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莫曜辰猝然擡起頭，眸中盪漾着無限的震驚，他幾步走過去，一把搶過那根細電線，“這是……中情局的監控器？！”
“是的，我給你說這玩意兒可不得了，監控性超強，還能監測心跳頻率，高科技的東西，去年中情局就靠這個抓住了六個臥底特工，中情局的人太狠了，抓出來後把人家折磨的半死不活，最後據說慘不忍睹……”
朋友滔滔不絕的說着，莫曜辰卻彷彿沒聽見，他怔怔的站着，腦海中不斷盤旋着那句話……
監控性超強，還能監測心跳頻率……
所以，他的猜測沒錯，寶早月那段時間一直在被監控？
所以她死活都不讓他碰，幹什麼都瞞着他……
所以……她每天按時給他下藥，按時端牛奶給他喝……
所以她纔對他撒謊……
所以她纔會問他，如果我以後不在你身邊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他又是怎麼回答的……
莫曜辰臉色慘白，千千萬萬個所以浮現腦海，他攥緊了雙手，細電線劃破了手心，可他卻沒任何感覺……
他都做了什麼？
她在被人威脅無助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狠狠的傷害了她！
用最殘忍、最絕情的方式……
莫曜辰雙肩輕顫，緩緩擡手貼住額頭，他用力閉了下眼睛，卻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臟。
是他趕走了她。
他沒能把她保護好，連同那些壞人一起傷害了她……
“曜辰，你沒事吧？”朋友見他一臉痛苦，也是吃了一驚，忙伸手扶住他的肩，“怎麼了，你有朋友被安裝過這個監控器？”
他沙啞的開口，“這監控器……有人能瞞得過嗎？”
“目前沒有，俄國特工都栽在這玩意上了，那可都是精英人物啊，更別提普通人了，除非是神。”
“……”
是啊，連特工都沒能瞞得過，寶早月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沒經歷過沒經驗，她怎麼可能瞞得過？
莫曜辰喉間輕滾，她肯定是極其不願意給他下藥的，如果她願意，白老的人又何必給她安裝這監控器？
然而計劃失敗，他在競選會上狠狠將了白老一軍，她是不是會被狠狠懲罰？
她和貝媽媽現在在哪裡，又怎麼樣了？
他無從得知，一無所知……
他狠心趕走了她，也徹底失去了她。
“你的手流血了！”朋友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莫曜辰置若罔聞，任由朋友拉着他坐下，拿藥箱給他包紮。
細電線被他攥的太緊，前半段插入掌心中，鮮血直流……
莫曜辰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開車回到家中的，他躺在他們曾經夜夜歡~愛，相擁而眠的大牀之上，雙眼盯着天花板。
彷彿就是昨天，她還在房間裡，會拉着他看電影，不讓他熬夜辦公，會替他做宵夜……
彷彿就是昨天，他回家還能聽見她的聲音。
莫曜辰手往邊上摸，不再是她溫軟的身體，而是一片冰冷的被單。
他猛地撐起身體，卻不小心碰到了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