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被炸死的那一幕浮現眼前，晚星掐着掌心，只覺得心如刀割，莫曜辰雙手收緊，沉悶的聲音從她胸口傳出，“我夢見他在叫你，我抱他……他不肯理我。”
“……”
“他說是我弄丟他了，他不肯原諒我。”
晚星喉間哽咽，她推他的肩，“我先去下洗手……”
“我見了他一面，當時在醫院的除菌病房外……我看見他在保育箱裡，手小小的，雖然我沒看見臉，但我想他肯定長得很可愛，”他的聲音很低，“如果當時我知道他是你給我生的兒子，我說什麼也不會走開。”
“……”
“寶早月，你不能原諒我的……是不是這個？”
晚星不想跟他說這些，比她一個人想還要痛苦，“不是……”
“是！”莫曜辰倏地擡起頭，對上她垂着的眸子，“你不能原諒我弄丟了我們的兒子，你準備懲罰我多久？你隨便說，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莫。”
“我不是在……”
“你準備一輩子不原諒我，是不是？”
“……”
貝晚星只覺得鼻尖酸澀難忍，她慌忙推開他，轉身時被一把扣住了手腕，“寶早月，你真的要這麼殘忍嗎？”
殘忍？
晚星睜大了眼睛，在莫曜辰以爲她不會說話時，她開了口，“你知道什麼叫殘忍嗎？我忘不了媽媽被碾死的那一幕，還有寶寶被炸死……我覺得，那纔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孩子的情況。
炸死？
莫曜辰一怔，難以置信的擡起雙眼，他望着她的側臉，“寶早月……”
“我縫了一些嬰兒的小衣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明天能跟我一起去一下河邊，疊一些小船小玩具，”晚星沒有回頭，她垂着眸，“你是爸爸……我想寶寶會很高興。”
莫曜辰想起他曾經在她被子裡看到的那些小衣服……
他心口抽痛，一把掀開被子，“我們現在就去。”
“不行，你的傷……”
晚星忙轉過身，莫曜辰雙腿才觸及到地面，背後倏地一陣劇痛，疼得他倒吸口涼氣，“嘶——”
晚星忙衝過來扶住他，“你別亂動！醫生說你傷得很重，要好好臥牀休息。”
莫曜辰抿着脣不說話，大大小小傷口很多，牽一髮而動全身，貝晚星雙手勾住他的腿彎，一個用力就將他抱回牀上。
莫曜辰，“……”
他冷着張俊臉，不自在的動了動腿，“以後不許抱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我媽！”
“……你媽以前經常抱你嗎？”
“我媽很疼我的，”莫曜辰擡起頭，“寶早月，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看看？”
晚星轉身去拿桌上的蘋果，莫曜辰見狀又編道，“莫小七上次說要帶燕窩回家，可是他害羞，他說除非你陪他一起回去，否則他就不娶莫小七了，莫小七因爲這個鬧絕食鬧了三天，差點餓住院了。”
貝晚星，“……”
正在墨爾本大學吃烤肉的莫初柒忽然打了個噴嚏，白燕尋抽了張紙給她，“怎麼了？”