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彤住院了,醫生說這過敏有點嚴重,得住院觀察幾天。
郝映沒想到一袋癢癢粉的威力會是這麼的強大,她只是想整整陵嗣,從沒想過要讓葉彤彤中槍。郝映表示很愧疚。
然而平時表現的越是無害的人,瘋狂起來越是可怕。而葉彤彤在聽聞自己臉部過敏發炎的原因是因爲玫瑰花裡撒了癢癢粉的時候,紅的像是滷豬頭的臉瞬間又黑了黑。然後猛地撲過去,差點兒沒掐死郝映。
幸好陵嗣眼疾手快把葉彤彤甩開,才避免郝映的受傷。
而葉彤彤則因此傷的更重了,被陵嗣一推,腦袋磕在了牆上,除了臉部過敏,又多了個腦震盪。
陵嗣右手攬着郝映的腰,將她護在懷中,聲音雖沉卻透露着關係:“掐疼了沒?”
郝映摸着自己脖子,搖了搖頭。
陵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在我面前挺橫,人家掐你就不知道躲了?”
她癟了癟嘴,“不是有你在麼。”她的本意是剛反應過來準備跑,就被他一把撈過去了。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陵嗣落在耳邊,卻像是在撒嬌。
主管大叔摘下眼鏡擦了擦,又帶上去。看來大BOSS是看上郝映這丫頭了啊,那葉彤彤算什麼,總裁大人隨手捏起的小炮灰嗎?可這炮灰也太可憐了點,主管大叔對葉彤彤投以同情的目光。
葉彤彤那叫一個恨啊,把她弄進醫院來不說,還當着她的面勾搭總裁大人,讓她在這麼多上司面前丟人,簡直太可惡了!“小映你爲什麼要害我?!”
郝映很愧疚,但並不心虛:“我說了如果你喜歡你可以換一束給你,是你堅持要這一束花的。”
沒想到軟軟懦懦極好相處的郝映會這樣反駁她,還是當着總裁大人跟主管大叔的面,葉彤彤的紅臉氣的發黑了。
“我看葉彤彤不僅傷了臉,腦子也傷的不輕。以防她在公司瞎攪合誤傷無辜員工,我看還是讓她在醫院多呆一陣子檢查檢查腦子爲好。”
這下可好了,本來是說觀察幾天的,陵嗣這話一出,葉彤彤沒個把月是出不去醫院的大門了。在醫院有吃有喝還不用付錢是不錯,可一個人整天悶在病房裡不能動彈也是挺煎熬的,跟坐牢似的。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在這裡悶上個把月,她的紅臉又變成了青色。
陵嗣拉着郝映出了病房,將她捂着脖子的手給拿了下來,眸子暗了暗,抓着她就走。
郝映跟不上大長腿的步伐,有些氣喘呼呼:“陵嗣,你拉着我去哪兒?”
“你的脖子被那瘋婆子劃出血痕了,讓醫生看看。”他的聲音沉沉的,像是在生氣。
一個女人的力氣能有多大,更何況是病中的葉彤彤,郝映很想跟陵嗣說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可看見他難的認真的臉,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他是在關心她。
並且很認真的關心他。
郝映忽然覺得牽着自己的那隻大手暖暖的,掌心也軟軟的,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她低低的叫了他一聲,“陵嗣。”
“嗯?”他停下腳步,看着她,漆黑的眼仁中倒映出小小的她。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鑽石似的,不然怎麼能有那樣耀眼動人的光芒?
“對不起,你的臉還疼嗎?”她只是被葉彤彤輕輕的抓了一下他就那樣大的反應,可他呢,昨晚被她撓了一臉的爪印,甚至出了血,都沒有一句責備的話。郝映小心的良心有些不安,她陳懇的表達歉意,“我當時只是太生氣了,我不喜歡你總是管着我的私事,所以才口不擇言還傷害了你,對不起。”
陵嗣感覺到一手軟軟的小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想碰那抓痕,卻又不忍心碰。他捉住那隻小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既然自己脾氣大,那你就乖點少惹我。”
“我纔不想惹你。”郝映小聲嘟囔。
陵嗣沉沉的笑了,那笑容發自心底,最終透過掌心傳遞給了郝映。
陵嗣讓人給郝映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再三確認沒有問題才放過了那醫生。
郝映忽然意識到,陵嗣其實只是個嘴硬心軟的男人。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纔是最恰當的,他只是不願意對人低頭。
檢查完畢,郝映還想去病房看看葉彤彤,被陵嗣拉住,“還沒被她掐夠?”
“當然不是,我又不欠虐,我只是想看看她。”如果能跟葉彤彤聊聊那就最好了,因爲她真的無意傷害葉彤彤,可葉彤彤明顯是誤會了。
“你想看她,她可未必想給你看。”陵嗣攔着她的路,“不準去看她,在公司也要少跟她接觸。”葉彤彤那女人居心不良,難保不會像今天一樣傷到她。
“這次的事情畢竟是我的錯,我需要給她一個解釋的。”郝映耐着性子解釋。
陵嗣很堅決:“不可以。”
郝映擰着眉頭:“陵嗣這是我的事情。”
“郝映,不可以。”陵嗣很不喜歡郝映的倔脾氣,他還想說些什麼,被手機鈴聲打斷,趁着陵嗣掏手機的功夫,郝映一溜煙跑了。
看着逃也似的小女人,嗣陵擰着眉頭接通了電話,“爺爺。”
“阿嗣。”陵嚴的聲音蒼老卻威嚴,他用命令式的語氣的說着,“今晚回家來吃晚飯。”
“爺爺有什麼事情在電話裡跟我說也是一樣的。”陵嗣早已摸清陵老爺子的套路,如果沒事,他是不會叫他回去的。
電話那端頓了頓,“林家的姑娘今天傍晚會跟林老爺子一起來家裡,你回來跟林家的姑娘見一面。”
“爺爺,我以爲我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以爲爺爺會打消這個想法。”雖然恭敬的叫着爺爺,陵嗣卻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阿嗣,出於禮貌你也應該回來,畢竟你現在是陵氏的掌權人。”陵老爺子不願意讓外人看出陵家的不和。即便內部很難相親相愛,但至少也要把面子工程做好。
“我知道了,爺爺。”陵嗣冷冷的笑了笑,陵家人永遠是這樣的自私。明明內裡早就破敗不堪,偏偏要擺出一副父慈子孝、全家和樂的表象給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