝映一定會心軟,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郝映擡頭看着她,認真的回答:“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一句對不起來解決的。笑笑,我還是把你當成妹妹,只是那些事情,我真的忘不掉,放不下。”
郝笑難過的哭着,“那吳廖呢,他是那麼的愛你。”
郝笑沒有再叫吳廖姐夫,而是叫了他的名字,說明她的潛意識裡並不希望吳廖的身份是她的姐夫,郝映發現了這一點兒。
她心裡難受,可她卻笑了,“笑笑,你不該再跟我說提起他了。如果我真的原諒了他而不原諒你們,你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心境?”
“笑笑,我言盡於此。”郝映拿過自己的揹包,準備離開。郝映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姐姐,對不起,你不回去住也沒有關係,求你原諒我們吧。”
郝笑知道郝映心軟,只要她再堅持一會兒,她一定可以回心轉意。
然而卻橫空冒出一股力量,生生將郝笑推開。陵嗣一手將郝映護在自己懷中,一臉諷刺的看着郝笑:“做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匾,做了虧心事還妄圖求個心安。你一個人想把世界上的好事都佔全了?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陵嗣從來不會些憐香惜玉,他的一番話說得郝笑臉色煞白。她踉蹌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無力的爲自己辯解,“不是,我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姐姐。”
“她還能跟你平心靜氣的說話,就說明還把你當妹妹,你並沒有失去她,又何必非要求這個原諒?”陵嗣冷笑,“做人還是得摸摸自己的良心,賣了她換錢,又搶了她的男人,你真的還有臉求她原諒?”
郝笑的臉“唰”的又白了一層:“我……”
陵嗣不再看她這張虛僞的臉,長臂一伸,將郝映攬入懷中,帶着她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他們走遠,郝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動作緩慢的摁下接通:“喂。”
那端的男聲很急切:“怎麼樣了?她原諒我們了嗎?”
明知道他看不見,郝笑仍舊搖了搖頭,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她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有個男人將姐姐帶走了。”
吳廖沉默了許久,才說了句:“知道了,我掛了。”郝笑死死的握住手機,看着通話中斷的頁面,忽然悶聲大哭了起來。
聽見哭聲,郝映心裡一緊,掙脫他的懷抱就想往回跑。
“跟那種傷害你的人有什麼好聊的。”陵嗣怎麼會允許她這樣,他強行將她塞進車裡,鎖上車門,繫上安全帶。
“那又關你什麼事兒啊?”郝映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頃刻間爆發。所有人都喜歡替她做決定,郝笑要求她原諒,陵嗣要求她順從,憑什麼?他們說的她就一定要照做嗎?!
陵嗣吸了口氣,讓自己忽略她傷人的話。他指着手錶:“你看看現在幾點,我們約好回家你忘記了。”
“那還不是你逼我的。”郝映眼眶泛紅,卻倔強的不肯流下眼淚。“那不是我家,根本就算不上回家。”
“那你覺得哪兒是你的家,那個破爛不堪的地方嗎?”陵嗣也惱了,這個女人居然爲了那種傷害過他的人這樣跟他擡槓!
郝映不喜歡陵嗣這樣強行插手自己的私事,更不喜歡他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的妹妹。郝笑就算再不好也是她的妹妹,從小就把自己玩具跟零食分一半給自己的妹妹。“那裡再破舊也有我的美好回憶,哪怕時過境遷,至少也是我曾在意的地方。就算笑笑做錯了事情,她也畢竟是我的妹妹。”
陵嗣被她氣笑了:“小白眼狼,就知道窩裡橫!除了我,還有誰能這麼容忍你。”這脣女人居然把那羣壞人當寶,把他這個真心對他好的人當成草。
“容忍個屁!一直欺負我的就只有你一個人。”郝映瞪他,有些話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陵嗣怒火中燒,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爲那種傷害她的人跟他橫不說,現在說他一直欺負她?他陵嗣何時爲別人的事情煩過心,除了她!她倒好,他明明都是爲了她好,可她居然一臉厭惡的說他一直在欺負她!
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眼神惡狠狠的:“郝映,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別說良心了,我現在連心都快沒有了。”郝映咬着脣,一臉的厭煩,“要不是你有毛病花錢買女人,蘭姨怎麼會有機會出賣我?要不是你那天藉着子恬的電話把我騙出去,郝笑跟吳廖也不會陰差陽錯就上了牀。”女人發起火來就是很沒有邏輯,明明不搭邊的事情都能遷怒到一起。
郝映越說越覺得心痛,出口的話也越來越過分:“你根本就是我的災星,如果不是碰見了你,我何至於這麼倒黴。”
陵嗣怒極反笑,帥氣的臉上一片陰鷙:“好!好!好!合着我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兒好是嗎?”
回答他的,是她哇的一聲大哭。
“郝映,你可真是好樣的!”他的眸色幽深,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都凸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